“沒事,舉手之勞,怎麽說我也算是冬青的半個監護人吧。”

司徒純淡淡地笑了笑:“是啊,依米和冬青都很幸福,因為有這麽多的人愛著守護著兩個孩子,不過,不管怎樣,離幽回來了,一切就好起來了……”

“離幽回來了?他在哪兒?”冰果東張西望。

司徒純回頭衝著門口輕喚:“離幽,別站在門後了,出來吧。”

離幽畢恭畢敬地朝著司徒純和冰果鞠了一躬:“司徒小姐,銀角龍殿下……”

“厲害了我的主人,冰果真的回來了!”冰果的語氣藏不住的欣喜。

“離幽,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隻要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平安的就好了。”

司徒純拍了怕離幽的肩膀道:“趕緊回到羅倫卡身邊去吧,你知道他等你的回歸等了足有三年多,你們兩個親如兄弟,在你不在的這段日子羅倫卡不知有多牽掛你。還有雨……”

司徒純掩了下嘴,趕緊把險些說出的名字吞咽回肚子裏。

上一回她還懷孕的時候崔雨晴找了她,臨走之前崔雨晴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拜托司徒純——她想成為血獵。

這次若不是崔雨晴幫忙調查到情報,司徒純都沒法那麽快去到天狼族找到離幽,但是崔雨晴是血獵的這件事她又希望司徒純幫忙保密,不要讓離幽知道,這一點倒是令司徒純疑惑了。

離幽疑惑地皺了下眉頭:“那司徒小姐,我先去找殿下報告我的平安。”

“嗯,你快去吧。也跟他說不用擔心我,我過得很好。”

司徒純故作堅強地說著,變出一隻凝結成冰的白薔薇放到離幽手裏。

“離幽,麻煩你幫我把這枝花給羅倫卡。”

她現在都怕見到羅倫卡,怕一見到他她就忍不住撲到他懷裏哭了,明明在朋友在孩子們麵前跟個女強人一樣。

等離幽走了之後,冰果問司徒純:“主人,離幽回去見羅倫卡了,你不跟著過去看看他嗎?難道你不想羅倫卡嗎?”

司徒純苦澀地笑了笑:“想啊,想死了,但是冉月一日沒有複活,孩子一日不安全,我都不敢和他團聚。”肩上的擔子實在是太多太重了。

“主人,真是苦了你了。”

看到司徒純這樣,冰果其實也十分心疼她,但是沒有辦法了,這是使命。

……

告別了冰果,司徒純抱著司徒冬青火急火燎地回到了緋紅宣言。

“師傅!你給我出來!”

“小純,怎麽了?”鬼束痕抱著司徒依米正坐在角落看書,看到司徒純溫柔地笑了笑,食指湊到唇邊比了比,“別嚇的依米了。”

司徒依米正乖巧地躺在他的懷裏,一雙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鬼束痕抱她的時候安靜又乖巧,不哭又不鬧。

司徒純站在鬼束痕跟前輕輕刮了下司徒依米的鼻翼:“不愧是我的女兒啊,這麽小的年紀就知道看帥哥了。”

而後想到了有正事,司徒純又氣鼓鼓地鼓著腮幫子,單手叉腰:“師傅,你跟洛雪辰一早就認識的對不對?你一早就知道他作為天狼族的王子是幫著我們血獵的這一邊的對不對?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讓她還在那兒浪費時間跟個傻子一樣猜來猜去,如果這次洛雪辰不說她估計還傻乎乎的一直被鬼束痕蒙在鼓裏,她真的好氣哦!

鬼束痕微微一愣,略無辜地說道:“可是小

純你也沒問我不是嗎?”

司徒純頭頂突然有一群黑壓壓的烏鴉飛了過去。

好像是……

“啊啊啊一孕傻三年說的估計是真的……”她單手抱著小孩,單手捂著臉簡直想遁地。

要是羅倫卡在她身邊,肯定會一邊開懷大笑一邊摟著她,或者還會親她一口摸摸她的頭。

嗚嗚嗚,她好想他。

……

魔界,羅倫卡的城堡。

“殿下,我回來了。”

離幽的聲音一出現,樓上的羅倫卡先是渾身一震,俄而飛速從樓梯上跑下來,披風在他身後揚起猶如勝利的旗幟。

“我沒有聽錯吧?離幽你回來了?”

羅倫卡難以置信地看著穿著執事裝站在自己麵前的銀發少年,果斷上前去給他一個結實的熊抱。

“離幽……三年多了……你到底去哪裏了,我好擔心你。”

離幽的手輕輕拍了拍羅倫卡的後背:“殿下,我也想念你。”

他和羅倫卡親如兄弟,有時候這種關係像兄弟,有時候像主仆,但跟更多的是像家人。

“殿下,少夫人讓我把這枝花給你。”

離幽把司徒純囑托他帶來的冰薔薇遞到羅倫卡手裏。

羅倫卡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是司徒純給他的禮物嗎?

什麽意思?

他打量了花枝一圈,而後觀察到一片花瓣上似乎有字,一團小型的火焰出現在掌心,將薔薇花周圍的冰完全融化,終於看清了上邊的兩個字。

Miss you。

Love you。

看著花瓣上的字,羅倫卡的眼眸驀然籠罩上一層霧氣。

“小純豬……”

老婆……

他也好想念她。

經常是躺在**想念她想到徹夜難眠,強迫自己閉上雙眼她就在夢中出現,蜷縮到他懷裏任由他憐愛,她淡紫色的長發像海藻一般纏繞在他的指尖,柔軟的小身板被他壓在身下肆意承歡,他貼著她滾燙的臉頰,聽她在他耳邊低低的啜泣聲,親吻她如紅薔薇色彩的雙唇……

可是睜眼成空,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羅倫卡心疼地把那枝白薔薇摟在懷裏,仿佛樓住的是司徒純。

良久,他收起花問離幽:“是賽斯娜害你陷入沉睡的嗎?”

“據少夫人的推斷是這樣的。”

羅倫卡不解:“賽斯娜這究竟是要做什麽?”

而司徒純又究竟是要做什麽?

……

上一回伽索和司徒純對付冷清的時候受了點傷,為了加快康複,羅倫卡讓伽索住在自己的宮殿裏,還派了大批人照顧他。

是日,伽索回自己的宮殿收拾一些衣物讓人打包送去羅倫卡的宮殿,途經賽斯娜的沙漏城堡,被賽斯娜大聲叫住。

“伽索,你給我站住!”

金碧輝煌的走廊上,她的聲音猶如穿堂的凜冽,令人顫栗。

伽索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去:“母親大人,有什麽事嗎?”

“聽說你受傷了?傷勢如何?”

賽斯娜快速上前抓住了他的雙臂,上下掃了伽索一回,最後目光停留在他蒼白的臉色上,伽索稍稍後退了一步,他這麽一後退令賽斯娜心底一寒。

“伽索,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見了我要後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

可是很依賴我的,你變了!”

“母親大人,你不覺得你變了嗎?以前的母親大人是很親切的。現在的你心狠、殘酷、獨斷、強勢……讓我覺得陌生。”

“傻兒子!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為了你哥哥!如果我當初沒有攆走婕夢菲那小賤人,你和圖銘能平安存活到現在嗎?拉斐爾現在又不知道上哪裏去了,這麽多年這個搖搖欲墜的蘭斯洛特家都是我在堅守,我容易嗎我?”賽斯娜捂著胸口說道。

伽索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母親大人,算我拜托你了,不要總是說為了我和哥哥好而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不少人都懷疑你和密黨血族合作密切勾結來往,這一點你怎麽解釋?”

賽斯娜緊抿住雙唇,帶著蕾絲袖套的白皙的手緊攥成拳頭。

“我沒有和密黨血族勾結,你不要懷疑我,這會讓我很受傷。伽索,你是我的兒子,你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寧可去蘭斯洛特·羅倫卡身邊,卻對我、對你哥哥不管不顧!”

“我沒有胳膊肘往外拐,二哥和姐姐本來就是蘭斯洛特家的人,是母親大人你自始至終沒有一碗水端平公平對待我們四個兄弟姐妹,現在二哥的母親和父親大人都不在,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區別對待。”

伽索覺得在沙漏城堡多待一刻都要窒息。

“沒什麽事我先走了,二哥等我共進晚餐。”

“伽索,你回來,不要離開我!”

目睹伽索頭也不回地離去,這一瞬間賽斯娜的心好痛,覺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她甚至有種錯覺,仿佛伽索一走就不會回來,或許事實正是如此。

賽斯娜整個人晃了晃,圖銘這個時候正好從裏頭走出來,立刻上前攙扶賽斯娜把她扶到座位上坐下。

“母親大人,你沒事吧?”

賽斯娜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抱歉,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圖銘說話輕描淡寫,給人的感覺也非常冰冷。

“沒關係、沒關係……”賽斯娜再次把頭搖,握住了圖銘的手。

“圖銘,媽媽現在就剩下你了,我拚死拚活才把你們養育到現在,伽索那孩子說什麽也不願意去爭取血族之王的位置,現在隻有你了,媽媽這麽多年努力栽培你們,隻希望有朝一日你們能夠出色,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不,媽媽你並沒有錯,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隻是伽索他不理解罷了。”圖銘握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狡黠。

“圖銘,我問你和伊莉莎結婚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圖銘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這件事……請容許我再考慮考慮。”

“已經好幾年了,你還沒考慮好嗎?”

圖銘思忖良久,還是忍不住對賽斯娜說:“母親大人,我說實話,我愛的人是蘭朵,你知道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逼我。”

賽斯娜發現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她的軌道運轉,精神一下子受到不小的打擊,整個人的大腦一片空白。

圖銘留意到她臉色慘白,忙問:“母親大人你還好吧?”

她悵然地看著圖銘,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沒事……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就當我給你一個建議,我也不會真的太過逼你。”

剛剛已經走了一個小兒子,她不希望大兒子也是這麽對自己,隻能作出讓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