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幽平安回歸,最高興的人一定是崔雨晴,司徒純迫不及待地去薔薇古堡大學部行政樓找她,不惜買機票直接飛回彌空市。

“雨晴師姐!雨晴師姐!”

崔雨晴在行政辦公室外頭聽見有人喊她,說門口有個高中生樣子的女生在等著她,聽到這樣的形容,崔雨晴就知道一定是司徒純來找她。

自從成為了血獵,知道了司徒純的身份,崔雨晴就知道司徒純的樣子會永遠保持在十八歲,永遠不會變老。

不過司徒純就被說“身在福中不知福”,因為她自己竟然因為這樣的外貌而煩惱,覺得什麽年齡的人就應該有什麽樣的長相和打扮。

崔雨晴趕緊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一下,走出了辦公室:“師妹,找我什麽事?”

司徒純穿著一條水藍色的連衣裙,配以烏黑長發,仙氣十足,看到崔雨晴穿著一身刻板的正裝,撲哧一笑:“哇塞師姐,這就是你的職業裝?”

被戳中痛處似的崔雨晴迅速捂臉:“是啊,唉,別看了我知道超老土的。”

“不老土啊,很幹練。對了,離幽平安回來了,現在他待在羅倫卡身邊,如果你要見他,我可以帶你去見見他……”

“先不用!”

崔雨晴突然打斷司徒純。

“為什麽?”司徒純詫異地問。

“因為……”

崔雨晴似乎有難以啟齒的話,吞吞吐吐的。

“師姐你別急,有什麽想說的話慢慢說出來。”

崔雨晴思量了半天,猛地抓住司徒純的雙手:“小純,我能不能在你那兒住幾天避避難?”

“啊?”

“是這樣的,我家逼婚了,就是催著我嫁給之前給我分配了學校工作的校董,可是你也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喜歡他,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就是離幽,所以拜托你收留我幾天,等我逃過這段時間,我再想想辦法。”

“沒問題,你這幾天把絕倫誓約的工作整理一下,到時候轉移到緋紅宣言完成,現在我看你在血獵聯盟這邊的工作已經穩定,薪水也客觀,學校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放下,我在緋紅宣言那邊有一套分配的公寓,兩房一廳,每個房間都配有獨立浴室,不過,你得幫我帶帶孩子,可以嗎?”司徒純調皮地笑了笑。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司徒純心裏還在替崔雨晴能和她住一塊兒這事感到高興,因為有個伴啊,可是崔雨晴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聽到司徒純說離幽回來的那一刻,崔雨晴內心世界的所有花火都盛放開了。

她多麽想見離幽!

這麽多年了,從大學到畢業,她還是放不下他,原來一個人的執念可以這麽重。

可是她怕離幽又是像之前那樣對她抗拒,與其這般,倒不如在背後默默守護他,陪伴但不打擾為好。

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而不是給他造成所謂的負擔,這才是成熟的愛啊。

……

時間又慢慢推移了兩個多月。

徒純花掉了很多積蓄在彌空市的薔薇古堡小區買回了一套房子,近幾年彌空市的房價飛漲,她已經買不起當年家裏的那種小別墅,但是好在還能負擔的起一間不大不小的商品房公寓。

因此兩個月都在兩座城市來來回回跑,房子的裝修是個非常麻煩的問題,加上帶著兩個孩子天天熬夜,司徒純的體重一直在掉。

這些時日羅倫卡每次想念司徒純想念到控製不住的時候,就會默默回蘭斯洛特家,在司徒飛揚和言丹青的墳前一邊飲酒一邊訴愁腸,最後把自己折騰得酩酊大醉,然後回到房間倒頭就睡,就能暫時忘卻對司徒純的思念。

……

公園裏。

司徒冬青和司徒依米會走路了,哥哥生怕妹妹摔倒了,緊緊牽著妹妹的手,兩個小人兒像隻小企鵝似的走得搖搖晃晃的,好在是春季之末尾夏季之初,穿的衣服不多,沒怎麽阻礙他們的行動。

司徒純坐在秋千上笑望著兩個孩子,對鬼束痕說:“師傅,你看,他們兩個好可愛哦。”

鬼束痕抿唇抿出一對淡淡的梨渦:“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而我們的容貌完全沒有變老,怎麽說呢,我的心情很奇妙。”準確來說是很複雜。

他把發尾一直留著的小辮子減掉了,修剪好的一頭短發十分利落,徒增帥氣。

每次讓司徒依米騎在肩膀上的時候,司徒依米都會伸手去玩他紮起的小辮子,所以他嫌重新紮起來麻煩,幹脆就去理發店把頭發剪掉了。

沒想到這麽一個貪圖方便的舉動,讓司徒依米哭了整整一天,鬼束痕哄她哄得那叫一個六神無主,導致以後鬼束痕做什麽事情都小心翼翼了,生怕司徒依米不如意,看著她掉金豆豆的可憐模樣,他心裏著實難受死了。

司徒純看著鬼束痕說:“師傅,這幾個月太麻煩你了,老是幫我照顧依米。”

“沒事,舉手之勞,而且我很喜歡孩子啊。”鬼束痕看著司徒純溫柔地說道。

司徒依米似乎聽見了母親和母親師傅的對話,鬆開了司徒冬青的手,朝著他們那邊蹦躂而去。

“痕……”

看著朝自己嗒嗒嗒跑來的小丫頭,方從沉思中抽離出來的鬼束痕舒展開眉宇,蹲下身跟司徒依米說話:“依米,你要什麽?”

孩童的視野很矮,為了讓司徒依米不要沒安全感,鬼束痕認為蹲下身跟她說話會為妥當。

說來也是奇怪,司徒依米不會像司徒冬青一樣喚他小痕哥,而是直接喚他一個名字。

妹妹鬆開了自己的手,司徒冬青絲毫沒有流露出沮喪的表情,小區裏有不少帶著孩子出來溜達的家長,有全職媽媽,也有幫兒子兒媳婦帶孩子的中老年人,周圍年紀和司徒冬青相仿的小女生看著司徒冬青眼都直了。

司徒冬青的表情酷酷的,可明顯是個帥哥胚子,司徒純把他抱到秋千上坐著的時候,陽光正好照耀到他一側臉,令他好看得像個小王子一樣。

甚至有家長問司徒純和鬼束痕有沒有興趣定娃娃親,都以為司徒純和鬼束痕是

一對夫妻,隨後司徒純和鬼束痕小聲地解釋了。

司徒純和鬼束痕聊天的時候,一雙兒女就和其他小朋友在他們視線範圍內玩泥沙,司徒純也不會責備兩個小孩把身上的衣服弄髒,覺得兒童玩耍就是他們的天性,一兩歲的年紀,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痛痛快快地玩,這樣就夠了。

司徒純感覺有人躲在大樹下偷看,有種很奇異的感覺萌發,跟鬼束痕說了聲:“我到那邊看看,師傅,麻煩你幫我看看孩子。”就匆匆朝著一顆年過百歲的細葉榕跑去。

羅倫卡察覺到司徒純朝著自己這邊跑來,趕緊張開雙翅飛到了樹上,才反應過來此刻他還是白澤金發藍眸的容貌,根本不用擔心她會發現他。

司徒純在榕樹下繞了好幾圈都沒看到人,覺得很是奇怪,眉頭皺得死死的,最後還是氣餒地離開。

等到司徒純的身影完全在視線中消失,站在細葉榕裏頭的羅倫卡才鬆了口氣。

前天離幽到他書房說外出的時候好像見到了司徒純,羅倫卡不信,司徒純都不在這座城市,他不過是相思成疾回來看看,她頂多就在他夢裏走一遭,怎麽可能出現在他的現實生活中?

他嘴上說著離幽在跟他開玩笑,不會當真,可私底下還是忍不住出來看個究竟,便見到司徒純和鬼束痕在帶著兩個孩子在小區裏玩,不知怎麽,那一瞬間羅倫卡隻想落淚。

原本和司徒純一同帶著孩子自由自在地玩耍的那個男人應該是他,可偏偏因為兩個人的身份……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離幽看他神情有點恍惚。

“殿下?”

羅倫卡沒有回答他,徑自走到了酒吧吧台前。

夜幕降臨,他又帶著酒瓶子坐在司徒飛揚和言丹青的墳前痛飲,聊起來今天的這件事,越聊越傷心,乒乒乓乓的酒瓶子跟保齡球似的倒成了一片。

“嶽父嶽母,你們說……我當初讓小純豬帶著離開隱居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我看到了,她現在過得很幸福,帶著兩個孩子,和鬼束痕一起,他們之間究竟還是不是師徒的關係?為什麽我現在覺得他們更像是夫妻?”

“你們說小純豬是不是不愛我了,所以才離開我的?”

“我很不安、很害怕……”

“我的世界裏除了正統血族,就隻有她,可我覺得她的世界好豐富,不知道現在哪裏才容得下我?”

“我真的好想冬青和依米,想死了我的兩個孩子,小孩子怎麽可以沒有父親的陪伴呢,好想抱抱我的小純豬,都不知道她這些時日過得好不好?為什麽看上去還是那麽瘦,她到底有沒有好好休息的?”

司徒純鬼使神差地來到蘭斯洛特家,看到裏頭燈火通明,正準備翻找蘭斯洛特家的鑰匙,發現門口的保安自動為她打開了門。。

“司徒小姐,好久不見哎喲——”另外一位資曆老的保安猛拍了下這一位年輕新人的頭。

“司徒小姐你個頭,司徒小姐現在已經嫁給了我們的少爺,按理來說應該是少奶奶,哎少奶奶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