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羅倫卡,優雅地舉著高腳杯,雙腿交疊坐於沙發上,英倫風的校服襯得他越發高貴絕倫,真的美得像一幅中世紀掛在宮廷牆上的肖像畫,司徒純站在一旁癡癡地看著,直到羅倫卡回頭對上了她的眼睛。

“司徒純,過來。”他朝她眨了眨眼,羽睫輕顫。

她是瘋了嗎,看著現在的羅倫卡,想起他剛才痛苦的模樣,她甚至有讓他吸血的衝動。

然而,他這樣的邀請,是任何一個女生都拒絕不了的。

司徒純乖順地走了過去,在還有二十厘米的距離的時候,羅倫卡就迫不及待地將她拽到懷裏抱著。

司徒純不敢動彈,一是覺得他抱著她的姿勢舒適,而是生怕他咬她一口,但感覺前者的感受居多。

一直覺得羅倫卡身上的香氣很特別,他喝了幻緣木果汁之後,他身上散發的曼陀羅氣息更濃鬱了。

她十分貪戀這種香氣,竟忘了對方是一隻吸血鬼,伏在他身上貪婪地嗅了嗅。

“司徒純,你這是在邀請我嗎?”羅倫卡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

嗯?

司徒純沒弄懂他話裏的意思,就看見羅倫卡的俊臉在她的麵前慢慢放大,她的視線自覺移動到他的唇上,他的嘴唇看上去柔軟又光澤,沒有太多的唇紋,親起來一定很美好……

鬼使神差的,她閉上了雙眼,羅倫卡的手捧住了她的後腦勺,兩個人慢慢倒下去……

就在兩人的雙唇即將觸碰到的時候,一直站在後邊的離幽不小心咳嗽了一下。

司徒純一個激靈,推開了羅倫卡,坐了起來,雙頰籠上兩團羞澀的紅暈。

羅倫卡失望至極地瞪了離幽一眼。

“那個……沒、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司徒純跌跌撞撞地衝向門口。

羅倫卡正準備去追她,被離幽叫住。

“少爺,不可以。”

離幽的話喚回了羅倫卡的理智,羅倫卡懊惱地跌坐回沙發上,捏了捏眉心。

“少爺,和司徒小姐重逢之後,你就越發無法抑製吸血的衝動,隨著感情變得強烈,光靠幻緣木果汁抑製是遠遠不夠的。”

“我不想利用她的力量。”

“我想表達的不是力量的問題,這關乎你的身體……”

“夠了!”羅倫卡煩躁地示意離幽不要再說下去。

……

司徒純逃也似的回到宿舍,腦海裏都是曖昧的畫麵,“砰——”地關上宿舍門,她捂著自己的嘴唇,閉了閉眼,心跳的速度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冉月洗完澡,穿著一身小黃鴨睡衣出來,看到司徒純緊張兮兮地靠著門背。

“純,你被鬼追嗎?”

“去你的,別亂說話,我不過是一口氣跑上樓沒緩過來。”司徒純去倒了杯水喝,她這幾天聽“吸血鬼”這三個字聽多了,現在聽到一個“鬼”字都神經過敏。

“可是你的臉好紅哦。”冉月拿著毛巾擦著濕發,湊過來,司徒純一米七出頭,一米五五的她昂著頭,碰到司徒純的臉,又摸摸她的額頭。

“太好了,沒有發燒。”

對上冉月溫柔的眼神,司徒純笑了笑:“好了,快去把頭發擦幹,別感冒了。”

夜裏,司徒純躺在**烙燒餅似的翻了好幾

個身,腦海裏循環播放都是看到羅倫卡嘴唇的畫麵,這都幾點了!她怎麽睡了這麽久都沒睡著啊!

她不得不坐起來看了看時間,這都淩晨三點了,可是她的大腦都被羅倫卡占據了,壓根睡不了覺,這個羅倫卡是施了黑魔法在她身上嗎?為什麽她想到的任何事情都會牽扯到他啊!奔潰!

第二日頂著重重的黑眼圈,和冉月走在校道上,聽到周圍的人似乎在議論著她。

“就是她啊,高中生同居。”

“她可是少女社社長啊,和我們的校草羅倫卡同居?是誰主動的?”

“誰知道呢,搞不好是勾引,羅倫卡長得那麽帥,誰不想去勾一把啊,真是知人口麵不知心。”

聽到某些難聽的話,司徒純不淡定了,而後看到宣傳欄前圍滿了人,她拉著冉月,發揮身高優勢,從人群中穿到最前邊。

幾乎整個版麵都在寫昨天下午,她和羅倫卡一同走回薔薇古堡的小區,記錄的正好就是她和羅倫卡站得最親密的刹那。

真是佩服學校裏的八卦能力,看著這些,司徒純的太陽穴突突突狂跳,然而,她這麽激動地站到了前麵,把後頭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哎這不是司徒純嗎?司徒純你和羅倫卡同居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是你追的他還是他強迫你?”

“你們真的是未婚夫妻嗎?雙方家長同意了嗎?”

夠了夠了,煩死了!為什麽這些人圍堵她,而不去問羅倫卡啊!

司徒純聽得大腦一陣嗡鳴,想拉著冉月逃離這個鬼地方,無奈太多人堵住她們倆的去路。

怎麽辦好呢?

急中生智,司徒純佯裝害怕地大聲喊道:“啊有老鼠——”

“啊——”

這招奇效,立刻嚇得宣傳欄前的女生退後數步,司徒純抓緊機會,拉著冉月一溜煙跑回班上,坐在自己座位上大喘氣。

時間還很早,羅倫卡還沒到班上,喝了口水緩過來的司徒純,納悶班裏的人怎麽一個兩個乖貓似的,見了她也不上來八卦,一定有什麽不對。

她警覺地四下張望,很快看到一張恐怖的臉。

媽呀,千年老妖!

教導主任正好站在她座位,打著日本藝妓一般厚重的粉底,臉和脖子都不是一個色,哪怕是在大白天,司徒純也被她嚇個半死,捂著胸口,心想等羅倫卡回來,她一定要跟他換座位,再也不坐窗邊了。

教導主任猛地把窗戶扯開,這下子,不僅把司徒純嚇了一跳,班裏不少裝作認真做作業看書的學生也被她嚇得渾身一震。

“司徒純,給我出來!”

怎麽又是她?

司徒純覺得自己倒黴透了,自從羅倫卡轉學過來當她的同桌,就不停地被老師叫出去。

她離開座位,一步一步朝外頭走,班裏的人時不時朝她投去萬分同情的目光,攤上千年老妖,不死都脫層皮。

教導主任為何被人稱為千年老妖,這個還要歸功於她每天穿著老土到掉渣的刻板職業裝,鼻梁上頂一副年代感十足的眼鏡,不過,重點還是因為她四十多歲了還沒嫁出去,些許是恨嫁恨到了極點,見不得有情侶好,專門在學校裏抓情侶,抓到一對想辦法打散一對。

教導主任把司徒純帶到了行政樓,薔薇

古堡的建築皆為歐式,校外還有一個嶄新的教堂,學校裏不少信教的學生會去做禮拜,而行政樓是哥特式建築,尖尖的頂像要把人的心髒給紮穿。

走進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那一刻,司徒純覺得自己像進了監獄。

“司徒純,現在全校都知道你和羅倫卡同居的事情了,什麽時候開始的?你還是個高中生啊,你有沒有想過在學校裏你被人怎麽看待?你父母的臉往哪兒擱?別人怎麽看待我們薔薇古堡?”

一連串的問題像砸司徒純臉上的鐵餅,等教導主任講完,司徒純用平和的語氣解釋說:“主任,我和羅倫卡沒有同居,是別人在造謠。”

被她查出來,她讓對方不得好死!

司徒純一向是不想引起矛盾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想在學校裏好好過日子,但是她也不會任由別人踩她頭上欺負她。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此事,司徒純,我一看你就是心虛。”

Excuse me?

搞笑嗎,她哪隻眼睛看見她心虛了?

教導主任咬得死死的,令司徒純百口莫辯,忽然感覺到肩上的重量,她回頭看見羅倫卡站在了自己身後,靠著他站,莫名心安。

“主任,找我未婚妻的麻煩,很有趣嗎?”

不等教導主任開口,羅倫卡攬著司徒純說:“主任,你年紀大了,一個人的日子太難熬,我們做學生的也心疼你,還是趕緊找一個合適的人嫁了吧。”

教導主任被羅倫卡噎得回不上話。

司徒純心裏陣陣發笑,羅倫卡這是在諷刺千年老妖嫁不出去啊哈哈。

羅倫卡又一本正經地說:“司徒純是我的未婚妻,雖然現在我們真的沒有同居,但成年以後會的。薔薇古堡是我們蘭斯洛特家族的小產業之一,作為家族成員,我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如果主任你再咬著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不放,休怪我們蘭卡斯特家族將你趕出薔薇古堡。”

羅倫卡的語氣平靜若水,可字字句句藏滿利刃,教導主任的臉更白了。

司徒純躲在羅倫卡懷裏死命憋住不笑,估計教導主任要被羅倫卡氣得爆肝了。

媽呀太痛快了!

“你們……”教導主任完全接不上話來,羅倫卡還趁機摸了一下司徒純的臉頰,更是氣得教導主任快爆炸。

最後雲裏霧裏地讓司徒純和羅倫卡走了。

離開行政樓,司徒純簡直像隻得瑟的脫籠之鵠,樂顛樂顛地走在羅倫卡前頭。

教導主任早看她這樣的學生不爽了,這次逮到機會,肯定咬死說她觸犯校規,讓她檔案留底,如果羅倫卡沒有出現,她別提有多怕自己被學校記過啊。

羅倫卡很快追了上去,眼神寵溺地望著笑嘻嘻的小女生,不過,司徒純被他解救出來,怎麽也不跟他說一聲謝,著實令他有點不悅。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既然她不主動他道謝,那他主動跟她要一點獎賞,總是可以的吧?

司徒純回頭注意到羅倫卡不懷好意的眼神,沒等她開口問他要幹嘛,他就一把摟住她,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用力地吻了一下,“啵”的一聲響。

“啊——羅倫卡你幹嘛?”這會兒已經上第一節課了,司徒純這麽激動地一喊,把旁邊教室的學生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