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純哭笑不得:“當然不是!是愛與責任並存。我們之間經曆了很多事情,是別人不知道的,感情和金錢都不是刮大風來的,是靠日日夜夜一點一點堆砌的。”
其實這個東西真的說不明白,說得清的,就不是愛情了。
白澤垂著眼簾似在思忖,那雙寶藍色的眼眸光點閃動,回想司徒純有什麽吸引自己的地方。
起初他找她,真的隻是因為霓仙吩咐他幫忙照顧司徒純,好吧,當真對她產生興趣了,卻遭到次次拒絕,越挫越勇的同時竟發現她早就有了丈夫和孩子,明明樣子看上去隻有十幾歲。
但是最令他觸動的不是司徒純嘴上說話幾句不離羅倫卡,而是那一次在銀角龍遺址,司徒純拚了命都要為羅倫卡求得靈蓮花,看著她像沒感覺一樣給靈蓮花貢獻鮮血,白澤深受觸動。
她絕對是有情有義的人,能夠讓她如此不惜一切付出的男人,背後一定也為她付出了更多。
在這種超越生死的愛情麵前,他肯定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可還是想保護司徒純啊,他能怎麽辦?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不是強行占有對方的身心,其實默默守護,也就心滿意足。
可不知道為什麽,司徒純這一路上都有種不安的預感,她把目光瞥向白澤,看著他也是顰蹙著眉頭。
……
果不其然,霓仙的荷花池一片狼藉,原本生氣十足的荷花殘的殘,敗的敗,幾乎沒有一朵是完整的。
司徒純震驚地看了一路被毀壞的花卉,以及周邊的建築,倒吸一口氣,慌忙尋找霓仙的身影。
“媽媽!媽媽!”
“媽媽,你在哪裏?”
司徒純喊了半天嗓子都沙啞了,白澤見狀也跟著呼喚霓仙出現。
“霓仙殿下!”
“霓仙殿下,如果聽見我和司徒純說話,請應答一句好嗎?”
“小純,白澤,我在這兒……”
霓仙扶著一根柱子,從後邊緩緩走了過來,說話的聲音有些虛。
看到霓仙這般狀況,司徒純就心驚:“媽媽,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霓仙隻是風輕雲淡地回答道。
司徒純不以為然,緊張地抓著霓仙的手,隔著衣服霓仙都感覺到她指甲掐過來的力度。
“媽媽,你跟我說實話,剛剛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普利又帶著人馬來找你麻煩?如果你同意,我這就去給他點顏色瞧瞧!”
母親被欺負了,司徒純自然是氣在頭上,這個普利她和凱德爾早已對他恨之入骨,但個中牽涉到太多的利益關係,又必須用合法的渠道去懲治他。
聽到司徒純這麽說,白澤趕緊拉住她的手,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衝動,司徒純一連作了幾次呼吸,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看霓仙很疲憊的樣子,他便先將冉月平放到一個空位上,上前攙扶霓仙到另一個位置上坐下:“我們先讓霓仙殿下坐下歇會兒再問吧?”
司徒純意識到自己激動到失態,忙跟著白澤一同坐在霓仙身旁,白澤給霓仙調製了一杯茶順順氣。
司徒純輕輕撫摸著霓仙的胸口:“媽媽,你還好吧?哪裏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我沒事。”霓仙慢速搖搖頭,“小純,白澤,你們不用太擔心,我有驚無險,普利沒能完全打破我的結界,所以短時間內我們荷花池這裏還是安全的,現在他估計受到結界力量反噬療傷去了。”
“他活該的……”司徒純咬牙切齒地說道。
白澤怕她又生起氣,就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吧,普利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司徒純疑惑地蹙起眉頭看著白澤:“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澤抬眸見司徒純身子前傾地看著自己,強忍著一親芳澤的衝動,推了推她的手,別過臉去:“等你這次的計劃完成了我再和你細說。”
司徒純點點頭。
霓仙扭頭注意到了躺在身側的冉月。
這個就是名揚的孩子啊……
司徒純身材高挑纖細,而冉月嬌嬌小小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就像是高低組合。
司徒純的漂亮在於成熟女生獨立自主的美,冉月這孩子就是清秀可人,估計也挺孩子氣的。
“既然你們把冉月帶過來了,小純,看來你是下定決心要掌握逆回複活術了。”
“嗯。”司徒純起身,“媽媽,請將逆回複活術傳授給我。”
霓仙溫柔的眼眸中不由泛起神傷,自言自語道:“這一天終究要來臨了……”
“媽媽,你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在回憶咒語。我們先把冉月送進室內吧。”
司徒純和白澤聽著霓仙的吩咐,將冉月送進了一個幽暗的房間裏。
整個房間的占地麵積很大,卻隻有一堵牆上有窗戶,感覺就像是一個牢房,陰陰森森的。
整個房間裏隻有一張巨大的桌子,冉月平躺在其上,雙手合十,在她周圍鋪滿了紅色的和白色的新鮮薔薇花。
“小純,咒語你先跟著我念幾遍,等你完全熟悉了以後,你再取出自己的心髒,簡單來說,我們需要做的是,複製一個心髒給冉月……”
霓仙掏出了一隻老舊的懷表看時間:“各位,冉月已經放在了台麵上,意味著逆回複活術必須開始,我們必須要在今天完成這件事情,成敗在此一舉。”
而後,她對著懷表上的畫像斬釘截鐵地說道:“名揚,多年前你用自己的性命換來我的性命,現在,我一定會讓你的女兒好好地活下去!”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雖然在學校讀書有點吃力,但是司徒純對於血族和血獵的事情記性特別好,霓仙教了一遍咒語她就全盤記下,並且能夠複述出來。
“我可以開始了!”
白澤和霓仙一同點頭。
司徒純便強行將自己的心髒取出來,同時慶幸,幸好她不是人類,人類把心髒拿出來一瞬間就沒命了吧,她作為吸血鬼還能在短時間有所思考。
念動咒語的一瞬間,司徒純險些站不住,可是白澤和霓仙都不能幫助她,一旦幫忙,非但會影響到她逆回複活術的進展,還會危及她的性命。
因為逆回複
活術一旦開始,兩個人的性命就連接在一塊兒了。
那種似要嘔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又出現了,整個大腦扭曲,靈魂都被抽離出來一般。
司徒純強忍著難受感站穩。
圍繞在冉月周圍的薔薇花悉數被卷進了風暴之中,阻止了風暴的前進,保護了冉月。
原來準備這麽多薔薇花是起到這個作用。
而後,司徒純承受不住“哇——”地一口鮮血吐出來,鮮血一瞬間被風暴席卷,染紅了白薔薇的花瓣。
在她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風暴漸漸的停了下來,所有紅色的薔薇花瓣聚攏、聚攏,在司徒純取出的心髒旁邊勾勒出了一個心髒的輪廓,一點一點拚湊起來,竟然真的成功複製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心髒。
司徒純欣喜地將心髒放到冉月空洞的胸腔之中,司徒純的手一抬一揚,仿佛是手中拿著針線一般,用法術融合冉月的新心髒,同時她的心髒也歸回到她的胸腔裏。
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掉落在地,臉色慘白得嚇人。
一場逆回複活術雖然是速戰速決,可司徒純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在看到冉月貌似睜開一條眼縫的瞬間,司徒純終於是撐不住,直接眼前一黑,身子軟癱下來。
“司徒純!”
白澤即刻衝上前去接住她,才不至於倒在地上,司徒純倒在他懷裏氣息奄奄,嘴裏就一直念叨著一個名字:“冉月……冉月……”
冉月究竟怎麽樣了?逆回複活術成功了沒?
白澤拿司徒純沒辦法,扶著她到冉月的床邊:“你放心吧,冉月沒事了,她沒事了……”
確認逆回複活術成功之後,司徒純才敢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霓仙殿下,我先送司徒純去休息吧?”
“霓仙殿下?”
白澤背對著霓仙沒看到後頭的情況,便輕輕放下司徒純轉過身去,當場身子一僵。
司徒純內心那份不安的預感逼迫著她睜開雙眼,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轉過身。
瞧見霓仙倒在了血泊之中,司徒純驚呼著撲向霓仙。
“媽媽——”
霓仙倒在地上氣息奄奄地說道:“小純……我實話……告訴你,逆回複活術……可以複活身體任何部位,唯獨心髒是行不通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把心髒交給冉月,既然當年是冉月的媽媽救了我,這一次,就讓我把這份恩情歸還給名揚!”
“媽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薔薇花是用來遮蔽你和白澤的視線的,好讓你們以為花吸收了你的法術和鮮血變成冉月的心髒,其實……”
“其實那是你的心髒對不對?”司徒純哽咽地問道。
“嗯……”
司徒純的眼淚掛不住了。
“媽媽,你怎麽這麽傻呀!你應該跟我說的!”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會讓霓仙這麽做呀!
“白澤,替我照顧好小純……”霓仙唯一的私心就放在這裏,白澤是她看著長大的,無論司徒純最後選擇的人是不是他,她都希望白澤能夠伴隨司徒純左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