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你都瘦了,瘦了好多,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情,讓你這些年都沒能睡好覺,沒能吃好東西?幻緣木果汁你有沒有喝足量的?還是找血仆吸血?我不管,這次我回來了,你一定要聽我的好好照顧自己!要是再瘦下去,你就不能好好抱我了……”

“抱抱抱,回到房間我就實力地抱你!”

“哎呀這個時候不要講這些!”

“小月兒,這有什麽好害羞的,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你就差喊我一句老公了!來,叫聲老公讓我聽聽?”

“你好討厭!”

冉月蠻不好意思地依偎在他的懷裏,終於終於回到他的身邊,安全感無限放大。

“太好了!嫂子做到了!你真的回來了!我的小月兒回來了!”

伽索跟個失而複得心愛寶貝的孩子似的,興奮激動地抱著冉月在原地轉圈圈,後來冉月不住地喊“頭暈啊頭暈啊”,才放下冉月,卻發現冉月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開心。

“小月兒,你怎麽了?怎麽看上去不怎麽開心?”他低頭與她額頭相抵問。

冉月身子顫了顫,貼著伽索的臉,兩行淚落順著他的臉滑落到他的頸部,掉進衣領裏。

“伽索……純的媽媽為了我死掉了……”

“怎麽回事?嫂子不是帶著你去天界找她的親生母親學習逆回複活術嗎?好端端的怎麽會這樣?”伽索費解。

“事實就是這樣,因為逆回複活術是沒法複製心髒的,所以……所以純的媽媽把自己的心髒給了我嗚嗚嗚嗚……”

冉月傷心地靠著伽索抽噎。

“盡管純一點也沒有責怪我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她心裏比任何人都要難過,那是她的媽媽,純的養父養母死了,她好不容易見回自己的親生父母,現在她再也沒有媽媽了,再也沒辦法喊一個女人為母親……就好像當初我家破產,我養父的身體突然垮掉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會離我而去……我能感受到純的那種心情,而且她感受過的痛苦是我的十倍以上……”

看著冉月憂傷的表情,伽索心疼極了:“也是我的錯,我要是早一點回來找你就好了,找一點陪伴在你身邊,我就能保護你,保護你的家人……”

他記得那時候冉月家裏不僅破產,冉月自己還出了車禍,車禍完全康複的時候他才找到了她,在重逢之前她都不知道遭遇了什麽……

他可憐的小月兒……

“是我對不起純,她為了我付出了這麽多,可到頭來媽媽也為我而死了,如果可以,我寧可不要複活!”

“小月兒,你別這樣說了……唉,有時候我挺嫉妒你和嫂子的關係,我想你們兩個的關係早就超過了友誼,或許像親姐妹一樣。嫂子是愛你的,如果她不愛你,不然為什麽為你做這麽多?為什麽敢在你被車子撞了以後第二輛車子撞過來的時候擋在你的麵前?為什麽拚盡全力去找複活你的方法?

“同樣的你也愛她,不然你也不會在看了血族秘典之後知道未來的事情,就提前瞞著我們所有人做決定,等嫂子一生下孩子準備死亡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心血給她,不是嗎?”

“你說得對,我心裏痛,一

是因為對純內疚,第二,也是因為希望純她能夠一輩子開心幸福……”

冉月調整了一下情緒,下意識想抓伽索的手,可觸碰到伽索其中一隻手臂的刹那,冉月突然渾身一震,她摸到的是什麽……

“伽索,你的手怎麽了?”說話的聲音在顫抖。

“小月兒,我……”

“快告訴我!你這隻手怎麽沒有了!”

冉月捏起伽索一隻空空的衣袖,激動而大聲地問道。

難怪……

難怪她擁抱他的時候覺得哪裏不對勁。

剛才他抱著她轉圈圈的時候都是用單隻手。

原來他的手沒有了!

“小月兒,沒多大事,我另一隻手好好的,不會有什麽影響,你看我這兩年都是這麽過來的。你放心吧,不用太擔心我。”

“你丟了一整隻手啊,不是一條頭發!叫我怎麽不擔心難受!”冉月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他究竟經曆了什麽,才能做到這麽輕描淡寫地回答她!

冉月抓緊了伽索空蕩蕩的衣袖,心痛成一塊塊剜肉,好像失去一整手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我一隻手換我哥一條命,我覺得是值得的。”

“你說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月兒,別激動,你靜靜聽我說好嗎?”盡管他現在隻能用唯一的一隻手擁抱冉月。

“嗯……”冉月乖乖地靠著他的胸膛,點頭表示答應。

伽索把前幾年的事情告訴了她,從司徒純到天界尋找生母霓仙卻慘遭天罰在天界沉睡了兩年,再到羅倫卡以為司徒純已經死去準備與她殉情,然後一切一切……都像默片重播一樣在他的話語中蘇醒。

冉月心裏不禁感歎在她不知曉的時候發生了這麽多的變故。

“伽索,對不起,你受苦了……”

“沒事了,過去的事情成為過去,我們所能作的也隻有不斷地向前看。”

伽索也是為了羅倫卡和司徒純付出了很多很多,因為知道司徒純和羅倫卡是血族的未來,她和伽索為了他們都心甘情願地付出。

現在司徒純也有了兩個可愛的孩子,而她之於伽索,是再也沒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孩子……

……

為了讓白薇雅盡快從喪母之痛中走出,羅倫卡這天夜裏帶著她和孩子們到薔薇花園裏親手種花。

“孩子們,你們要愛惜花喲。”司徒純一麵修剪著花枝一邊說道。

“就像愛美人一樣……”

冬青此言一出,司徒純就接不下去了。

兒子不僅潛力十足,還詩人啊!

“兒啊,媽媽好想為你鼓掌。”

司徒純正準備拍手的時候,羅倫卡站到她身旁:“小純豬,隻能為我鼓掌哦。”

司徒純照做:“老公好厲害!”

冬青完全繼承了羅倫卡外貌上的良好基因,一顰一笑撩得女子不要不要的,城堡裏的女性同胞無論年齡大小,身材相貌,每每看到他就心兒在春天開放,簡直為之傾倒,無心工作。

為了城堡的運營和冬青小少爺的未來幸福著想,離幽不得不整頓

了一番,將大大小小一顆顆桃心掐死在萌芽裏。

再看有依米在身邊的時候,冬青的手就一直牽著她的小手,生怕她走路不穩摔了似的。

雖說是龍鳳胎,但是冬青不單指身體比依米強壯,個子比依米高,整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比依米大那麽一兩歲似的。

城堡中一眾感歎:可惜了,蘭斯洛特小少爺是個妹控。

心裏剛想完呢,就看到小依米灑脫地甩開冬青的手,蹦躂裏個蹦躂地自個兒去玩,小嘴裏說著:“我的手隻讓痕牽哦!”

然後,盡管沒有看到冬青因此發飆,他隻不過是停下腳步看著妹妹萌萌噠跑遠的背影,一陣寒風吹過,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是碎的。

望著冬青和依米走到遠處玩耍,司徒純忍不住跟羅倫卡說起了公事:“天界的天使長普利垮了,媽媽讓白澤呈交上去的資料,夠他永遠蹲下去的了。不出意外,新一屆的天使長就是白澤。”

羅倫卡眉頭擰了擰:“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叫白澤的家夥。”

“什麽意思?”

“你去黑市給鬼束痕找幻緣木果實的那一次,我假扮成白澤與你第一次見麵,還有一次是在公園裏看著你和鬼束痕帶著冬青依米玩,還有是一個晚上來到你的公寓裏見見你……”

司徒純聽完直接惱怒:“你——你居然耍我!”

害她還曾經懷疑自己是不是對白澤產生了好感,特別是羅倫卡所說的那幾次,那分明是他本人嘛!哎呀氣死她了!

“明明你就在我的身邊,你為什麽要假扮成別人來騙我,你圖的是什麽?”

“小純豬,我那時候隻想偷偷看你過得好不好。”羅倫卡的語氣有點委屈了。

“羅倫卡,你那時候對我們兩個的感情就那麽不自信嗎?居然還假扮成其他人來誆騙我?”

“小純豬,我——”看司徒純生氣到緊繃的臉,羅倫卡曉得她是來真的了,連忙跟她道歉。

“老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看到你對鬼束痕那麽上心,我好長一段時間都活在不安當中,我當時真的以為你已經愛上了鬼束痕,不要我了……當我看到你和鬼束痕帶著我們的孩子在公園玩耍的時候,還有你親切地喚他‘師傅’,卻喚著我的全名。就連那一次嚴小鳥趁我生病潛入我的房間也是這樣,我以為你跟著鬼束痕離開,再也不要我了……”

羅倫卡說得好生傷心,字裏行間都藏不住酸楚,以及那些時日對司徒純的思戀。

因為和他總是聚少離多,她以為隻有她才會有這種不安的情愫,沒想到羅倫卡比她還要不安緊張,原來那段時間他都是在不安與焦慮中度過的。

有一個這麽緊張深愛自己的男人,她還有什麽好求的?

司徒純鼻子一酸,忍不住抱緊羅倫卡:“老公,對不起,我那時候真的沒想到那段時間給了你這麽多的不安與惶恐,是我疏忽了,也是我自私,總是想著自己的事情,想著所有的事情在我的計劃中完成,卻忽略了你,讓你一次次陷入這種情緒中,我一定會好好檢討自己,不會有下次了……”

她像個小學生跟班主任檢討一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