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在看什麽?”依米晃了晃司徒純的手。

“我聽見那邊有人在哭,是我們家的傭人發生什麽事了嗎?”

萬一是什麽不好的事情,羅倫卡擔心兩個小孩受到影響,便說道:“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可能是有傭人被離幽或者主管責罰,心裏委屈一個人躲起來哭,這種事情在蘭斯洛特家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大家都累了,先進屋休息吧。”

說完,他跟司徒純使了個眼色,盡管一肚子的疑惑,但司徒純很快就會意,順著羅倫卡的話說:“應該是這樣的,我們先進屋吧,冬青,依米,想不想吃點點心喝點東西,媽媽去做。”

“要吃!”依米的注意力瞬間被司徒純的後半句話給轉移。

“媽咪,走呀走呀!我們快點進屋去呀!”小芭比興高采烈地往門口衝。

實際上冬青懷疑著父母說的話會否在敷衍他們兩兄妹,可回頭見到妹妹如此期待下午茶,估計父母不想讓他們卷進別的事情中,明白這是他們保護他們的方式,也就沒有追問,暫時把這件事拋到腦後,雙手酷酷地插著褲袋跟著依米進了屋內。

司徒純看著一前一後兩個小孩的背影,禁不住問羅倫卡:“你看看冬青,是不是像個小大人似的?”

“嗯。”羅倫卡讚同地點點頭,“他看東西比依米成熟很多。不過我也擔心他跟我們一樣懷疑著你剛看到的事情。”

“沒關係,我相信他能理解我們的心情。先進屋吧,孩子在等著,我等他們午休了再和你商量。”

司徒純挽起羅倫卡的手,拉著他走進室內,進廚房搗鼓了一番,給冬青和依米做了蘋果派,還準備了人手一瓶橘子口味的蘇打水。

冬青安靜地坐在高腳椅上獨立吃著派,難得蘋果派上的細細碎碎完全沒有落到他的身上,動作優雅,細嚼慢咽,像個迷你小紳士。

依米吃了幾口,就捧著盤子噔噔噔來到司徒純麵前:“媽咪,喂我吃……”

“媽媽很累了,爸爸喂你。”羅倫卡不等司徒純反應過來,拿過依米遞來的盤子,一小勺一小勺喂給她吃。

心滿意足的依米端著空盤子進廚房,和冬青一人踩在一張小凳子上洗碗,旁邊的傭人看了想幫忙,司徒純說就讓他們自己學著洗,打爛了碗筷也沒關係。

冬青和依米把自己的碗碟洗幹淨了以後,哥哥就牽著妹妹朝房間走,司徒純這才拉開高腳凳吃自己的那一份蘋果派,吃了一半老感覺有兩縷灼灼的目光朝著自己這邊射來,抬頭見羅倫卡定定然地看著自己。

“老公,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她放下餐具,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

羅倫卡把自己的那一份蘋果派往司徒純麵前一推,就坐在她的身側:“小純豬,你喂我。”

依米走到半路聽到羅倫卡這句,小心髒哐當一聲。

爹地,說好的媽咪很累呢?你怎麽讓她喂你蘋果派吃?

她委屈巴拉地看著冬青,冬青很是無奈地跟她說:“大人的愛情我們不懂,以後你有對象可能就會懂。”

“對象?什麽對象?一

對大象嗎?”

冬青一頭黑線,瞄了下見司徒純和羅倫卡沒有看過來,便硬著頭皮說:“對,就是你理解的一對大象……”

怎麽辦,妹妹的智商好像沒有遺傳到爸媽,難道是在媽媽子宮裏的時候,他跟依米搶營養搶資源搶過了頭?

還是說賦予孩子智慧就像擠牙膏,擠完給他,到了依米這裏就不夠了?

冬青和依米回到各自的房間,房門已經關上,給羅倫卡喂了一半蘋果派的司徒純把盤子放下來,抖了抖手:

“讓我歇一下,手好酸。”天知道為了襯托食物的精致,她挑了頗有重量的盤子裝著,這下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羅倫卡按摩著她的手,說:“離幽,你出來吧。”

“少爺,少夫人。”離幽很快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司徒純一怔,離幽什麽時候站在附近的,她怎麽不曉得,那剛剛豈不是看她喂羅倫卡吃東西看了全程?

“離幽,我剛剛回來的時候,怎麽聽見外頭有哭聲?”司徒純從羅倫卡手裏拿來餐巾紙擦了擦手。

“是的,少夫人,最近蘭斯洛特家消失了幾個傭人。準確來說,是死亡。”

“啊?”

司徒純一愣,和羅倫卡互相看了看。

“離幽,說清楚一點,怎麽搞的?蘭斯洛特家應聘的傭人,不是人界的人就是魔界的吸血鬼,而且都已經在這裏有三年以上的工作經驗,一般情況下,大家相處都比較融洽,怎麽會出這樣的事?”

“事情已經確鑿,關係比較好的傭人看到認識的同伴死了,所以才會在花園裏偷偷哭。”

“好,你去工作吧,剩下的我和小純豬看看怎麽辦?”

“是,少爺。”

離幽轉身離開,司徒純對著美味的蘋果派再也吃不下去,覺得味同嚼蠟,無奈地把盤子往前推了推,扭頭看羅倫卡,羅倫卡亦是搖搖頭,表示他也吃不下去了。

“我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全,早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就把他們放在冰果家讓冰果幫忙照顧了,本來想著帶冬青和依米回咱們蘭斯洛特家能夠好好陪陪他們,結果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感覺到司徒純呼吸有些急促,羅倫卡忙轉身撫了撫她的胸口。

“別急,也別怕,馬上就到血族命運夜,若我們家闖進了密黨血族的吸血鬼搗鬼,血族命運夜當天晚上就能把他們揪出來。”

司徒純納悶的視線落在羅倫卡放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上,默默板起了小臉,撐著個頭。

“蘭斯洛特少爺,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樣真的好嗎?”

“放心,這裏沒人。”羅倫卡坦坦蕩蕩地又在她胸前撫了兩下,看著司徒純越發沉下來的小臉,便默默改為把手放在了她背上輕撫。

“我不是在轉移你不安的注意力嘛。”

這是什麽爛借口?

司徒純鑽進羅倫卡懷裏依偎著:“好啦,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曼陀羅花香,她的心無比的安定。

愛上一

個人之後便有了軟肋,可因為這個人的嗬護,軟肋之上再多了一層保護的鎧甲。

……

半夜,依米的房間傳來驚恐的哭聲,隔壁房間的冬青聽到後拔腿就衝到她的房間裏,冬青一邊安慰著妹妹,一邊牽著她到羅倫卡和司徒純的房門口敲他們的房門。

可是依米的哭聲怎麽也止不住,一直到最後建築內的燈光全部打開,蘭斯洛特家上上下下都醒了。

而再是一聲巨響之後,依米的房間裏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怎麽回事?”

羅倫卡牽著司徒純從房間裏走出來。

離幽第一時間領著一眾傭人到依米的房間去救火,司徒純遠瞧見依米房間的情況,上前去幫忙,直接說了聲“讓專業的來”,變出幹冰用最快的速度撲滅了火焰。

走廊上巡邏的傭人向羅倫卡夫妻倆報告:“少爺,少夫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依米小姐哭得厲害,我們問她,她又不說。”

不等羅倫卡開口,司徒純已經過去把依米抱起來安慰,羅倫卡便低調地對傭人說:“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或許是孩子做噩夢了,這裏交給我們就好。房間的火滅掉了就好。”

家中的傭人陸陸續續打著嗬欠回各自的房間,羅倫卡和司徒純把冬青和依米領進他們的臥室裏,現在也隻有這裏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回頭司徒純給依米泡了一杯溫熱的蜜糖水看著她喝,也給冬青一杯作為保護妹妹的獎勵,等孩子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她和羅倫卡交換了一個眼神,方問依米:“依米,剛剛在你的房間裏,你都看到了什麽?”

依米哽咽了一下,慌張地搖搖頭。

“別怕,爸爸媽媽和哥哥都在,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在這裏你很安全。”羅倫卡摸著依米的腦袋,平靜地說道,力圖給她最多的安全感。

過了半晌,依米才開口道:“我看到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好可怕好可怕,那個黑色的影子好像要來殺掉我……”她奶聲奶氣地說道,眼角還刮著一兩顆眼淚,小模樣好不可憐。

依米擅長的是治愈術,但攻擊方麵的能力是不敢擔保的。

“好在我闖進依米房間速度快……”

冬青說著不禁後怕,他半夜口渴出來找水喝,湊巧聽到隔壁房間依米的哭聲,沒有多考慮,果斷衝進去,看到一抹黑影快速消失在視野範圍內,第一時間先護住妹妹,所以沒有追上去看到對方的廬山真麵目。

“冬青,依米,意思是你們兩個都看到那個人出沒了嗎?”

冬青抓緊依米的手,兄妹倆重重地點點頭。

“但是看不到正臉。”冬青嚴謹地說。

“除了依米和冬青,蘭斯洛特家別的目擊者都死了。”羅倫卡斬釘截鐵地說道。

“難道現在蘭斯洛特家都不安全了嗎?”

司徒純一手牽著一個小孩,來到床邊坐下說:

“這樣吧,冬青,依米,從今天開始,晚上我們四個人都待在一個房間,大不了羅倫卡把六道陣法使出來,我看看誰敢傷害我們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