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木,你說的是真的嗎?”

羅倫卡的心裏震驚再震驚,這麽多年,很多人都忘記了拉斐爾和婕夢菲的存在,都以為他們兩個從視線中淡出蒸發了,大家也從未想過調查他們的下落,根本不會想到他們會被抓去密黨血族中被他們利用……

“是,我在那邊經曆過的,現在說的,句句屬實。別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們要等小痕哥哥醒來問他,當臥底的這個計劃,他才是知道全盤事情的人。”

花水木說的話給這件事定論了,別說是司徒純,現在羅倫卡都有一種靈魂被抽離的痛苦,蔓延到四肢百骸。

司徒純和羅倫卡兩人越聽臉色越難看,等告別了花水木,坐在回蘭斯洛特家的加長版汽車內,再也撐不住垮下臉來,兩人都陷入了煩躁不安的氛圍當中。

司徒純握著羅倫卡的手掌心,發現他的手心都是汗。

“老公,你在擔心婕夢菲和拉斐爾兩位殿下的事情嗎?”

羅倫卡點點頭。

司徒純握緊了羅倫卡的手說:“老公,你懷疑你的爸爸媽媽是被密黨血族控製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要盡早救出他們,更正一下,他們是我們的爸爸媽媽,不單指是我一個人的,你別忘了,你已經嫁給我,孩子都生了,早就是我的人了。”羅倫卡輕輕捏了捏司徒純小巧的鼻子,沉重的心情勉強輕盈了幾分。

“哦,好。”

司徒純揉了揉被他輕捏過的比肩,塌下來疲憊地靠著椅背:“你說那兩個神秘的密黨血族十二守護成員究竟會是誰?該不會會是我們蘭斯洛特家族的成員吧?”

“不。”羅倫卡一口否認,“我們蘭斯洛特家族的成員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為什麽這麽篤定地認為?”

“因為有這個膽量的成員沒有這個能力,有能力的成員都是自己人。”

司徒純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身影,就這麽抓住了羅倫卡的手:“老公!”

“你怎麽了?”

“該不會是奧爾拉吧?”

“誰?我們前世遇見的偷學黑魔法的那個天才魔法少女?”

“對!難不成是給前世的我們搞事情沒成功,忍到現在卷土重來吧?”她承認這當中有點幻想的成分,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她都已經卷入血族的大小事務中這麽多年,很多超自然的事物都相信了。

“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現在鬼束痕在深度昏迷中,好不容易有一個這樣的人作為通訊,可到頭來線索又斷了。”相信鬼束痕比花水木懂的事情一定多得多。

司徒純疲憊地靠著椅背,閉上雙眼,羅倫卡抬起雙手點在她額頭兩邊,輕輕地替她揉著太陽穴:“老婆,薔薇元老會的審判結果出來了,我們得回魔界一趟,你先休息一下,到了魔界入口我就叫醒你。”

“好,我們回去。”她靠著羅倫卡的肩膀,調整了半天找不到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入睡,“嘖”了一聲,心情越發煩躁。

“算了,我抱著你。”

羅倫卡懂她的小別扭,主動幫她把鞋子脫了,抱她打橫放到自己的

腿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入睡。

這個姿勢像回到了搖籃中,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司徒純感覺舒服多了,便不再忸怩,閉上了雙眼。

……

魔界,薔薇元老會。

離幽的事件出現,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轟動,無論是給魔界還是人界都帶來了不好的影響,更是影響到了彷徨族的名聲,原本因為離幽和離明兩兄弟所做的貢獻,彷徨族受排擠的情況好不容易好了一些,現在又被打回原形。

因此他的判決……看在羅倫卡的份上雖然有所減輕,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司徒純和羅倫卡已經在拚命懇請薔薇元老會對離幽從輕發落。

但是現在問題又落在司徒純頭上了,眼下她有兩個選擇,第一,要保離幽,她就得加入薔薇元老會,第二,若不加入薔薇元老會,她和羅倫卡都無權力幹涉此次的審判。

其實說白了,她根本無路可走。

薔薇元老會勢利,這是血族中大家都知道的潛在規則,但是倘若司徒純答應了要求順利入會,說不定就能助推羅倫卡成為新一輪的血族之王。

然而眼下羅倫卡又準備為她說服一眾元老,但他已經一次又一次想辦法給她退路,現在已經無路可退。

她抓住他的手,而後,勇敢地站出來對一眾元老說:

“我願意加入薔薇元老會。”

“小純豬你……”

羅倫卡詫異司徒純的果斷,她的蔥指卻點住了他的唇,淺笑著搖了搖頭:

“什麽都別說了,現在這麽做,才是最好的決定。”

在會場的掌聲中,她和羅倫卡攜手從會場離開,可是一離開眾人的視線,羅倫卡就把司徒純拽到一邊。

“你為什麽要同意加入薔薇元老會?受到束縛不一直是你討厭的事情嗎?你入會以後做的很多事情都會受到限製。這些你應該都知道吧?”

司徒純搖頭:“你也知道薔薇元老會的意願吧?你已經是薔薇元老會的成員,隻要我也加入薔薇元老會,你一定會成為血族之王。”

“成不成為血族之王我不在乎!”

“我知道!你和我的願望都是一樣的簡單,我們隻是希望保護我們的家庭,冬青和依米一點一點長大,做一個最壞的打算,若密黨血族的問題到以後還沒能解決,倘若我們不成為血族的最高力量,能完全保證他們的安全嗎?”

“但是我希望你自由快樂……”不然他當初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對她放手。

因為他愛她,而不是單純霸道的占有。

“我知道,但是現在我們沒有退路了,離幽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對你對我都是忠心不二的,一個這麽善良忠誠的血族不應該為這次的事情完全背鍋,因為是黑魔法的影響而毀了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是他的主觀意願,我們要做的是把幕後的主使者揪出來,還離幽的自由與清白。”

因為黑魔法的介入,造成了離幽記憶的混亂。

羅倫卡和司徒純說完這些,又走進關押離幽的房間。

“離幽,還記的我們嗎?

離幽的眼神雖不似當日那樣空洞,但是依舊霧氣繚繞。

他看了羅倫卡和司徒純很久,才開口道:“他們說,我是在你身邊侍奉了很多年的管家。”

“嗯。”羅倫卡點頭,重新介紹自己,“我是蘭斯洛特·羅倫卡,這位是我的妻子,蘭斯洛特·純,大家都叫她司徒純。”他重新將司徒純介紹給他。

“離幽,你好。”

到這裏,司徒純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麵對離幽。

“我的頭很疼。”離幽捂住地揉著自己的腦袋,像個無助的小孩。

“離幽,很抱歉,但是請你盡力想一想,你能想起什麽東西嗎?”

看著牢房的門,離幽幽幽地開口道:“我什麽也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的腦海裏有一個女生的身影,她好像一直看著我,但是我怎麽也看不清她的臉,我不知道她是誰。”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仿佛那隻是一個突然闖進他記憶裏的畫麵。

不用多說,羅倫卡和司徒純都知道,那個人是崔雨晴。

“離幽,那是很重要的人,你千萬不要忘記她。”司徒純泫然欲泣地說道。

崔雨晴為了離幽做了這麽多,到頭來換得一死,要是離幽還對她連印象都沒有,那就再也說不過去了。司徒純也會替崔雨晴感到不值。

“離幽,你好好休息,我們改天再來探望你。”

羅倫卡和司徒純告別離幽,兩人回到蘭斯洛特家,司徒純走到鬼束痕休息的房間,依米趴在他的床頭睡著了,冬青捧著一本書坐在依米身旁陪伴著她,依米睡得很熟,以至於司徒純和羅倫卡走進房間的動靜都沒把她吵醒。

司徒純蹲下身,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羅倫卡也蹲下身:“我抱她回房間睡覺吧?”

“抱吧。”司徒純也點頭同意。

“不用。”反倒是冬青表示拒絕。

“嗯?”

羅倫卡和司徒純一同詫異地看著兒子。

“依米這樣,挺好的,要是她醒來發現鬼束痕不在自己的身邊,她一定會哭崩,因為我已經試過一次了。”

上一次他趁依米睡覺要背她回房間,結果她醒來看不到鬼束痕,立刻哇哇大哭。

羅倫卡仍想堅持,司徒純就拉著他的手走了出去。

……

深夜,司徒純蜷縮在被窩裏呢喃出聲。

“不……”

羅倫卡睡意很淺,仿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到司徒純的動靜,以為她拿隻是普通的夢中囈語,沒多在意,便閉上雙眼。

“不——”

後來司徒純直接呐喊出聲。

羅倫卡聽到情況不大對,幹脆直接晃醒司徒純。

“小純豬,你怎麽了?醒醒!”

他察覺到司徒純的臉色越來越差,摸了摸她的額頭,額頭上全都是汗。

羅倫卡趕緊起身把房間的燈光全都打開,喊出的聲音分貝便是更大:“小純豬——”

“嗯!”

司徒純終於醒了過來,茫然地睜開雙眼打量周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