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現在躺在自己家的**,像個溺水逃過一劫的人,司徒純抓著羅倫卡胸前的衣襟,仿佛作為支撐,如釋重負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看著燈光下羅倫卡神色擔憂的臉,顫著聲說道:“老公,我剛剛做夢做到沒法呼吸,差點以為我要死在這個夢裏了……”
“沒事了沒事了,你已經醒過來了。”羅倫卡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她再次用力呼吸:“我夢見一個女生自殺。還有一個男生站在一汪血圍繞的地方,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夢中感受到的恐懼與壓抑感沒有辦法用語言文字表達,隻有她這個預言者能夠感悟到。
“你在夢裏看清楚了嗎?這兩個人是誰?”羅倫卡問道。
“不知道,我看不到他們兩個人的臉,我好怕……”好怕夢境的主角是她和羅倫卡,十有八九不是什麽好事。
司徒純慌亂地摟住羅倫卡的脖子,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渴望汲取一份溫暖與安定。
“別怕,不會是我們,絕對不會,我保證。”
羅倫卡猜到她在害怕什麽,她害怕的事情自然是他也害怕的,他輕舒猿臂把她摟緊在懷抱中,竭盡所能給她溫暖的安慰。
“羅倫卡,我想見冉月,如果我做了這樣的夢,冉月可能也會做預言惡夢。”
“不,現在太晚了,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連今晚也是,還有幾個小時才天亮,明天我陪你去找冉月,你現在趕緊睡覺。”
“我睡不著了。”
“睡不著也得睡,難道你想我打暈你嗎?”
司徒純閉上雙眼:“那你打吧。”
羅倫卡:“……你這個笨蛋!”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怎麽舍得。
她在他這兒的地位可重要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掌心怕摔了。
“你不睡覺就是”
“羅倫卡,你怎麽越來越婆婆媽媽了,我上次才說完白澤和離明他們兩個人,我讓白澤趕緊走,他還要在我旁邊墨跡半天跟個女人似的,我要跳個海找我們前世沉掉的巨輪,離明還以為我要跳海自殺抓著我不讓跳……”唉……
“司徒純,你大晚上的提到我以外的兩個男人,你什麽意思?”
“沒,字麵的意思。”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睡了是吧?脫衣服!我們**打一架。”
“啊?”話題轉變得飛快,司徒純有點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羅倫卡把被子一掀,一個翻身就把司徒純給壓倒在床。
“羅倫卡,你起來,你好重啊……”司徒純不滿地推著他的寬肩,他高大的身軀毫無保留地壓著她,她都感覺自己要被壓扁了。
“你重死了!快點起來啊,我喘不過氣了……”
羅倫卡這才撐起身,墨色的碎發輕輕刮著她細膩的臉蛋,笑容驟然有些邪惡:“小純豬,我們來比一比,看看是你一夜N次娘比較厲害,還是我一夜N次郎。”
“你——”司徒純懵圈了。
注意到她疲憊的眼神,他放棄惡作劇,重新躺下她身旁,把她摟住。
“你到底睡不睡?不想睡也要睡!”
“我真
的沒心思睡了。”
她雖然累,但是沒有這個心情再耽擱下去,盡早見到冉月今早把這個夢的事情和她談談。
“小純豬,你想被我弄哭就直接說,我滿足你。擔保你能累得直接倒下呼呼大睡。”他親吻著她細膩的臉頰故意逗著她。
她轉過身捧著他英俊的臉,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好了,我不鬧了,我也知道其實你比我更累,因為在我休息的時候,你都沒有完全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你也是強迫著自己打起精神來的吧?給我作為支撐,給冬青和依米作為支撐,傻瓜,我又怎麽會不知道。”
“小純豬,原來你都知道啊。”羅倫卡略顯尷尬地清了下嗓子。
“我當然知道你這個默默努力的笨蛋,你從小就是這樣,自己慢慢努力耕耘,事半功倍,周圍的人就以為你是個天才,嫉妒你的才能,什麽都會有,這種情況我知道在魔界多得去了,但是你現在不用緊張害怕,我要當你的盔甲,我就是你的保護色。”
她是他的老婆,他為她披荊斬棘,她為他守護幸福,又怎麽會不懂得他心裏想些什麽呢?
“嗯,有你和我一起分擔,我的壓力減少了很多,你們是我這輩子最棒的禮物。”
遇見她,愛上她,守護她,然後和她一起創造了延續幸福的下一代,幸福其實很簡單。
兩人跟交頸鴛鴦似的進入夢鄉,這一夜,兩顆心比往常貼得還要服帖。
……
翌日夜晚,羅倫卡和司徒純來到了魔界伽索和冉月的住處。
前不久,伽索和冉月低調成婚,這件事魔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也隻有和他們兩人關係最親密的親人知曉。
冉月的父母冉光明和薑心在冉月複活之前相繼病逝,都是司徒純和伽索幫忙料理的後事,冉光明和薑心也拜托伽索好好照顧冉月,後來冉月幹脆跟隨著伽索到了他的行宮定居住下。
宮殿的花園裏,冉月和伽索帶著一個生麵孔的小男孩在追逐打鬧,玩得很瘋。
羅倫卡和司徒純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就先從側門進到室內等著,等到外頭的三人玩累了,聽到傭人的通知,方曉得司徒純和羅倫卡在等候久矣。
“哥,嫂子,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伽索小男孩的手,笑得很歡。
“嘿嘿,純,我們在外頭玩太瘋了。”冉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這孩子是……”司徒純從他們進門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他叫蘭斯洛特·斯月,是我和小月兒領養的孩子。”
“領養?”司徒純與羅倫卡對望。
“什麽時候的事情?”羅倫卡坐直了身子問道。
“就在不久之前,其實之前我就又領養一個孩子的計劃,我不知道小月兒什麽時候醒來,我還挺希望一邊撫養一個孩子,一邊等她回到我的身邊,然後把對她的思念和愛寄托在這個孩子的身上,所以孩子的名字早早就想好了,叫斯月,不過是斯文的‘斯’,不是思念的‘思’。”
“噫,心裏是這樣想就得了,你別說出來啊,肉麻——”冉月拍打了一下伽索的胸口,嬌嗔道。
“小月兒,這不是愛你的證明嘛
。”
“哼。”冉月嘴上哼哼,哼完便甜蜜地笑開了。
“來,斯月,這兩位是爸爸的哥哥和嫂子。”伽索攬著兒子的肩膀,示意他要禮貌叫人。
“大伯父大伯母好。”斯月趕緊跟羅倫卡和司徒純問好。
“天,大伯母,我已經是這個輩分的人了嗎?”
司徒純扶著額頭,一瞬間接受不來。
羅倫卡一旁豁然安慰道:“有什麽關係,我們蘭斯洛特家族人丁興旺,而且吸血鬼不老,無論我們是爸爸媽媽,還是爺爺奶奶的輩分,又或者是曾祖父曾祖母,年年歲歲都很年輕。”
“嗯,說的也是,這樣還挺神奇挺不可思議的。”
趁著斯月跑到別處去玩,伽索壞壞地笑著說:“哎,你們知道嗎,我們斯月可是有追求對象的哦。”
“而且是我們大家都認識的。”
“我們大家都認識?”羅倫卡挑挑眉,“我們認識的和斯月年齡差不多的女生真的不多。”
“該不會是莉莉安吧?”司徒純擠了擠眼一言道破。
伽索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個女孩。”
這時候斯月跑了過來,估計也聽到大人們談論的話題是關於他的,昂著小下巴雙手叉腰驕傲地說道:“身高不是問題,年齡不是距離,愛情來了,就算關上門了也是擋也擋不住,我一定會讓她拜倒在小爺的西裝褲下!”
“哈哈哈哈……”看斯月幾歲的小人兒人小鬼大的模樣,大家都忍不住笑出聲。
大家交談甚歡之際,伽索宮殿的守衛前來通知有人求見,沒過多久,冰果跟著冬青和依米來找到司徒純和羅倫卡。
“媽媽!”
“媽咪——”
“出什麽事了?”司徒純“謔——”地站起身,看了冰果一眼。
冰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蘭斯洛特家被黑魔法毀滅,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灰燼,幸好冬青和依米有先見之明,事先跑到絕倫誓約去了,不然他們兩個也要遭殃。”
聽到蘭斯洛特家被毀滅的消息,羅倫卡和司徒純的內心世界轟然炸開。
他們在人界的家園……
看來那個用薔薇花拚命保護的地方也不安全了麽?
“爸爸媽媽,有人在追殺我們!”冬青冷著一張小臉,篤定地說道。
羅倫卡問冬青:“你們知道是誰嗎?”
兩個小孩同時搖著頭。
“那師傅呢?師傅現在人在哪兒?”司徒純沒有忘記鬼束痕,擔憂地問他們。
“痕剛被送到爸爸的宮殿,應該算安全……”依米的話語戛然而止,就被羅倫卡接下來的聲音所覆蓋了去。
“誰在偷聽!”
羅倫卡警惕地吼道。
眾人回過頭去,司徒純搶先說道:
“她是女生,讓我去追!”
說著她就邁開腿去追趕。
對方的體力顯然是比不上她的,在跑過幾層樓以後,司徒純在天台抓住了對方手。
“趕緊轉過身,讓我看看你是誰?”對方手的感覺,令她確定,她貌似接觸過這隻手。
“蘭、朵!是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