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找了依米聊天,依米也知道了那天在白夜酒吧,其實花水木也在場,可是她卻始終沒有救依米,依米心裏更是百感交集。

花之華痛失愛女,水木年華失去了一個主力血獵,大家心裏都不好受,可是不可能停滯不前。

鬼束痕幹脆拉著依米席地而坐在草地上,依米依偎在他的懷裏,他寬大的手一下一下地理順著她的長發。

“依米,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了。”

“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依米感慨萬分,一瞬間好像長大了似的。

“依米,聽你這語氣,好像不願意和我結婚呢?千羽嫁紗都準備好了,我可是搭上了半條命才為你打造這套婚紗,你……”

鬼束痕欲言又止,抿出了一對深深的梨渦,似乎在暗自神傷。

依米聽他說話的語氣感到十分可憐,“謔——”地坐起來,小手掩住了他的嘴,他倒是壞心眼地吻了吻她的手掌心。

“痕,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純粹在感慨,這個婚可是一定要結!”依米把手放下來,親昵地摟住了鬼束痕的腰,說什麽都不撒手,生怕他下一秒跑了似的。

小妮子那股占有欲滿滿的霸道勁兒與又回來了。

“老公……”

依米晃著鬼束痕的手,像小鹿一般濕漉漉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眼神含情脈脈得不要不要的。

這個眼神鬼束痕是再熟悉不過了,小丫頭這是在向他索吻呢。

對於她,他一向抵抗力歸零,禁不住誘惑,捧著她的臉頰,俘獲了她的雙唇。

就當兩人吻得難舍難分之際,聽見背後有人清了清嗓子,依米羞得一頭紮進鬼束痕懷裏,兩人慢慢站起身,看到羅倫卡和司徒純十指相扣站在他們身後。

依米給了羅倫卡一個“爸爸你為什麽要打擾我們”的表情?

羅倫卡牽著司徒純雖麵不改色,但心裏偷著樂。

女兒,誰叫你上次也打擾了我和小純豬親熱呢?

司徒純摳了摳羅倫卡的手掌心兒。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

羅倫卡抓緊她的手:你的意思是,想讓我今晚更壞一點嗎?

鬼束痕疑惑地看著依米,你們這是在演哪一出?

四個人,四台戲啊。

為了打破這份怪異的尷尬,司徒純身後的傭人已經在她的暗示下擺好了桌椅和美食。

“依米,師傅,難得大家都在,不如我們吃東西曬月亮吧?”

她轉過身,打了個響指,藏在各個地方的眾人一骨碌走了出來。

伽索、冉月和斯月,佟暗夜和渣渣,冬青、離幽、凱德爾、拉斐爾、婕夢菲……

“你們看,大家都來了!”

一眾家人有說有笑地走到餐桌前。

這下鬼束痕的臉不可控製地黑了,難不成剛才和依米在這裏親熱的時候,這群人都在附近看著呢?

依米注意到他的表情,挽著他的手朝著餐桌走去。

“有什麽關係,我們都是一家人。”司徒純和羅倫卡坐在長方形餐桌的首段,其餘的大家隨意坐下。

星月照大地,長桌無虛席。

羅倫卡首先舉杯:“為家人幹杯!”

“幹杯——”

大家互相感慨著,又過去了一個階段,對於吸血鬼而言,孤身度過是寂寞的,因為無限的壽命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種變相折磨。

但對於在座的大家而言,他們是幸運的,可以見證時間的推移、曆史的變遷。

他們更是幸福的,因為可以永遠和最心愛的人在一起。

……

翌日,鬼束痕和依米的婚禮照常舉行。

看著心愛的小妻子穿上千羽嫁紗走出來的那一刻,鬼束痕愛意滿滿的眼眸中熱淚盈眶,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簡直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掉下眼淚。

對於男人而言,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個時刻,其中一個非看到愛妻第一次穿婚紗莫屬。

他的小丫頭真的長大了,終於、終於屬於他了。

依米花生在戈壁灘,非常的奇特,每朵花有四或五片花瓣,一片花瓣一種顏色,紅、黃、藍、白,煞是嬌豔絢麗。

司徒純給依米起這個名字,重點並不是轉瞬即逝,而是轉瞬即逝後,瞬間的絢爛,奇跡,剩下的就是不斷延續的幸福。

依米挽著羅倫卡的手,一步一步朝著鬼束痕走來,司徒純坐在座位上同樣感動落淚,酒紅色的漂亮眼眸因為淚水的充盈而更加閃爍。

這些年,和最愛的羅倫卡相遇,她還是少女的模樣,他還是英俊的男生,時間看上去隻是彈指之間,也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他們才知道什麽是酸甜苦辣。

在把依米的手交給鬼束痕的時候,羅倫卡也有點哽咽住了,而後坐在座位上茫然地望著前方百感交集,心裏空落落的。

司徒純親親他的臉頰,靠著他的肩膀:“這不是還有我嘛,現在是嫁女兒又不是再也沒法和依米見麵。”

羅倫卡落寞的表情又再次被愉快所代替。

儀式結束,莊重迅速被狂歡所取代。

因為婚禮舉辦的地點就在鬼束痕和依米的家,邀請的嘉賓不多,都是最熟悉關係最親密的,大家想怎麽發瘋就怎麽發瘋。

婚禮的司儀冰果直接脫剩一條泳褲,拉著小角往泳池裏蹦。

依米把婚紗的下擺扯掉,瞬間就是一條短裝禮服,鬼束痕也迅速換上了中長褲,拉著依米去和離明、白澤打街機,實力碾壓。

羅倫卡和司徒純也換上了泳褲比基尼,果斷下海,呃,不是你們理解的那個下海,就是趁白澤之類的吸血鬼小哥想跟司徒純講話的時候,羅倫卡妥妥的開著快艇把司徒純帶走了。

所有人都以為依米和鬼束痕的婚禮會是正兒八經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婚禮當成派對開。

可唯獨冬青穿著筆挺的四件套西裝,獨自站在喝酒,顯得是那麽格格不入,跟他搭訕的女生來來又去去,始終沒人有辦法停留在他身旁多一會兒。

依米有了超級愛她的鬼束痕,然而冬青依舊是孤身一人,回來看到這一幕的司徒純和羅倫卡,深表納悶與同情。

冬青感覺到父母在背後望著自己,回頭看著他們說道:“爸,媽,我知

道你們心裏在想著些什麽,抱歉我現在沒有這個決定。”

司徒純的表情有點尷尬:“冬青,你別誤會,我們並不是催婚的意思,隻是害怕你孤獨。”

“我不會因為孤獨而去談戀愛。”他隻想找到那個對的人。

羅倫卡扭頭看著司徒純說:“冬青說得有道理,真愛至上。”

夫妻倆相視一笑:“那好,我們等著咯。”

……

時間又過去了數個年頭……

啪——

一聲巨響。

司徒純用力地把一本雜誌砸向桌麵。

“蘭斯洛特•冬青……這臭小子!”

雜誌是彌空市年輕人之中人氣超高的學院時尚雜誌,封麵上印刷出來的赫然是冬青和不知第幾個漂亮女生被偷拍到的合照,介紹的內容不言而喻是關於校草的新女友。

“冬青真的是夠了,為什麽總是惹那麽多桃花?動不動就是鋪天蓋地的緋聞,接下來又要洗掉多少個人類的記憶?現在長得帥能當飯吃嗎?”

羅倫卡接著確切地點頭說:“能,你是不是每天看著我就很開胃?”

司徒純扭頭就白了羅倫卡一眼:“我看起來像是這麽重色的女子嗎?”

在羅倫卡的眼神變得危險之際,司徒純重重地點了下頭:“是!”

她不想再看到那本雜誌,擰開一瓶橘子味蘇打水就往嘴裏灌了幾口。

“我不管他了,他再這樣神仙都不幫他擦屁股,他愛怎樣就怎樣!但是這一次他必須要給我們帶一個對象回來,不然我就要考慮要不要打斷他的狗腿了!”

哦不,應該是鬼腿。

司徒純怒氣衝衝地隨處一坐,直接過坐到羅倫卡腿上,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

“小純豬,你要打冬青哪一條腿。第三條?嗯?”羅倫卡抱著司徒純,薄唇肆無忌憚地摩挲著她的耳朵。

“你討厭!你怎麽這麽汙呢!色吸血鬼!”司徒純狠狠抖了個激靈,看著他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蕩漾著壞壞的笑容,氣不過掄起拳頭往他胸口砸了一下。

“是你自己想歪的……”羅倫卡洋裝無辜地說道,緊接著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老婆,我們也趕時尚,好久沒有角色扮演了,我最近很來,今晚要是不滿意,你明天別起床了。”

“嗬嗬,想威脅我?你竟敢威脅我?你今晚睡地板吧……”司徒純雙手翹起來,像個女王似的居高臨下望著羅倫卡,說完起身要走人。

“別啊——老婆!”羅倫卡趕緊從後頭抱住她的腰。

試問魔界誰會相信,他們雷厲風行、英俊絕倫的血族之王羅倫卡殿下,實際上是個……老婆奴!

當然,司徒純也並非真的跟他生氣,兩個人偶爾的小打小鬧就是增添生活情趣罷了。

司徒純拿起包包,拉著羅倫卡的手往門口走。

“什麽都別說了,趕緊去參加兒子所謂的第二十八次畢業典禮吧。”

“呃……”羅倫卡汗顏。

的確,這日是司徒冬青參加第二十八次高中畢業典禮,拿人生中第二十八個畢業證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