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特!

被吃的豆腐能繞地球兩圈了,她還能好好下廚嗎!

司徒純看著死得很慘的新鮮雞蛋,長長吸入一口氣……

早晨六點五十分,蘭斯洛特家的某間廚房傳出來自司徒純的河東獅吼。

“蘭、斯、洛、特、羅、倫、卡!我數三秒,你給我在廚房消失!”

她手裏抓著鍋鏟,怒氣衝衝的炸毛樣,顯然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儼然令羅倫卡看到了結婚後的她。

讓他這個黑暗料理界的霸王在廚房還得了的?司徒純真的是哭笑不得,他又跟個小孩似的了。

另外有件事,羅倫卡沒有告訴司徒純,他怕她聽了會震驚到瘋掉。

其實這所學校本就是羅倫卡為司徒純建造的,隻是因為當年離幽在羅倫卡身邊說了一句:“愛她,就為她打造一所學校”,羅倫卡真的傾盡所有這麽做了。

起名字也是簡單粗暴,小時候,司徒純喜歡薔薇和城堡,所以薔薇古堡這個名字確定了下來。

“小純——”

心情好了一些,司徒純都忘了一個令她最近十分頭痛的人——嚴、小、鳥!

當嚴小鳥坐在座位上的時候,司徒純尷尬癌都要犯了。

因為她和羅倫卡挨著坐在一張桌子前吃著午餐,她突然就坐在他們對麵。

典型自來熟,毫不避忌啊!

本來司徒純不覺得很介意的,問題是之前嚴小鳥私底下跟她表明過對羅倫卡的心意,然後又很黏她,她都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昨晚和羅倫卡聊天聊到半夜,怎麽就忘了和他一起分析嚴小鳥這個人呢?

司徒純和羅倫卡默契地低著頭,幾乎用最快的速度把飯吃完,然後嚴小鳥就挽住司徒純的手:“小純,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婕夢菲斯餐廳找冉月呀?我和你一起去唄?”

“呃……”

其實司徒純想自己一個人去。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著羅倫卡,好在羅倫卡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我陪她去。”

“哈?這樣啊……”

司徒純看到嚴小鳥失落的眼神,心裏多少有點內疚,也許她真的是好意的,她和羅倫卡這麽拒絕了她,會不會不大好呢?

據她大致的了解,嚴小鳥似乎朋友很少,但也難說的,像她這樣漂亮的女生,就算是低調做人,在學校裏還是會遭到別人的嫉妒,尤其是女生,嫉妒令女人發狂。

司徒純是能理解的,隻不過嚴小鳥的粘人功夫她真的是甘拜下風了。

……

飯後,羅倫卡陪同司徒純來到了婕夢菲斯西餐廳。

進門後,店長看到羅倫卡的到來,立刻迎上門口。

“少……”

羅倫卡立刻把手抬了抬,示意店長不要開口。

他掃了餐廳的一眼,低頭對司徒純說:“這間餐廳不錯,下次我們可以來。”

蘭斯洛特少爺啊,這何止不錯啊,這簡直就是本市最好的餐廳之一了,少女社的女生天天議論這裏,說什麽以後一定要和男朋友來,還強烈安利她和羅倫卡來。

司徒純看到這裏頭的條件,想到

冉月在這裏工作,待遇應該不差,那她就大概放心了。

“下次來這裏約會?”司徒純看著羅倫卡挑了挑眉。

說來她和他都沒有約過一次會,而且他們現在的關係,究竟是不是情侶呢?

羅倫卡眼神寵溺地看著她,隨即親了親她的臉頰。

司徒純和羅倫卡走進餐廳裏的時候,冉月正在收拾著一張桌子,疲憊地伸了伸腰,望見進門的一雙人,起初以為自己眼花,看成司徒純和羅倫卡了。

羅倫卡怎麽又回來了?

那既然他回來了,司徒純就有人在身旁保護了,那她也就放心了。

可是冉月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他們穿著薔薇古堡光鮮精致的校服,而她……而她已經連學校都沒法回去,家裏又成了這個樣子,怎麽好意思出現在司徒純麵前啊?

想退縮的心越發強烈,不小心碰到桌子發出了響聲,立刻把司徒純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此時羅倫卡還牽著司徒純的手,司徒純立馬掙脫開他的手。

“冉月……”

司徒純真的發現她了。

冉月窘迫地抓了抓衣服下擺,顧不上收拾桌麵,急急忙忙地朝走廊跑去。

“哎,冉月你怎麽回事?”

冉月的上級看到冉月工作到一半突然離開,叫都叫不住她。

司徒純也著急了,跑上去追冉月。

“冉月,請你等一下!”

冉月一溜煙跑進了更衣室,把門一摔,鎖上。

司徒純就隻能站在外邊敲門。

“冉月,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冉月,你聽我說幾句好不好?”

“冉月!”

無論她喊多少次冉月的名字,冉月都不搭理她,像更衣室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似的。

羅倫卡來到了司徒純的身旁,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司徒純的手掌貼在門背上:“冉月,我知道你不是無緣無故不理我的,你有你的苦衷,對不對?我知道的!你別騙我!我們認識十年了,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麽樣的人嗎?你善良到不想傷害任何人,就隻能委屈自己,我不想你受到這樣的委屈,從小叔叔阿姨就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家裏困難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分擔,我們一起回薔薇古堡上學,你出來好不好……”

冉月在更衣室裏頭早已泣不成聲,但是她的自尊心又促使她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衝出去抱住司徒純。

她已經什麽都不是了,現在不過是一個在婕夢菲斯打工的小服務員而已……

而且身後還欠著一屁股債。

“純,對不起……”她非常小聲地說道,心裏一遍一遍對司徒純道歉。

司徒純怕影響到餐廳裏的人,不敢持續用力敲門,隻把手攥緊成拳頭,兩行淚嘩啦啦地流。

她恨啊!恨自己是個學生,怎麽不強大一點保護冉月,恨自己當初為什麽要貪圖什麽收紀如初的錢,間接害得冉月父親進了醫院……

曾經她想過下輩子做一個男生,把冉月娶了,這樣就沒有人會讓冉月受到委屈,可是……可是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冉月過苦日子…

難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法挽救了嗎?

羅倫卡的手伸過來替司徒純抹眼淚,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我們先走吧……”

司徒純抽噎:“我不要……”

羅倫卡強勢地拽住了她的手,壓低聲音說:“我們先出門,我有話對你說。”

她睜著淚眼凝望著羅倫卡,從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讀到什麽,啜泣著點了下頭,又幾顆眼淚掉到衣服上。

羅倫卡看她可憐的小模樣,心裏揪了揪,牽著她的手出了門口。

頭頂天黑黑,冷風凜冽,司徒純凍得立刻冒鼻涕。

“好冷……”

鼻涕流了下來,她翻了半天口袋找不到紙巾,隨即看到羅倫卡已經從一包紙巾裏拿出了一張,展開,罩在了她小巧的鼻子前。

司徒純主動把紙接住擦鼻子,擦完把紙扔進附近的垃圾桶,一轉身,羅倫卡脖子上的灰色圍巾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帶著他的體溫,他幫她圍了個嚴實。

司徒純雙手抓著暖暖的圍巾,誠實地說道:“還是好冷……”說話牙齒都在打顫。

她穿著校服,裙子配長筒襪,在這寒冬臘月凍到抖得跟篩糠似的。

羅倫卡歎息了一下,解開了長款外套的所有紐扣,正準備把外套也脫給她,司徒純忙說道:“不用!”

在他朝她敞開外套的同時,她如燕投林似的鑽進他的懷裏去,哇哦……超級暖!

起初羅倫卡還納悶她為什麽說“不用”,後來看她這一動作,就懂了,摟緊她,親吻著她的發頂。

“我的小純豬嬌滴滴的……”聲音酥得人骨頭都要麻了。

司徒純身子暖了幾分,聽他這麽說羞得滿臉通紅,好像兩個人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立刻從他懷裏出來,說話硬了起來。

“我哪有!”

而後她想到了應該問羅倫卡正事了:“你剛才在店裏準備和我說什麽?為什麽非要出來說?”眼睛流過淚,風吹過來怪難受,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羅倫卡剛才進餐廳的時候,店員看到他差點沒喊他“少爺”,但他看司徒純一副追根問底的樣子,知道瞞不住了,幹脆就不隱瞞她了。

“婕夢菲斯餐廳是蘭斯洛特家的,薔薇古堡周邊的產業全部都屬於蘭斯洛特家,所以你不用擔心冉月之後會受委屈。回頭讓人給冉月升個職位,讓她工資翻倍,給她最好的待遇,你看可以嗎?”

羅倫卡還想到了照顧冉月的自尊心,沒有直接給她錢,他簡直就像司徒純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把她想問的,想到的都說完了。

司徒純聽完他所說的話之後,陷入了幾秒的沉默,隨即鑽進他的懷裏,把他抱得更緊了。

“羅倫卡……”司徒純又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她就不明白了,最近她的淚點怎麽這麽低啊。

拜托他了,不要對她那麽好行不行,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他了,這讓她感覺,仿佛整個世界下一秒塌下來,她都不害怕。

過去一直覺得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但是羅倫卡出現在她的世界之後,她發現他也能給到她安全感,甚至是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