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劍在手,斬妖除魔,李若然是如何借著艱辛的酒癮行大義之道這裏且略不做一一細表。

就說那黃石崗上,本一住著妖大王,白白胖胖的,叫喚白肚圓。這白肚圓甚是憨厚,也是善良,不但不騷擾那附近居民,更保那一帶平安。

附近百姓不知,都道是山神爺保佑,每天燒香禮拜,那白肚圓也不在乎。

可好景不長,一天夜裏突黃沙漫天,狂風大作。自那後,寧海縣附近就不得安寧,燒殺劫掠之事常有,每每更有良家婦女出了外不在回來。人心惶惶,都道是那山神爺發了難了,那香燒得更勝了,隻望能平息山神爺。

隻可惜一廂情願,哪是山神爺發怒,卻是那黃石崗那日裏突然來了位不速之客,自稱是黃四爺,獐頭鼠目,確是那成精的黃鼠狼。

這黃四爺好大本事,幾下子拿了那白肚圓,自己做起了妖大王來。

其肆意手下所為,自己更是花天酒地,雖有了位彪悍老婆,每每遇那黃花女子,總是那春心蕩,要搶來當妾侍。沒辦法,誰叫家中那位不好侍候,隻好到外麵找樂子了。

話說這日,這黃四爺卻是少有地靜個片刻,眉愁緊鎖,一副心事重重起來。

早聽聞最近冒出了個什麽牛鼻子老道,以為沒什麽本事,哪想到卻把那整個青牛坡掃了個蕩,據說這老道還正準備往自己這來了。

黃四爺愁眉之際,身旁那眯眼的白胖的管家心上一計,小心近過身來,隻是低語幾句,這黃四爺先是一個鬆動,然後漸漸眉開眼笑起來。呼喝幾聲,又是風流快活去了。

此時

小道之上

藍裳的小道士也是少有的一副心事重重之樣,身旁的靡思仁一眼撇過,就看到了他那緊皺的眉頭,問道:““怎麽?你有什麽心事嗎?”

李若然嗬嗬一笑,道:“沒事!”嘴上雖說沒事,卻還真有事。

有一半是那酒癮發作,一半卻是在擔心。

他跟糜思仁說是上黃石崗除妖,其實隻不過是在擔心老友。

多年未來,這寧海縣竟是妖孽肆從,起先還不覺什麽,現在卻越想越是不對。

有自己那老友在,怎麽會坐視不理,發生這種事呢?難不成他出什麽事了,還是……李若然拽著韁繩,不覺加快了腳步。

借著月光,行出不知幾裏,過了那青牛坡,再往前走,就到了那黃石崗了。

蕭索的林木,順著一條崎嶇小山道而上,就可見到頭上方不遠處隱隱可見燈火閃爍,想那就是妖寨了之處了。

難不成真有妖怪不成,靡思仁心下忐忑,送羊入虎口,瞧這山頭,也知道能占這的妖大王也是不簡單,哪是那青牛坡上的小妖可比。想這遂打了退鼓之心,再看李若然卻是仍準備往前走。

他都不怕,我怕什麽,再說我還要看看他那打趴在地上的樣子了,咯咯,想這靡思仁不覺又笑出聲來。

“笑什麽了?”李若然白了眼,道:“下來!我們該徒步上去了。”

“為什麽?”

“沒什麽?”

“你……”靡思仁雖是憤怒,卻還是乖乖下了來,這現下裏沒兵沒什麽的,總不能大搖大擺上了去,這帶著頭驢始終不好隱匿行蹤。

李若然對著倔驢低語了幾句,拍拍其背,那倔驢踏踏匿入了那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