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腐屍毒曾聽恨海狂人說過,中者萬事皆休,江湖中能解這種奇毒的人少之又少,看來這次是死定了!

良久,他清醒了些,神智已複,身上並未感到痛苦,不由心中大疑,試一運氣,真氣略受阻礙,隻是力道全失,胸前真氣無法流通四脈而已。

他訝然暗忖:“黑沙腐屍毒功中者無救,甚至當場斃命,目下夜已深,我怎麽能活至現在呢?難道救我的人可解此毒麽?怎麽又看不出絲毫端倪呢?怪事!”

他吸一口長氣,鼻端腐臭令人作惡,他的心向下一沉,長歎一聲。

突然,他想起九如心法要決上的字:“功能易筋洗骨,任意封運吐排……”腦中靈光一閃,頓時神智全明。

“九如心法既已練成,何不試運先天真氣,排出體內毒物?恨海狂人不是曾經說過,這心法有大用麽?他想。”

靈台一清,求生之念頓起,便凝神靜氣行起功來。真氣化成千絲萬縷,向全身奇經百脈滲了去。

九如真氣剛循環一周,他突然覺得周身炙熱如焚,真七環潮洶湧,上達神門,下抵尾骨,在生死玄關左近徘徊;大有豁然貫通之勢。

他不明究理,默念真訣,神與意通,隻覺真氣生生不息;在全身奇經八脈周而複始流轉。許久,灸熱漸消,一般陽和之氣散布四肢百駭。可惜他不解其中奧秘,生死玄關未能一舉貫通。不為功力可望更上一層樓,憾之至。

他心無旁念,不以得失為念,依然默念真訣靜靜行動。

文鬆兄妹倆膳罷入艙,文筠眼尖,瞥見文俊上身已露出裘外,一尺以內白氣蒸騰,似罩一層薄霧之中,滿艙腐臭之氯全消,散布著陣陣異香,泌人心脾。

她不明究理,驚叫一聲向文俊撲去。

文鬆也心中一震,總算他見識廣,急忙一把抓住她。文筠低喝道:“放手!他掌毒發作,快喂他護心丹。”

文鬆沒鬆手,說:“你要是妄動,等於促其速死,他正在運功療毒,萬萬動他不得,你沒聞到異香嗎,豈不奇聞?你去叫小芳準備茶水熱中,這裏交給我。”

文筠停止掙紮,神色緊張地間道:“你是說他在自行運動療毒?這怎麽可能?”

“信不信由你,你看!”

他輕輕走近文俊,張口微吹,白霧向旁一飄,露出文俊晶瑩如玉的胸膛,那黑色掌印形影皆無。看去文俊幾乎呼吸似已停止,但鼻孔中有兩絲白霧緩緩進出,證明他仍在呼吸。

文鬆道:“你該相信了吧!他正是在緊要關頭,你要是誤解他的身軀,輕則令他真氣走岔,抱恨終生,重則立時氣逆而死。我留在這兒照應,他到艙口準備,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