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恨海狂龍是你的哥哥麽?”

“是的,大爹。”

“你姓徐,叫延芝。”

“是的,我已經告訴大爹了。”

“你哥哥叫什麽?這個你還沒告訴我啊!”

“叫徐延芳,村裏的人紅呼他為長湖金童,他的水性委實不錯。”

“長湖童子?大家不是都管他叫恨海狂龍麽?”

“啊!大爹是問俊哥哥?”

她甜甜地,用夢也似的聲音說道。

“恨海狂龍是我另一個哥哥,更親愛的哥哥。”

“孩子,你把大爹說糊塗了,哥哥還有更親愛的?”

“是啊!大爹。”

她粉麵上泛起紅潮,閃爍著親蜜的光彩:“大爹,請問大媽她老人家好嗎?”

“孩子,托菩薩的福,她好。”

大爹的臉上泛起光彩。

“一年後,我可以和他團聚了,十六年了,好漫長啊!”

芝姑娘不管什麽菩薩,什麽十六年,這些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她的思想全在心上人身上。

她甜甜他說道:

“大爹,請問大爹和大媽親呢?不是與大爹的兄弟親?”

“傻孩子,你頑皮啦!”

大爹不由笑了,突然,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肌肉凝結了。一絲恐怖的陰影爬上臉來,他用那象是來自遙遠的天邊的聲音,幽幽的說道:

“孩子,你是說,恨海狂龍不姓徐,是你的未來夫婿麽?”

“是的,大爹,他個頂天立地的奇男子,英雄肝膽,大丈夫,在我的心目中,他是神的化身。”

芝姑娘已沉浸在虛無飄涉的幻想裏,沒注意大爹的聲調已起了很大變化的麵部表情。

“可憐的孩子!”

大爹咽然一歎,道:

“我錯了!”

“大爹,你說什麽?”

芝姑娘沒聽清他說些什麽,轉首問道:

“沒什麽,你們是天設地造的一雙啊!”

這時,文俊竄至山頂,進不到一二丈他突然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呼,向側一倒,飛快地旋轉半周,將身形硬行刹住。

原來他已到了斷崖邊沿,走得急促,差點掉下崖去了。

他身形一止,綠影已閃電似地到了,他暮一咬牙,昂然站立,虎目中幾乎出了火,怒叫:

“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姑娘,恨海狂龍與你無仇無冤,你解我之圍,我也曾救你一命,已無恩怨可言,你苦苦相迫,究意有何原由?”

鳳姑娘本來毫無故意,文俊這一氣憤的怒叫,倒叫她生氣了。

她小嬌生慣養,自視清高,幾曾受過這等惡氣。

頓時勾起滿腔怒火,粉麵鐵青,猛地嬌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