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金懸賞
這日，臨安城外駛來一輛豪華的馬車。
遠遠的車上馬夫看到前方城門處圍堵著一群人，似乎在看城牆上張貼的什麽。車夫停下了馬車，朝著車內喚了一聲：“公子？”
馬車一側窗口處簾子掀起一角，車內人朝外望了一眼，悅耳的磁性嗓音吩咐道：“秦伯。去看看前麵發生什麽事？”
“是。”車夫應聲，下車而去。
走得近了方才看清楚，原來城牆上貼著一張“重金懸賞”的告示。十萬兩黃金。懸賞**賊。真是大手筆啊！
秦姓車夫扯唇微笑，看了看圍堵的人群那股哪有熱鬧往哪鑽的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折回。恭敬地立在馬車邊，低聲對車內人回稟了一番。
但聽車內那位公子說道：“時間緊迫，先去丞相府。其他的不必理會。”
此話顯然別有深意，然除了這主仆二人外人自是聽不懂，就見那車夫應聲“是”轉身一縱，輕巧的躍上了馬車駕駛位，馬鞭一揮，馬車便揚長而去。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個小叫花子遠遠跟著這輛馬車離去。
話說，臨安城乃西楚京都，除了皇宮之外，城內住著無數的達官顯貴，巧合的是，主街道玲瓏街南北兩端各自住著西楚兩大勢力，一曰東方丞相府，一曰西門將軍宅。
這兩家在朝堂上，從來都是針鋒相對，一家說東一家偏說西，彼此敵對分庭抗衡。且說東方丞相府位於在玲瓏街南頭，而那南門將軍宅則在玲瓏街北頭。
小乞丐跟著豪華馬車一路行到玲瓏街南頭丞相府門前，自有守門小廝前去通報，不多會，一群隨從仆婦匆忙而出，分兩派整齊的站立在門外，大門敞開。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衣冠楚楚的當朝丞相東方旭日自內門走出，揚聲道：“世侄遠來辛苦，老夫迎接來遲。恕罪。恕罪。”
一隻白玉般修長的手，撩起車簾子，但見一位豐神玉朗氣質出塵的白衣少年邁步走下馬車，頭戴玉冠，腰束錦帶，華貴而不張揚，優雅而脫煙塵，讓人眼前一亮，忍不住讚歎：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世伯說笑了。小侄見過世伯。”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白衣清雅少年淡淡一禮不卑不亢，卻盡顯大家風範，顯然受過多年良好教養。
“免禮。免禮。”東方旭日急忙上前虛扶，愉悅地道：“可把世侄給盼來了。得知世侄今日大駕光臨寒舍，下人早已預備薄酒宴席，為世侄接風洗塵。來來來。快隨老夫先進府。世侄。請。”
“世伯，先請。”
“哈哈哈。一起一起。”
二人互相謙讓著，客套著，相攜步入丞相府內，隨即府門緊閉。向來高朋滿座不拒八方來客的丞相府，今日反常的閉門謝客，看這架勢，馬車上的人來頭不小啊！
小乞丐一轉身，急忙通風報信去了。
城北將軍府。
臨安城誰都知道，西楚有如今的太平盛世，將軍府老爺子西門勝功不可沒。帝王欽賜“常勝將軍”，封定國侯。他的三個兒子，西門無忌，西門無畏，西門無敵三位將軍，數年來更是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威名遠播。
西門一家，滿門戰將，對西楚赤膽忠心，唯一美中不足的則是，西門到了這一代男丁稀少，三位少將軍隻生女不生男，隻有三將軍西門無敵膝下隻有一子，老爺子老來得孫，喜不自勝，親自取名西門虎，寓意虎頭虎腦長命百歲。老侯爺又是個火爆脾氣，極其護短的主。這才養成了西門第三代的子孫嬌縱狂妄目中無人。
這不，一聽完小乞丐的回稟，老侯爺當場砸了茶碗，西門三兄弟更是一蹦三尺高，氣的哇哇大叫。
“那窮酸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親自出迎？除了皇上親臨之外，還沒聽說過，他眼裏容得下什麽人。”
西門無畏生性最是耿直憨厚，有什麽就說什麽。相較於他的魯莽，身為長兄的西門無忌顯得斯文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幾日要密切監視丞相府，稍有異動，立刻來報。”這話自然是對那化身小乞丐的探子說的。
小乞丐跪在地上聽得主子一個個震怒，心裏畏懼，聽得這話如蒙大赦，連聲道“是是是”，連忙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退下去了。
“得搞清楚這個神秘人的來曆。能讓窮酸屈駕親迎的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會不會和今日朝堂上的那件事有關？”西門無敵沉思著，眼神卻朝端坐主位上的父親看去。
“哼。”老侯爺重重一聲，道：“即便跟那件事無關，你們也給我留點心眼，眼睛都給我擦亮了。我倒要看看這隻老狐狸又玩什麽把戲。這一次若是又被他在皇上麵前出盡風頭，回頭小心你們的皮。”
西門三兄弟自小被老爺子打到大，哪次下手也沒見留過情，聞言不僅脊背一陣涼颼颼的。
“嘿嘿。老爺子。你也知道，東方一家個個都是狐狸，要不然我們弟兄幾個怎麽會一次次被他蒙騙，讓他搶先在皇上麵前出風頭呢？實在是，實在是那些個窮酸奸猾的很。”西門無畏腆著臉想要先求求情，順便朝兩個兄弟遞了個眼神，西門無敵立馬附和：
“就是說嘛。老爺子明知道我們是武將，和那些窮酸玩心計鬥智謀，我們哪是敵手啊？”
西門無忌隻當未見，悄悄轉過頭去偷笑。他知道兩個弟弟這般的求情隻會火上澆油。果不其然，老爺子一聽這話，立刻劈頭蓋臉一通臭罵：“蠢貨。他們會玩心計耍計謀，你們是幹什麽吃的？不會動動腦子？就算你們沒辦法，難道還不能找來有辦法的人幫我們出謀劃策嗎？榆木疙瘩。我怎麽生了你們這三個蠢貨？”
兄弟三人低頭挨罵，一個個不敢吱聲。雖然被罵，不過三人卻笑了，老爺子這是給他們指了條明路啊！好嘞。知道該怎麽辦了。
“是是是。兒子們這就去辦。”
“等一下。”
老爺子一聲喚，製止欲待離去的三兄弟，走近西門無敵道：“小三兒，回頭告訴虎兒，讓他沒事去找找東方家臭小子的晦氣，隻要別整死了，一切都有爺爺替他兜著。懂沒？”
“啊？哦。是是。兒子懂了。”西門無敵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順便告訴他，沒事來給爺爺請安，這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整天看不到人。”
一聽這話，西門三兄弟撲哧一聲笑了。這是……老爺子想孫子了啊！
老爺子被看穿心事，麵上一紅，卻立刻厲聲道：“還不快滾？想留下來跟老夫切磋武功不成？”
三兄弟一聽這話，撒腿便竄了出去，跑得那叫一個快。開玩笑，跟老爺子切磋，那不是存心找揍。嘿嘿，還是溜之大吉，方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