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眠之夜
東方龍急忙走上前去，將大開的房門關上些許，僅留一人可過的空隙，這才朝著楚帝和司徒皇後道：“陛下。皇後娘娘。雲兒許是今日操勞過度，乏了，不如就讓她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帶著她進宮請安。皇後娘娘若是想和雲兒說什麽貼心話，明日也不遲。”
楚帝和皇後本來此舉就是要證明，丞相府迎娶的確是水家之女，這人也見著了，聲音也確信是她本人無疑，自是不好多說什麽，當即也就順著台階下。
一行人在東方旭日的招呼聲中，又折回了前廳，繼續推杯暢飲，反倒是楚帝和帝後已經沒有了多留的必要，沒留多久便離席而去。
送走了帝後二人，東方旭日父子二人對視，長長地鬆了口氣。這成親，怎麽感覺這麽累呢？
夜已深，再次送完前來道賀的賓客，東方龍方才走入新房。
水雲幽慵懶地側躺在**，抬眸問了句，“走了？”
“嗯！都走了。累死了。”
東方龍說著疲倦地倒進椅子裏，水雲幽使了個眼色，如雪和如月立刻將茶水、糕點端過去放在了他麵前。
灌了幾口熱茶，東方龍才接道：“還好你及時趕回來，要不然剛才還真怕瞞不過去。一會我睡書房。明早還要進宮謝恩，你別忘記了。真麻煩，早知道成親這麽累，說什麽我也把這差事讓給那隻笨老虎。”
如雪如月二人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水雲幽唇角也勾了勾，“就在這裏睡吧！”
“噗。”東方龍剛入口的茶，猛地噴了出來，二女慌忙閃避，異口同聲不滿的喊了聲：“姑爺。”
東方龍卻不理她二人，瞪大了眼睛望著**的佳人。“在，這裏睡？”他沒聽錯吧？
水雲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會以為新房外麵沒有帝後的人監視吧？既然是做戲，就做全套好了。”
如雪嘻嘻笑道：“姑爺。你可以選擇是睡椅子還是，地板？”
聞言，東方龍頓時不悅地瞪來，這麽冷的天讓他睡地板？不過也知水雲幽的話有理，想必帝後還是不放心吧！為了以防萬一，他今夜隻好委屈自己了，哎，為什麽他的命就這麽苦呢？
他一臉的哀怨，水雲幽也隻當未見，又吩咐道：“如雪，你回一趟水府，告訴輕塵，就說我沒事，讓他……早點休息。”
如雪眼眸閃了閃，應聲，轉身離去。
東方龍笑道：“今夜隻怕有人要睡不著覺嘍。而且還不止一個。”
水雲幽自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句“我累了。”便轉向床內側。
燭影搖曳，喜氣的新房內感受不到一點曖昧。東方龍無聲輕歎，今夜難以成眠的不僅僅是他吧！
水雲幽之前趕來東方府，隨行的風輕塵和如風早已回了水府，那巨大的白鶴為了避人耳目自然是放它回返西南森林。
悠雲閣。
水淩天坐在窗前，一壺酒自斟自飲，窗外幾枝紅梅綻放，清風一送，陣陣清冷的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可他口中、鼻中……心中，卻全是苦的。
“喝酒怎麽不叫我？”風輕塵走進來，語氣輕鬆，卻一把奪過酒壺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架勢很豪爽，清酒入口，可這味道怎麽？“呸。真難喝。這什麽酒？怎麽是苦的？”
水淩天苦笑一聲，不問也知這酒二人同樣隻喝出一個“苦”字。
風輕塵入座，望了水淩天幾眼，躊躇著開了口，“淩天，你還做不到忘了嗎？”
聞言，水淩天麵上一僵，緩緩搖頭。
“是，我做不到，更忘不了。”
“可她是你的妹妹，你這樣……”
“她不是。”
風輕塵的話被水淩天斬釘截鐵地聲音打斷，不由一愣，竟然沒反應過來什麽叫“她不是”。
水淩天平靜地說了一句：“雲兒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
“什麽？”風輕塵幾乎驚跳而起。“她，她知道嗎？”
水淩天點頭，可隨即又搖了搖頭。風輕塵糊塗了，他這什麽意思？這麽大的事，雲兒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見他不明白，水淩天自己也是一臉迷茫之色。
“她應該是知道的。”
風輕塵滿臉黑線，什麽叫“應該”？
“在她落水之前，她和我……感情很好，因為她知道我們兩個不是親兄妹，從來也不曾在我麵前避諱什麽，可是自她落水之後，她變了。”
水淩天一臉的溫柔，卻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眼神黯然。
他的這副神情足以說明，他與水雲幽之前有過些什麽，或許，或許兩情相悅？這個猜想當即令風輕塵心頭一跳。
不。不對。雲兒雖然沒有刻意回避，但對待水淩天的態度明顯隻是把他當大哥看的，斷無一絲兒女之情。若是雲兒對他有情，這些日子怎麽能瞞過他的眼睛？反倒是水淩天癡戀雲兒，水府幾乎人盡皆知。
二人一時無語，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木梯口，如雪一手捂著嘴，一手壓著自己砰砰狂跳的心髒，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馬上轉身離開。
小姐不是大爺的親生女兒？這麽說，小姐和大公子不是親生兄妹？那他們豈不是可以……那風公子該怎麽辦？大公子和風公子，小姐到底喜歡誰？
如雪一頭漿糊，無意中偷聽到這個消息，讓她這個素來沒心沒肺的丫鬟也不由愁上心頭。
正躊躇不前時，驀然，身邊多了一人，嚇得她差點驚叫出聲，看清是如風後，才鬆了口氣，下一秒卻被如風拉了出去。
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沒有驚動樓上明顯心不在焉的二男。
“幹什麽？你拉我出來幹嘛？如風。放手啦。你弄痛我了。”
如風瞪了如雪一眼，鬆了手，“今日聽到的事，別告訴小姐。”
“為什麽？”
如雪不滿，這麽大的事怎麽可以瞞著小姐呢？“難道你喜歡他們中的一個？是大公子還是風公子？”眼見如風瞬間滿身布滿殺氣，如雪嚇得忙一吐舌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不是。別動怒嘛。”
如風收了殺氣，嚴厲道：“別告訴小姐，聽到沒有？”
如雪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如風，“這件事，你早就知道？”
“三年前，我和小姐在經過書房時，無意中聽到大爺和大公子說起的。”如風語氣一轉，又道：“這件事，小姐不知是真忘了，還是……總之，你別在小姐麵前多嘴就是。”
“知道了。”
如雪不滿地應了一聲，心裏卻和如風一樣想到難道是因為“那次意外”？小姐覺得配不上大公子？
思及此，如風、如雪不約而同地搖頭。
她們二人在想這個問題時，樓上的水淩天和風輕塵，同樣也在想。是什麽原因讓水雲幽對水淩天的態度前後判若兩人？不過恐怕想一輩子，他們也不會想到——靈魂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