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推波助瀾
風輕塵突然提議：“出去切磋下如何？”
水淩天頓時挑眉，也好，他正好也心裏發悶無處宣泄，酒越喝越苦，切磋切磋武功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當即起身。
一紫一白兩道身影自窗口飛出，在梅花樹下你來我往地交上了手，起初隻是比試拳腳，後來比著比著便動上了“兵器”，無數的梅花飄落，連帶著一截截被折斷的梅枝，丟了一地。
打鬥聲驚動了如風和如雪。
如雪驚叫：“呀！他們怎麽打起來了？”
“又精進了。”
相對於如雪的大驚小怪，如風隻淡淡說了這麽一句，眼神中滿是讚賞。大公子果然是武學奇才。如雪自然也看了出來。
“我覺得風公子更勝一籌。”
如風沒有反駁，她心知那是因為風輕塵本就是道長高徒，武功雖然不如小姐，可畢竟也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而大公子明顯稍遜一些。
“如風，你說小姐喜歡他們哪一個？我猜呀，小姐肯定是喜歡風公子的。啊！對了。小姐讓我來轉告風公子，說她沒事，要風公子早點休息。”
聽著如雪一驚一乍的聲音，如風嘲諷一笑。
早點休息？他會嗎？不過小姐到底喜歡哪一個這個問題還真難倒她了，似乎兩個都喜歡，又似乎兩個都不喜歡。哎，這種事很難說。即便是喜歡又如何？小姐已經嫁人了。若非如此，這兩個人又豈會半夜不睡覺，跑院子裏切磋武功？
“如風，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姑爺，哦也就是東方公子，和小姐並沒有同床哦！”
如雪這話並未刻意掩飾聲音，切磋中的兩名男子明顯招式一滯，隨即又纏鬥在一起。如風心知如雪是故意的。
“多事。”
如風斥責一句，隨手折斷一根梅枝，運氣一抖，朝著如雪便攻擊而去，嚇得如雪哇哇大叫。
“喂，喂，我可沒想和你切磋武功，你發什麽瘋啊？快停手，啊！我認輸還不行嗎？”
“不行。”
如風酷酷地一句，手下招式更見淩厲。十招不到，一根梅枝宛如利劍一般，削掉了如雪耳際一縷長發。
“你，你，太過分了，當我好欺負是不是？哼！看招。”
如雪怒了，氣呼呼地扔了手中斷枝，隨手又折了一根，手腕一抖，反攻而上。漸漸的，這邊兩女和那邊兩男便纏鬥在一起。除了自己，對方三人都是對手。隻是可憐了一地的斷枝、殘梅。
北燕京都。
金家，金玉自“起死回生”後，便一心撲在尋找藏寶圖一事上，什麽朝廷動蕩，什麽邊關戰事之類一概不過問。
可他不過問，北燕朝堂上文武百官怎麽能不聞不問？
一夜之間，北燕大軍在西南森林葬送了三萬多人，這一消息傳回北燕，立時引起了一片震驚。倘若是兩軍對壘，死傷這麽多人也便罷了，可偏偏是，偏偏是未見南詔兵將一具屍體。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北燕十萬大軍初戰大敗啊！
北燕文武百官豈能不心慌意亂？不久前因為糧草而引起的風波才被壓下去，這才幾天初戰大敗的消息便傳了回來，難道真是天不亡南詔嗎？
北燕兵部府衙。
一張三國地形圖，攤開在案頭，數位大臣圍了上來。幾人一番商議，最終決定，將五嶺關附近的豫州、錦州、欽州、相州、綿州五地駐守的兵力各抽調一半，前往支援五嶺關。
這五州能抽調的兵力之和約在五萬上下，加上耶律世雄剩餘的兵力，總和在十二萬人以上。若是西楚也想攙和一腳，憑這十二萬精兵強將也足以應付。兵部、戶部等幾位大臣商議出來的此策，被北燕群臣一致通過。眾臣均認為這是最為穩妥的方案。
朝堂上，唯有皇甫玄墨的唇角隱秘地微微上揚。一夜之間，連殺三萬多北燕士兵嗎？宗主。好大的手筆啊！聽乾坤兩兄弟說，西楚已經派了大軍前來兩國邊境，也是他該推波助瀾一下的時候了。
三國地形圖在腦中映現，那五州的位置恰恰是邊關最緊密相連的五州。北燕群臣全將精力放在了對戰南詔上，殊不知西楚大軍正秘密壓境。
皇甫玄墨心裏不禁喟然一歎。南詔戰事如火如荼，可誰會想到西楚會在這個時候趁機攻打北燕呢？宗主啊宗主。玄墨從來都不敢小看了你，可即便如此我也想不到，你的雄心壯誌如此之大。此舉，是想吞並北燕吧？
若你欲一統天下，玄墨也願為你肝腦塗地。隻求在你心底，有我一席之地。此生，我便是背叛了北燕王室，棄了這故國家園，也斷不會背棄你。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思及當日他說出自己的選擇時，水雲幽望來的眼神，皇甫玄墨驀地心頭一痛。他知道，她雖然沒說一句責備的話，可心裏對他定然是失望的。她以為，他背棄了她。
宗主……
“副宗主？副宗主？你怎麽了？”
向乾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皇甫玄墨才回過神來，抬眼一看，玄墨書齋就在眼前，而他竟然不知自己剛才是怎麽下了朝，又怎麽走回這裏的。
向乾看到皇甫玄墨臉色越來越蒼白，不及回話，人便暈了過去，當即嚇了一跳，慌忙將人接住，朝書齋內走去。
“先生這是怎麽了？”碧如迎麵走來。
“不知道，我剛才在門外看到他在發呆，喊了兩聲，他就突然暈倒了。”向乾說著話，直接邁入臥室，將人安置在**，“你照顧他。我去請大夫。”
碧如點點頭，向乾轉身離去。
打來熱水，沾濕帕子，輕輕替皇甫玄墨擦拭額頭的汗水，碧如忍不住輕聲一歎，先生這病隻怕是憂思所致。
自從小姐走後，她就再沒見他笑過。尚書府邸他不住，偏偏整日來這小小的書齋，冬日這麽冷的天，卻常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別人不知道，她難道還不知道嗎？他坐的那個位置，是以前和小姐對弈之處。真不明白他這是何苦。
皇甫玄墨這一病，接連數日高燒不退。
碧如和乾坤兄弟擔憂之餘，此事也驚動了燕昇，他來書齋探望過兩次。隻不過碧如並未給他什麽好臉色，後來也便隻是傳喚了太醫院的兩位太醫前來，還送來了不少藥材。
就在皇甫玄墨病倒的這幾日，霧陣中一戰的消息在北燕京都傳了開來，神武堂弟子聽聞頓時熱血沸騰。外人不明真相，可他們豈會不知這三萬多人盡數命喪本宗弟子之手。
小月顯得愈加忙碌，整日進進出出。整個北燕大大小小的消息，全部要由她過目，下麵的諸如打鐵鋪、百草堂、米糧店之類一應事務也需她往來奔走。
這日，神武堂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