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外有一六七歲大的男孩兒,衣著錦緞,眉清目秀,完全不似家中下人的扮相。他扒著院外一棵光禿禿的大樹,朝著顧雨桐這兒探頭探腦了許久。

夏扇看清了那人便低聲對顧雨桐道:“也難怪不記得了,那位是大公子,您的兄長,名叫張鶴齡,”然後以更低不可聞的聲音補上了一句:“是大夫人所生。”

顧雨桐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想要把她家兄長看得更真切些。

而此時夏扇已經上前走了兩步,對張鶴齡畢恭畢敬的道:“見過大公子。”

後者驚覺自家被發現了,也不再躲藏,隻是白皙的臉頰微紅,略顯不自然的“嗯”了一聲。

忽然,一個肉乎乎的團子撲倒了他的身上,死死的纏住,一時間扯都扯不開。

“你張玥伶你這是幹什麽”好不容易褪下去的,一下子又漲紅了滿臉。可以就是奇怪了,不過就是個三四歲的奶娃娃卻像章魚一樣,吸住了

顧雨桐天真無邪的問:“哇哥哥身上好香,好暖和啊哥哥抱抱伶兒好不好”

此話一出張鶴齡原本就不自然的身軀愈發僵硬了。誰把這條章魚從我身上扯開,我讓我娘給他一錠金子

“伶兒,休得胡鬧。”身後傳來了金蕊兒如泉水般溫婉的聲音,語氣滿滿的是寵愛。

顧雨桐這才撒手回歸頭,娘親她們已經從屋子裏出來了。

徐沁嫋看到眼前這番情景,毫不避諱的打趣道:“喲喲,到底屍裏溜過一圈出來,居然知道要給自己找男人了。可是伶兒啊,聽義母一句勸,這個可不行,他可是你親哥哥呀”

“”不要給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牧兒,不好好在書房練字,又跑出來胡鬧了是不是。”一個端莊清冷的聲音傳來。顧雨桐看見一位夫人在三四個婢女的陪同下款款走來,米黃色羅裙鎏荷綠色底爆外套墨綠色長襖,脖子上掛著一串翡翠珠子,雲眉朱唇。美則美矣,隻是這一身裝束使她平白老上了好幾歲。

“大夫人。”除了頂著上高王妃頭銜的徐沁嫋,其餘的人全都畢恭畢敬的請安。而那個前來探望的武姨好似很不想被大夫人看到似的,一個勁兒往母親身後躲。

張鶴齡自覺自己偷懶的事情被抓包了,連忙說:“孩兒隻是練字練得有些乏了才出來走動走動,現下也休息夠了,該回去學習了,孩兒告退。”也不等大夫人發話,就屁顛屁顛的逃走了。

後來顧雨桐才得知,“牧兒”是大夫人為張鶴齡起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