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吳氏給上高王妃請安。”

大夫人吳氏,閨名一個怡字,娘家在渤海也是豪門望族,其實說來父親也是高攀了,隻可惜吳怡雖是嫡女,卻隻是本家旁係的一個遠親家的,可以說直到她十六歲出嫁時她的族人們才把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給想起來。她十六歲嫁進張家,二十歲生下了張鶴齡,這些年跟父親也算是相敬如賓,卻絕對算不上是恩愛有加。

“嗯。”徐沁嫋隻是點了點頭,鼻息間都透露出滿滿的不待見。而吳怡似乎並不在乎上高王妃讓她在下人麵前難堪,走到顧雨桐麵前彎下腰,滿臉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道:“伶兒總算是回來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隻不過伶兒以後可不能那麽貪玩了,那日壽宴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下次如若再這樣大娘就不帶你進宮了。”

她這麽說好似顧雨桐從荷花池裏爬出來完全是咎由自取,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便心中有千百個不滿,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大夫人謀害她落水之前,她隻能忍著。

“讓大夫人費心了。”娘親在一旁很恭謹的回答道。顧雨桐由衷的敬佩其忍耐力,要是換作自己早就放大招了好嗎

大夫人好似料到她會這麽回答,很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道:“難得上高王妃從封地上京一次,自是想與金夫人敘敘舊的,我們也就不便打擾了。”她停頓了一下,鳳眼掃了一下娘親身後的武姨:“你說是吧,武夫人”

後者則是一陣哆嗦,然後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與娘親她們告辭,隨著大夫人離開了。

徐沁嫋看著一行人漸行漸遠才對娘親道:“行了,我不日就要隨王爺回南昌封地去了,也不知道下次見是什麽時候。我是真的很擔心你啊,我再不濟還是個王妃,加之王爺也寵我,終其此生也掀不起什麽大的波浪,隻是蕊兒,你現在的處境讓人甚是堪憂啊張家的這位大夫人並不是好相與的主,你不可再這樣軟弱無為下去了,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伶兒著想啊。”

“義母,你別多想了,娘親現在看似無為,實則有為,不過是韜光養晦,伺機而動罷了。”

“喲喲喲”徐沁嫋誇張的起哄道:“你這小鬼頭,這些詞什麽意思你知道嗎就瞎用。”

娘親在一旁抿著嘴笑,似乎也將她說出的這些話當成是湊巧的。

徐沁嫋抱起顧雨桐,麵帶不舍的道:“你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娘,聽到了沒有人欺負她要幫她出頭啊”

“那還用你說”顧雨桐嘴上這麽回答,心裏卻酸酸的。

“我們伶兒要快點學會寫字,以後常跟你義母我寫信啊”說完就將顧雨桐交到金蕊兒手中:“蕊兒,保重。豬肘子,留著我以後來吃。”

“好,保重。”

古時候就是這樣,一次遠行,一個離別,或許就是終身不見。人們的情感也是淡淡的,緩緩的,積少成多,日益醇厚。人們用一輩子交一個朋友,用一輩子愛一個戀人,或許也會用一輩子忘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