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外麵逃難的人群為他們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這個姑娘擋在巷子口,向外張望,確定黑衣人已經走遠,才轉身拉起巴圖:“跟我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跟丟了,會折回來找的。這裏並不安全。”

也不等巴圖反應,就拉著他朝巷子的盡頭跑去。

他們疾步走過了幾個不知名的街道,在確定沒有追上來以後,停在了一個寬敞卻偏僻的小巷。

顧雨桐氣喘籲籲的扶著牆喘著粗氣,斜眼看到身邊那個少年,雖然因為逃命跑了那麽多路,卻絲毫不喘。

這樣的人,真不簡單。

他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眉眼間透出一股英氣,天然的小麥膚色稱的黑色的雙眸宛若星燦,藏青色的裘衣下略顯肌肉。他額頭上有汗珠,目光異常鎮定的打量著顧雨桐。

顧雨桐知道他沒有完全信任自己,即便在幫他逃脫黑衣人的追殺以後。

“你是誰想要什麽”言語間帶著不言而喻的警惕。顧雨桐注意到他腰間有一把精致的銀刀,而他現在擺著的姿勢正是時刻為拔刀做準備。

好吧,是完全沒有信任自己。

為了避免無謂的傷害,同時盡量的讓他放下戒心,顧雨桐努力放低姿態,表現她的真誠:“小女是餘杭金家的孫,名叫張玥伶,家住京城,陪母親回本家養胎。想要的東西很簡單,深知你方才將我扔出去是為了救我性命,我隻不過想要回報於你罷了。”

那少年聽到顧雨桐提起方才救命之事,目光暗沉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一看便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充其量也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知恩圖報的千金。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口氣生硬,好像是想讓顧雨桐明白她休想套近乎。

顧雨桐覺得多說無益,也就不再辯白了,雙手抱拳道:“無論你信或不信,我都是餘杭金家的張玥伶。如今救命之恩已報,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二人,最好不見。”

她心裏也憋了一股氣,自己不惜冒險就他,不想這人居然這麽不識好人心。於是,毫無留戀的朝巷子外走去。

意外就發生於這一刻。

顧雨桐隻覺得眼前有什麽刺眼的東西一閃而過,還不等反應過來,就被人猛地一拉,踉踉蹌蹌的後退的好幾步。

顧雨桐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被人向後扔去的。

手法如此純熟,角度如此精準,顧雨桐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

她剛想發作,抬眼一瞥,還試乖的禁了聲。

那個少年早已拔出他腰間的銀刀,和他麵前的黑衣人膠著著。剛才顧雨桐眼前一閃而過的光應該就是這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手上的反射而來的吧。

兩把兵器的出刺耳的聲音,讓顧雨桐聽的一身雞皮疙瘩。

少年咬著牙,舉著橫在頭上的銀刀,用蠻力阻擋對方的攻勢。對方的刀刃一點點向自己的腦門逼近,而他也清楚的知道,方才逃命的時候已經耗費掉太多體力,現在的自己宛如強弩之末,隻是拚死一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