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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大成訝異的目光中,蕭小天披荊斬棘,身後帶著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孩子,再也沒有看孫大成一眼,轉身走到樓上的貴賓區。【文字首發】

經過梅川哥倆身邊的時候,蕭小天還笑了笑打了個招呼:“問候你妹妹。”

“謝謝。”梅川酷頭滿臉敬意,充分展現出大和民族在華夏國粹問候下的崇敬感。

“你什麽時候又找了個日本女人?”於逸雯有些不悅的說道。劉莉年紀大些,伊茗年輕些,這也就罷了,怎麽還和倭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

“揍他,執行家法。”潘伊茗咯咯地笑著,唯恐天下不亂。

女人還是比較容易達成統一戰線的,這一點已經在華夏國的五千年文明曆史長河中無數次的被證明。

雖然,大多數時候的統一戰線,是臨時性的。

蕭小天說道:“哪有?國罵,懂不?”

雖然偶爾會看看德才兼備的蒼老師的戰術指導片子,但對於倭人女子,蕭小天著實還是沒有興致。

蕭小天揚揚手臂,嚇唬嚇唬潘伊茗。這妮子已經先一步躲在於逸雯的身後,還向他吐了吐小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二樓上沒有下麵那般吵嚷,在座的都是中醫界老字號的一方人物,一個個執行著互不幹涉內政的指導方針,沒有一個願意和臨近的多說一句話。

有**份。

中醫界流派紛呈,頗有百家爭鳴的態勢。

如此多的支脈分流,卻難以體會到總體強勢的感覺,大家各自為政,自己守著自己那一套。流派之間的矛盾與隔閡,才造成今天這種相見不相識的尷尬局麵。

除了那個倭人梅川酷頭,蕭小天竟然不知道還需要和什麽人打招呼,一個個板著一張死魚臉,似乎人人都欠他五百萬似的。

蕭小天把兩個女孩子介紹給兩位前輩認識,張東庭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在下麵踢了走神的蔣鍾政一眼。

蔣鍾政幹咳一聲,收回自己的目光:“你們坐,我去招呼一下。”

身為大會的組織者與發起人,蔣鍾政也不可能總是陪在他們身邊。

話筒試音的嘶嘶聲響了起來,主持人宣布大會正式開始。

按照慣例,先介紹了一番與會的領導,來賓,幾個還算出名的中醫站起身微笑著招招手。

高登強在黑北省衛生係統官員的陪同下,在主席台前落座。

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頭痛的狀況已經是暫時恢複正常。

接下來便是無聊的領導致辭,與會代表發言。張東庭半眯著眼反正這次來的目的僅僅是在大會要結束的時候露個小臉,鼓勵一下後生小輩,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便養精蓄銳起來。

蕭小天也有些昏昏沉沉,還好兩個女孩子陪在身邊,到不至於像張東庭那樣昏睡過去。

“沒意思。”於逸雯對中醫那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台上說不了幾句便迷糊起來。

潘伊茗學的是中醫,不過潘伊茗覺得這些人的演講水平,與蕭小天上課的時候相比而言,簡直是一個在地一個在天,幾乎沒有什麽可比性。卻是與那孫大成的授課手段差不多,連個陰陽頓挫也沒有,一個勁的在念經。

這時候一個代表上台發言,“我的發言題目是,論中醫與三個代表……”

“嗤!”蕭小天報以一聲不屑的輕笑,空空洞洞,言之無物。

五分鍾念經時間過去,下一個代表上得前來,先是鞠了一個躬,才道:“我的題目是,中醫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新進程中的應用。”

“嗤嗤!”這個講的已經有些陰陽頓挫了,比那一個多給一聲嗤。

“這個我也會說呀!”潘伊茗皺著眉頭:“還不如別放假呢。雯雯姐,咱們去逛街吧?”

“好呀!”於逸雯來了精神:“古城街那邊有個賣化妝品的,我們去看看!”

“輕點,別吵醒張老。”蕭小天叮囑道。

於逸雯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拉著潘伊茗的小手便走了出去。

蕭小天苦笑一聲,中醫現在這個狀態,高登強如何能不頭疼?

再看下麵的主席台上,果然,高登強雙手扶著太陽穴,強行堅持著。

這年頭,當官也不容易的說。

說話間台上已經換了好幾茬人,蕭小天不得不佩服這蔣鍾政的時間設定。還好一個人五分鍾十分鍾的,走馬燈似的換了一個又一個,還不至於令人心生煩躁。

“大家好,我是東江醫學院的代表,孫大成。”

台上又換了一個人,蕭小天直起身子,準備聽戲或者說念經。再怎麽說這孫大成也是中醫學院的老師,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大不了到時候嗤嗤嗤,多給一個嗤就是了。

“我的演講題目是,論華夏醫學的不可複製性。”

“眾所周知,中醫傳承兩千年,無不是師帶徒的模式,有一種傳承,叫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中醫,就是這樣一門學科。”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現在中醫學院這種傳承的方式,我個人來說是不讚成的!”

場下立時傳來一陣唏噓聲,孫大成作為中醫學院的老師,這一句話便把中醫學院推進了火坑。正所謂春蠶到死絲方盡,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兩句詩有聯係麽?蕭小天都有些糊塗了。

不發表一些特立獨行的言語,好像就不能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似的。這是華夏國醫生的通病,不僅僅是孫大成一個人這樣。

蕭小天記得,自己在市醫院西醫骨科做的時候,有一次遇到一個吃黑棗導致腸梗阻的患者,當時的時候還沒有實行各科室自負盈虧,這種病應該是轉入普外治療。

後來再次遇到那患者的時候,那患者竟然說蕭小天誤診了。蕭小天不明所以,便問那患者,究竟普外給了個什麽診斷?那患者說,是腸套疊。

媽媽咪的,腸套疊就是腸梗阻【的一種。高登按】,就像孫行者就是者行孫一樣,一個猴子臉,至於起這麽多名字麽?

就像有一個人說,我沒吃飯,我吃的饅頭。

一樣的不可理喻。

十分鍾之後,那孫大成依舊在喋喋不休。

蕭小天聽得耳朵都有些起子了。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音響起,一個半生不熟的蹦字兒普通話響了起來:“哦,no!no!漢醫,不是這個樣子滴!”

蕭小天一聽就知道,這是那個梅川酷頭的聲音。

再看梅川兄弟那邊,蔣鍾政正翹著二郎腿,臉上一臉的奸笑。

倭人就是倭人,連自己被當槍使了都不知道,果然是未開化的蠻子。

不過有一點,蕭小天還是很敬佩大和民族的,這個族的矮子們有著一股堅韌不拔的刻苦勁兒,尤其是考據派繁多。甚至某些大神的書評區裏,都有這些倭人考據派假冒華夏人上竄下跳的身影。

說他們是考據派,蕭小天是有根據的。總體來說在對待中醫的態度上,倭人比韓國人好的許多。

至少,倭人對中醫,一直尊稱為“漢醫”,多年來未曾改變。

那韓人卻是不一樣,不叫漢醫,叫韓醫,似乎改個名字,就成了他們家的一樣。

甚至有韓人考證,什麽華佗張仲景李時珍一類的人物,統統都是韓人血統。

這就有些強詞奪理不可與之言了。

蕭小天單獨惡補過倭人漢醫方麵的知識。相對來說,倭人對漢醫的傳承更加古板。比如說,一個人畏寒發熱,應用桂枝芍藥湯進行治療,那倭人就堅持用桂枝芍藥湯,不肯有絲毫的更改,一兩便是一兩,三錢便是三錢。

不像國人那樣,懂得個隨症加減,雖然大多數時候,加減的不成樣子,甚至連古方的蹤影都難以尋覓。

古板,是他們的弱勢,也是優勢。

孫大成沒有想到自己發言的時候竟然會有人打斷,剛想發怒,卻發現打斷自己的竟然是兩個老外,身高已經明顯的暴露出這兩個老外還是咱們的“友邦人士”,登時便沒了思路,啞口無言。

那梅川酷頭走上前來,一把抓過孫大成身邊的話筒,道:“華夏人,中醫,不行的!”

“你說什麽?你個日本佬,有種你再說一遍?!”

立刻便有仇日派少壯站起身來,加以駁斥。

樓下一陣嘈雜的吵嚷聲,不過除了那個仇日的少壯,再也沒有其他人站起身來響應。

嘀嘀咕咕的本事都是有的,拿上台麵的本事就有些欠缺了。這就是華夏人的劣根性。

“我說,中醫已經沒落了!正本清源,漢醫在大和民族,發展的更加迅猛!”梅川酷頭毫不畏懼的說道。

“你懂個屁呀。”

“就是就是。”

中醫們展開反駁,吵嚷聲打斷了張東庭的睡眠,眯著眼不悅的道:“隻知道罵人,有力的話不會說。”

蕭小天知道,張東庭也是不喜歡倭人的,這句話不表示張東庭讚同倭人的意見,隻是對族人無從反駁而開始罵街的不禮貌行為感到心痛而已。

高登強皺著眉頭,仿佛一道道鋼針,正不斷的刺激著他的太陽穴。

痛,不僅是頭痛,更多的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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