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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行嗎?”王秘書看著蕭小天瀟灑離開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自語道。【文字首發】

中醫水平自然是過硬的,有張東庭這樣的中醫老前輩都自認不如,有金羚鎮痛湯都解決不了高登強的頭痛病,卻被蕭小天輕而易舉化解了的實際演練在後,王秘書對蕭小天的中醫水準,已經是深信不疑。

他質疑的是,蕭小天,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鋒芒畢露,像是一隻刺蝟一般,把所有的菱角尖刺都毫不猶豫的展現在外表上,華夏民族隱忍的本性,竟然絲毫也不能見到。

他對高登強做了什麽?

誠然,連高登強也不能否認,蕭小天的水平,比禦醫張躍進隻高不低;但蕭小天的作為,尤其是剛剛說話的語氣態度,這放在古代,紅果果的就是一場逼宮!

“你看我行麽?”

這是蕭小天的原話。

這叫什麽話!任何一個有涵養的中醫,都不會這般沒上沒下,沒大沒小。

“你懷疑他哪一點?”高登強精神恢複了不少,在張東庭和蔣鍾政的強烈要求下躺在**休息。身體上是放鬆了,或者說假裝放鬆了,但精神上那根弦兒一直緊繃著,不敢有絲毫懈怠。

高登強在正式成為副部長之前,一直是主管中醫司的司長,對中醫有著幾十年的感情。

這蕭小天說的不錯,自己確實有一個心結。

老祖宗傳下來的那點玩意兒,已經被年輕的一代敗壞的差不多了,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中醫振興的話,高登強簡直是死不瞑目。

不能讓中醫衰敗在自己手裏,這是高登強唯一的堅持。

為了這份堅持,高登強寧願付出自己的所有的努力。

主政中醫司以來,每一年的中醫大會,高登強都是必須參加的,他一直在等一個人,等一個能夠揮舞起中醫這麵大旗的人。

是他嗎?是他蕭小天嗎?

高登強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的秘書,想聽聽這個局外人的見解。

“他太過於鋒芒畢露了,這樣的人剛強易折,難堪大用。”秘書的工作告訴自己,一定要懂得隱忍,一定要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

“我明白了!”王秘書忽然笑了,剛剛還並不理解為什麽高部長沒有立即回答蕭小天的追問了,他一定也是感受出這小夥子太過年輕,有些逼宮味道的菱角,已經刺痛了這位高高在上的領導。

“你不明白。”高登強坐上這等高位,豈有不明白王秘書小心思的道理?從王秘書的眼神中,高登強已經明明白白的感受出來,這位王秘書,一定是以為自己生氣了。

因為蕭小天的不夠尊重。

可惜的是,中醫不需要王秘書,也不需要王秘書這種在官場上自認為經營有道的老油條。

是的,小王的卻是一個好的秘書,他可以替自己籌謀規劃,可以在浩如煙海的文件堆裏麵,迅速的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但中醫現狀,還是不需要這樣的人。

王秘書是一個謀士,而不是萬人敵的殺將。

中醫的現狀,正需要一個像蕭小天這樣的人,用對付自己頭痛病的那樣快刀斬亂麻,大刀闊斧。

“他不是棱角鋒利,而是還有所不足。”高登強說道。“我需要更鋒利的棱角,紮痛了所有人的棱角!”

王秘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在深刻的體會領導的意圖。

“不用猜了。”高登強道:“這把寶刀,已經閃著寒光,又有張東庭和蔣鍾政這樣的好鋼情願的做他的刃口,我需要做的,是必要的時候成為一把刀鞘。不是遮掩鋒芒,而是令他出鞘的時候更加的鮮豔奪目!!”

“我現在擔心的是,他的人品,究竟怎麽樣?畢竟是第一次接觸,人的本性,還不是那麽容易就顯露出來的。我需要時間,觀察。自古以來,中醫集大成者,無一不是德才兼備才能有所成就。才是有了,蕭小天,讓我盡快的看到你的德吧!”

……

“啊啾!”蕭小天忽然無緣無故的打了一個噴嚏,“誰在念叨我?”

“還有誰?一定是高登強那老家夥。”蔣鍾政與高登強交往多年,自然是熟知他的脾氣秉性。

“做好自己的事,走好自己的路,其他的,讓別人去說吧!”張東庭忽然冒出了一句時髦的話來。

別人稱讚還行,為什麽要讓別人說?蕭小天最崇尚的一句話是來自小沈陽,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一會兒的功夫不見,下麵已經是人頭濟濟,參加中醫大會的各路豪傑,已經是陸陸續續的到齊。

與樓下的擁擠不同,蕭小天陪著張東庭兩人坐在貴賓席上,卻顯得有些冷清。

所謂貴賓席,也不過是二樓上麵,單獨規劃出來的小包間而已。

包間雖小,五髒俱全。容下蕭小天和張東庭,蔣鍾政之後,還是有些綽綽有餘。

立即有穿著大開叉幾乎到腰部的旗袍美女服務員,殷切的端來了泡好的上等茶葉:“客人請慢用。”

不但人美,聲音更美。

連蔣鍾政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要是個男人,連老頭子也不例外。

但蕭小天確實就是這個例外。

他不但沒有看到那**的旗袍美女,一雙眼睛卻在樓下的長椅座位上,找尋著於逸雯和潘伊茗的蹤跡。

人是在是太多了,不但有各地趕來的中醫同仁,這次大會還特別準許東江市醫學院中醫學院的學生們前來旁聽,霎時間人滿為患。

“弄啥子伐?你踩著儂了!”

“格老子,你那隻眼看見老子踩著你了?”

“點呢麽多人?”

“不要以為你長得莽戳戳的,毛了我直接撿塊磚頭焊你娃兒腦殼高頭!”

一時間亂七八糟,各地方言齊聚一堂,卻也熱鬧的緊。

蕭小天並沒有找到自己尋找的目標,正準備坐下陪兩位前輩嘮嘮嗑的時候,猛然間發現下麵一個火紅的身影,揮動著一塊似乎是唱二人轉時候才會用到的手帕,正不停地揮舞著。

不是潘伊茗是誰?

潘伊茗身邊那個一直淺淺的笑著的女人,不正是於逸雯?

說實在的,於逸雯自從那次被劫持獲救之後,整個人轉變了許多,更成熟了,卻缺少了那份嘰嘰喳喳的活潑勁兒。

或許,是因為藍色雪的影響。

藍色雪自從拒絕了自己的治療以後,一直沒有聽到他的後續消息,蕭小天幾乎想著強迫自己忘掉這個人,卻又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畢竟,他是於逸雯的親哥哥。

更是劉思宇的生父。

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才令這個如此有擔當的漢子,做出了拋棄妻子的決定。

蕭小天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男人不像女人,有什麽委屈不如意的地方,大哭一場就好了。男人更習慣於自己默默地承受著所有的苦痛,也不願意讓自己身邊的親人替自己擔心。

殊不知,越是這樣,越是狠狠的刺痛著親人們的心。

尤其是藍色雪臨行前那句囑托。

“劉莉是個好女孩,跟著你,我放心。”

有這麽當大舅子的麽?竟然這麽簡單的就把自己的女人讓出來?尤其是,這個承受囑托的男人,還是自己妹妹的男友?

這件事,劉莉一直蒙在鼓裏。

用藍色雪的說法,就讓她當做我已經死了吧。

蕭小天晃晃腦袋,這種事就像咱們黨建設**一樣,就像那個建設青訓營一樣,沒有先例可以遵循,咱也是一步步的摸索之中。

摸索到劉莉身上,蕭小天想到的也僅僅是,這是我的女人,誰來搶,也不行。

蕭小天告罪一聲,樓下亂糟糟的,蕭小天希望能把兩個女孩子接到二樓雅座上來,有權利不用,過期作廢。

“行!”張東庭答應的十分幹脆。

“什麽女孩子,是女朋友?”蔣鍾政這老頭子,頗有幾分八卦的潛質。

“是。”蕭小天趕忙承認,這老頭子看服務員的目光全部落盡蕭小天的眼中,提前聲明,以防萬一。

歲數大怎麽了?不也一樣是個男人不是?

“兩個全是?”

“是!”

蕭小天趕緊逃離,這老頭子怎麽不去當小報記者啊,真是屈了才了。

木製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呻吟的聲音,就在蕭小天幾乎以為這樓梯馬上壽終正寢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噪雜的聲音充斥耳鼓,已經是到了樓下。

蕭小天早已經查看好二女的位置,分開亂糟糟的眾人,擠了過去。

“咦!這不是蕭老師麽?怎麽,貴賓席沒你的份,去觀眾席了?”

孫大成早就看到了蕭小天的身影,見他正匆匆忙忙的擠進觀眾席去,不由得欣喜萬分。

有準備發言的中醫,都聚集在前排,前排的座位上都有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這個座位所屬者的名字。相對來說,孫大成要安穩的多。他翹著二郎腿,滿臉笑容的看著蕭小天。

“哥哥!~這邊!”潘伊茗揚著手呼喊著,直接叫哥哥,連姓名都省了去了。

這妮子,這是在於逸雯麵前展示兩人的親密關係呢!小心眼兒卻是不少。

“來了!”蕭小天應了一聲,對孫大成看都不看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都混到觀眾席去了,孫大成更是得意,看著蕭小天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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