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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亂七八糟的。【文字首發】蕭小天甩甩頭,把一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拋到腦後。女孩子沒有一個喜歡被人說自己老的,明明已經嫁做人婦的四五十歲的老大媽級別的人物,也都希望被人叫一聲姐姐。

這個習慣在塗姐姐這裏竟然失去了效用,塗姐姐非但不喜歡人家叫她塗姐姐,反而更希望被叫做什麽夫人似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這喜歡被叫做夫人的女子,顯然也是一個別出心裁的另類。

“這次,隻剩下咱們了。”蕭小天笑了,他的目標是杜成林,從開始就是,現在一直就是。那個不長眼的五五分,隻能是一個跳出來的小插曲,不會影響蕭小天的最終決定:“說吧,選擇哪一個?我也給你三十秒的時間,不選擇的話,我就默認是第二個。”

第二個,就是把這份黑文件公諸於眾,不但杜成林有麻煩,拔出蘿卜帶出泥,連背後的幾個人都會受到影響。

解決貪官汙吏神馬的,不是蕭小天的考慮範圍。用那句話說,貪官這東西就像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茬一茬的就像割韭菜一樣,怎麽努力都是割不完的,除非是那韭菜被連根爛掉,或許還有這個可能。

王京受了委屈,這才是蕭小天不依不饒的根本原因。

道歉,也是蕭小天的最終目的。

這個道歉,也隻有王京認可了才算做數,畢竟王京現在的身體已經經受不起什麽折騰了。

每生氣一次,王京的疾患就會加重一分。

每加重一分,蕭小天的治療難度就會提升一分。

“我沒時間。”塗姐姐不悅的道:“趕緊的。”

杜成林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自己太小看王京以及王京背後的勢力了。

原本以為這個被疾病折磨的糟老頭子已經折騰不了三五天了,原本以為王京在黑北省的人脈不過是局限於衛生係統的幾個小領導,原本以為……

原本的事情太多了,蕭小天卻不在這個原本的計算之內。

這個男人不但有著極強的戰鬥力,連找來的兩個女人都這麽強悍無匹。

從他一出場的時候,便掌握了場中的主動權。

就連杜成林自己認為武力強悍背景強大的五五分和公鴨嗓的小妹,都被人家當成教訓小孩子一般的扯走了,自己一個文職,拿什麽和他對抗?

“我道歉。”杜成林知道,這三個字一出口,自己這個副局便已經是做到頭了,那個副字,這輩子恐怕摘不掉了。別說轉正,連副字後麵跟著的那個“局長”兩個字,都有些岌岌可危。

蕭小天招呼蝙蝠帶著杜成林去見王京,先是當著王京的麵道歉,然後在空開性的書麵道歉,這是蕭小天的要求也是強製性的命令。

人員散盡,隻剩下蕭小天,劉莉和那女子塗姐姐三個人。

換了一個清淨一些的房間,三人落座。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關心則亂。

劉莉現在就是這個狀態。自從那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不見麵以後,劉莉的全部生活都發生了變化。唯一留在心底的依靠,便是多多,劉思宇。

“如果多多出了什麽事,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劉莉和自己這麽說著。

劉莉不知道那個男人的下落,前兩年除了偶爾在多多身上依稀見到他的影子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念想。直到遇到蕭小天。

蕭小天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劉莉,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平常狀態下的劉莉不是這個樣子的。在蕭小天甚至許多人的心目中,劉莉都是一個敢作敢為性格潑辣的女子。

可惜的是再怎麽潑辣,她首先也還是一個母親而已。

一個和大多數母親一樣,關心兒子,愛護兒子,不能容忍任何對兒子不利的消息的普通母親。

“喝點水。”蕭小天道。

“嗯。”劉莉接過蕭小天遞來的水杯,抿了一口,慢慢的咽了下去。蕭小天曾經說過,心情不能平靜的時候,深呼吸或者慢慢的喝兩口水,都是平複心情的好辦法。

有一個外人在場的時候,深呼吸未免顯得露怯。

抬起頭,劉莉心中平靜了許多。“我們都在,可以開始了。”

這件事歸根結底自己還是被動的,蕭小天說過了十一長假時候便徹底解決,然而十一長假還沒到,事情便已經紛至遝來的找上門來。

不過有蕭小天在場,再嚴重的問題也不是問題。

“很好。我也喜歡直來直去的人。”那女子塗姐姐用食指的關節敲擊了兩下桌麵,似乎是籌措了一下說話的表達方式,這才緩緩的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支票簿,擺在自己的麵前。

她這是要做什麽?蕭小天狐疑了。兩個女人各有千秋,風華絕代。然而蕭小天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些,這個女人的背景來曆,蕭小天一直在琢磨著。

信息上的不對等,會對任何一次談判造成一些難以估量的影響。

“我是為了劉思宇來的。”

塗姐姐小手指上塗著鮮紅的指甲油,就像人血一般鮮豔。兩粒碎鑽點綴在上麵,燦燦生輝。

無論從她的裝扮還是言行舉止來看,無疑都是一個有錢人。

為了劉思宇?那你掏支票簿做什麽?

“我不缺錢,收起你的支票簿。”劉莉厭惡的瞪了一眼塗姐姐的舉動,心中很是不高興。

提起兒子,掏出票子,買孩子麽?咱不缺錢,單單是外債就背著九個億呢。

看一個人有多少錢,先看他有多少債。

美國比華夏國有錢,因為它有著更多的外債。

這個時候的劉莉,才算是恢複了正常狀態。蕭小天暗讚一下,多虧了自己的一杯水。

“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塗姐姐對蕭小天道:“你的女人這麽心急,你不管管麽?”

蕭小天嗬嗬一笑道:“支票簿上不寫數字,不用印信,我自然是不會動心的。我不關心你是什麽意思,更關心的是一後麵會有幾個零。”

“嗬嗬,有趣的男人。我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因此你對他沒什麽感情。不過我疑惑的是,你這麽說的話,不會讓孩子的母親寒心麽?”塗姐姐叫了一杯果汁,用一根透明的吸管不緊不慢的吸了一口。

劉莉差點有些寒心,當蕭小天的手掌從桌子下麵抓住她的手掌輕輕握了一下的時候,劉莉的寒心便暖了起來。她知道,蕭小天是很喜歡多多的,至少比喜歡錢喜歡的多。

“我記得你說過,你的時間很寶貴。很巧的是,我的時間也很寶貴。我想你可以直接說明來意了說出問題,給出條件。我要看看,條件是不是足夠吸引人。”

蕭小天笑的有些邪邪的味道,正是這個味道,卻是最吸引劉莉的地方。劉莉反手把蕭小天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掌心裏,側著頭看著蕭小天。蕭小天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兩人一番不用說話的眼神交流。

“很甜蜜。”塗姐姐道。用吸管在杯子裏順時針轉了兩圈,然後逆時針轉了三圈,眼神不再注意在蕭小天的身上,而是盯著杯子裏的漩渦,遲遲沒有說話。

直到那漩渦已經平複,塗姐姐才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他也能對我這樣,該有多好!”

神色一時間有些落寞,與剛剛對待五五分的時候那淩厲的言辭判若兩人。

“好了,不跟你們打啞謎了。我的意思是,劉莉帶著劉思宇,離開這座城市,再也不要回來。然後看見這支票簿了麽,一千萬以內的數字隨便你們填寫。七個零,我的誠意還夠麽?”

七個零。

買劉莉帶著劉思宇離開這個城市。

如果這個女人是蕭小天的朋友,蕭小天真的會說一聲:“你瘋了!”

現在雖然沒有說,但蕭小天確實是這麽想的。這個女人的確瘋了。一千萬,足可以買一個殺手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但是她沒有。她選擇了談判,選擇了讓劉莉主動離開。

“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劉莉情意綿綿,蕭小天感覺的到她掌心的熱度。

“我去帝都。”蕭小天打趣道:“咱們就能掙一千萬了。哈哈。”

“討厭。”劉莉嗔道:“騙人。”

這不是騙人。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當我的實力勢力,足可以令家裏那一幫老頑固們另眼相看的時候。

塗姐姐抬起筆,刷刷的寫下一千萬這個數字,把支票送到蕭小天的麵前:“看來這位先生是同意我的意見了,好,很好。”

“你可以把這一千萬省下來的。”蕭小天笑著把那張支票收進自己衣兜裏麵。但凡電視上上演的拿支票買灰姑娘離開王子的劇情,都是有可能出現的,但灰姑娘扯掉支票的劇情,大部分都是扯淡的。

更何況蕭小天不是灰姑娘,收下這支票也沒有覺得如何不好意思。

以這個女人對付五五分的時候的實力來看,她真沒有必要花這筆冤枉錢,就從她背後藏在黑暗角落裏的幾個軍人的身手來說,能做到拿出這一千萬來,真的是很有誠意的了。

一個很有誠意的傻子。

她到底要做什麽?

蕭小天看著她的雙眼,試圖讀出一些什麽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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