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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蕭小天這種完全不顧惜自己的救治方法,令在場的幾個醫生乃至軍人們都十分震撼。【文字首發】原本聽說過抗戰時期有護士給下尿管的受傷士兵用嘴吸的事情,就已經覺得很了不起了。現在已經基本明確了是砒霜中毒的情況下,他還能這麽做,就已經不是了不起所能評價的了的了。

“不要看我。”蕭小天再次吐出一口黃呼呼綠油油的東西,接過別人遞過來的清水漱了一下,這才道:“扶好脖子,別打彎,師兄你下針啊,還差十來針呢。”

“哦哦!”張躍進回過神來,被蕭小天震撼太深,差一點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回過神來的張躍進雙手齊出,各捏著三根銀針,掃了一眼穴位,便迅速的用針。

六根針紮針深度並不一致,但張躍進掌控的相當出色,這對於他來說基本就是小兒科的問題。

“噗噗!”銀針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音,刺入那士兵的身體之內。

蕭小天繼續吸了兩口之後,觀察了一下吸出來的胃內容物的眼色,點點頭道:“基本已經清空了,來幾袋牛奶。要鮮奶。”

鮮奶這個有,基本上士兵們都有充足的鮮奶供應。立刻有人取了幾袋鮮奶過來,蕭小天用牙齒叼開一個破口,道:“這個沒過期吧?”

“當然沒有。”那軍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咕嘟嘟!”蕭小天一直脖,把一袋鮮奶喝了個幹幹淨淨,然後自己伸出右手,一拳擂在自己的肋骨下緣腹部位置上。

“哇”的一聲,蕭小天把喝進去的鮮奶在胃裏麵打了一個轉,又全部吐了出來。摸了摸嘴唇,道:“這下好了,再來一袋。”

這一次蕭小天含在嘴裏一口,順著那打氣筒的膠管吹了進去。

在含一口,繼續重複動作。

這樣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分鍾的時間,蕭小天一共吹進去了大概五六袋牛奶的功夫,順手把膠管放低,這一次沒有等蕭小天動嘴去吸,那牛奶因為胃部自己的擠壓活動,全部順著胃管反流出來。

“再來!嗯,大概五袋左右吧。”

蕭小天招呼一聲,立刻有人搬來半箱鮮奶供蕭小天之用。

如此吹了吐,吐了吹的反複了三次。那士兵忽然悶哼一聲,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剛剛下管子的時候明明還是清醒的呀。

負責扶著這士兵頸部的姚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嚇了一跳,驚詫的道:“這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醒醒,你醒醒。”一邊說著,拍了拍那士兵的臉蛋,可惜的是那士兵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一動不動。

最後竟然雙腿騰地一下伸得筆直,張躍進順勢一閃,差點被他踢到。

看樣子這是蹬了腿兒了呀。

“這醫生濫竽充數吧。哪裏來的醫生,應該不是咱們專家組的成員吧?”

“下管之前還是醒著的,一下管居然暈了,我看這醫生玩兒的花哨,實際上就是一個草包枕頭,沒什麽料。”

“早就說這麽下管是不行的了!偏偏不聽,還充什麽大頭蒜。”

“……”

“胡扯些什麽!”張躍進在專家組裏麵還是比較有威信的,麵罩寒霜的吼了一嗓子之後,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眾人立刻抿著嘴一言不發,退到一邊。

哎呀呀。剛剛竟然隻顧著踩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明明是張躍進已經應承下了,說準備承擔這次救治的所有責任,幾個醫生這般對待蕭小天,表麵上是打擊蕭小天這個沒有什麽名氣的新手,實際上受打擊的是張躍進啊。

這個士兵死了不要緊,這責任如果全都被張躍進一個人承擔下來,那自己剛剛落井下石的話難免會落人口實,給人留下把柄的呀。

想到這裏,集體噤聲。

蕭小天翻了一下那士兵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三毫米,正大等圓,屬於正常範圍之內,便對張躍進點了點頭。

張躍進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似的,也跟著點了點頭。

姚鳴看著兩人奇怪的表現,道:“打什麽啞謎?”

蕭小天笑道:“暫時不用你管。把患者的頸部挺起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好嘞!”姚鳴的工作相對簡單,雙手叉在那年輕的士兵的脖子下麵,手掌發力,用力一托,掃視了一眼,覺得頸部和身體已經形成一條直線,這才道:“好了。”

蕭小天迅速出手,噌的一下便撤出了士兵鼻孔裏下著的胃管,那邊張躍進雙手齊出,使出穿花手的技巧,幾乎同一時間在患者身上掃過,便取下了所有的銀針。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出了一口長氣。

張躍進招招手,一直在一邊看著的一個軍區小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張躍進的身邊,道:“有事您吩咐。”

張躍進道:“處理的很成功,稍微等候五六分鍾,便可以帶他下去,轉到正規醫院處理一下後續問題,這砒霜中毒的症狀,已經基本控製住了。”

這就控製住了?明明人已經蹬了腿兒了!

角落裏的一個西醫撇了撇嘴,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那表情一副十分不屑的樣子。

“來來來!”蕭小天笑著招呼那個醫生,晃了晃自己手中那條從打氣筒上拆卸下來的管子,道:“用這條管子給你下一次胃管,看看你是不是堅持的住。”

那醫生瑟縮一下,嘿嘿的幹笑道:“我看我還是算了。”心中登時便明白了:多虧的這士兵體格強健,要換做是這醫生他自己,沒等洗胃的時候早就堅持不住蹬了腿兒了。

這種下胃管的罪過,真真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謝謝謝謝。”那小軍官握著張躍進的手忙不迭的道謝。藍色部隊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直接隸屬軍部高級領導的直接指揮,現在已經在雲南翹了一個,倘若這一個又出現什麽麻煩的話,那上麵怪罪下來,真的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還好,一些正常萬事大吉。阿彌了個陀佛的。

這次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下次千萬注意不要服用過量。”蕭小天道:“以毒攻毒的法子,劑量更要準確。”

醫生中有兩個是藍色部隊的專職醫生,聽見蕭小天這麽說,在加上他蕭小天有著張躍進給撐腰,嘴上連忙使勁答應下來。

奈何現在對於藍血症的治療上,還離不開砒霜的小劑量療法。

明知是有毒的,卻還離不開它。這就是現在治療藍血症上最大的問題。

頓了頓,蕭小天又道:“我這裏有一份使用劑量對照表,根據個人年齡,體質,性別等等差異,可以在表格框裏查對的一清二楚,一會兒我抄一份下來。對於砒霜的用量上麵,已經精確到了毫克。”

“毫克?”兩個藍色部隊的專職醫生嚇得不輕,他們一個團隊曆經數年的研究,也不過是把砒霜的用量精確到了“絲”,也就是十分之一毫克而已。就是這十分之一的精確值,便已經是國際領先水平了。

在加上藍色雪已經留下遺書,說明自己死了之後遺體捐獻科學研究,這專職醫生們都覺得前路充滿希望,這次研究,足可以令華夏國在中醫研究藍血症的領域上占一個有力的席位。

而蕭小天說什麽來著?他竟然說他自己竟然有一份完整的研究數據,更令人掉下巴的是,這份數據竟然精確到了千分之一克。

不懂得建築的人,不知道梁思成和淩雲誌在華夏國建築界的地位,不懂得中醫的人,不知道張躍進的父親,蕭小天的師傅張東庭老人在中醫界的地位。

不懂得藍血症的醫生,不知道這千分之一克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華夏國對於藍血症的研究,至少領先世界水平十五至二十年。

有了這十五至二十年,這些醫生們便可以做更多的事情,進行更多的研究。

兩個專職醫生看蕭小天的眼神就有些變化。

除了羨慕,還有欽佩。

“我知道我長得比較帥,不過也不必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害羞的。”蕭小天笑著說道。

“嗬嗬。”醫生人群中傳來善意的笑聲。

這娃子太有趣了。

不但有趣,還能默默無聞的取得這麽重大的成就,簡直是很了不得的。

“現在這個病人後續治療結束以後,可以再次聯係我,我可以試著通過針灸排毒的辦法進行治療,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能夠痊愈。”蕭小天再次叮囑道。

什麽?你說什麽?

兩個醫生長大了嘴巴,這痊愈和控製的意思是絕對不一樣的,砒霜使用的劑量不論大小,不論精確到何種地步,但是,一直都是控製,而已。

現在這蕭小天竟然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痊愈。痊愈啊,這可是一錘子買賣,百分之三十,已經很是不老少了。

“你確定你說的是痊愈,而不是其他?”一個醫生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的,痊愈。不過我隻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蕭小天堅定的說道。

“當然接受,當然接受。”有這麽好的事情,不接受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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