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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蕭小天忍不住罵娘,你既然知道西醫離不開相關器械,還不隨身帶了來,那要你來做什麽?等著吃屎麽?

“誰有開塞露?”蕭小天道。【文字首發】

“我這有。”大胡子冒了出來,隨手掏出一個。他本身有些便秘的毛病,開塞露屬於隨身必備品。“找開塞露做什麽?你也便秘麽?”

蕭小天恨恨的道:“這廝是來吃屎的,我擠出一點來給他。”

“……”

那助聽器怒發衝冠,撲上來就想動手。

蕭小天還沒有動,那大胡子已經伸出手臂,啪的一下便抓住了助聽器的衣領,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轉身走向外邊。

“放我下來!你這是濫用暴力。”助聽器掙紮著。

“你的位置不在這裏。你需要更舒心的地方先休息一下。”大胡子笑嘻嘻的,提著一個人,卻一點也看不出費力的樣子。

“在哪?”助聽器問道。

大胡子把他放下,指著走廊道:“向前一百步,左轉,再走二十五步,右轉,右手第一間。”

“有美女哦。”大胡子神秘的一笑,說道。

說完再也不理會他,轉身進來。

經過幾個專家的一致判斷,認為這藍血症患者的情況正是像蕭小天說的那樣,砒霜中毒的表現。

兩個同來的西醫退到一邊,沒有帶器械,兩人參與意見也是白費。

幾個中醫一番磋商,決定由張躍進負責施針催吐。

張躍進當仁不讓。針灸催吐不是首選的法子,但是在沒有西醫下胃管的情況下,也隻能暫時這麽考慮。下胃管的好處,在於可以吸取出胃內容物的同時,用牛奶反複衝洗,達到中和和保護的作用。

而針灸,隻能達到催吐而已。

張躍進取好了穴位,準備下針之前,叮囑道:“趕快派人,到鄰近的醫院或醫療點,提取洗胃設施。”

“恐怕來不及。”擺脫大哥,這深山老林的,等找到醫院了,人也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這可是砒霜中毒,不是吃壞了肚子。

張躍進搖搖頭,盡人力,聽天命。每當這個時候,是一個醫者最不願意見到的時候了。

下針。

胃脘,足三裏,泉湧……是的,是泉湧穴,人體五大遊穴之一,而不是足底的湧泉穴。

人體遊穴,特色就在於隨著時辰的變化發生隨機變化,定位比較難,也是子午流注針法的特色所在。

盛名之下,定無虛士。

張躍進這一手迅速定位泉湧穴的法子,技驚全座除了那幾個不懂中醫的西醫看客之外,幾乎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要知道子午流注針法的難點,就在於根據時辰變化迅速定位。這張躍進似乎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便直接下針,對於子午流注針法真的是滾瓜爛熟,銘記於心了。

三提三插。

毫無反應。

張躍進開始冒汗。加大了刺激力度。

那中毒的兵哥依舊是毫無反應。

“中毒已經比較深,神經係統以及經絡流注受到阻礙。”張躍進長歎一口氣:“效果不是很明顯。”

頓了頓,又道,“小天呢?蕭小天,聽說你很是有些古怪的法子,快來試一試。”

蕭小天?

這個名字在場的醫生們除了姚鳴,根本沒有別人聽說過這個名字。

“蕭小天是誰?”

“哪一派的高手?竟然能得到張躍進這麽推崇,定不一般了。”

“怎麽,嚇跑了麽?”

“……”

蕭小天竟然不在。

姚鳴道:“我去找一下小師叔。”

張躍進道:“算了,他不願意留在這裏,我們也不能強求,畢竟這治療也效果不明顯,不長臉的事情,咱們做也就做了,別拉他下水了。”

“來了來了!”正說著,蕭小天滿頭大汗的擠了進來。剛剛看到張躍進用針之後沒有反應的那一瞬間,蕭小天就知道要壞事,看來這神醫們沒有現代設備,大多束手無策了。

那就讓他們看看咱這小土醫生的鄉下法子吧。

蕭小天拽著大胡子跑到外麵,跟後勤處找了一個氣筒,大胡子力氣大,在蕭小天的指示下一下便把那氣筒的塑膠管子拔了下來,蕭小天把塑膠管子的一端放在自己鼻子底下,向下一拽,發覺另一端已經差不多到了自己的肚臍部位,便笑了,這個長度,足夠用了。

張躍進眉頭一皺:“你要做什麽?”

“下胃管。”蕭小天笑著,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裏麵剛剛從氣筒上拆卸下來的塑膠管,晃了晃手中的那隻開塞露:“還好,有潤滑劑,應該可以。”

“……”

用打氣筒的塑膠管當胃管,用開塞露當潤滑劑……

一陣唏噓。

怪不得張躍進會說古怪法子,這,這他媽還是醫生麽?這個這個,就算是鄉下土郎中,恐怕也做不來吧。

“會感染的。”

牆角一個西醫說道。

“你不能這麽瞎胡鬧。”一個老資格的醫生說道:“這是誰的弟子?家裏大人呢,還不出來管管!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是啊是啊,誰學過用這個下胃管的?別說他們西醫知道不行,咱中醫也看不過眼啊。”

一片嘈雜的議論聲。

“感染,或者死。你選一個。”蕭小天不滿的說道。

那西醫連忙蜷成一團,“當我沒說。”

“你要對你的治療負全責!”一個中醫撇清關係。

“當然。”蕭小天道。

類似的事情,做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事,有輕重緩急。蕭小天當然知道不能用塑膠管下胃管,但權宜之計,沒有更好的法子。

“我支持你。”張躍進道:“是我主張你治療的,責任我來擔負。”

世界上總是需要那麽幾個傻子,任何時候,都需要。

“他是我父親張東庭的關門弟子。在此,諸位不要追問家裏大人什麽的了,我會認為這是對我,對我父親的不尊重。請諸位一定注意。”張躍進閃開身子,把最好的位置讓給蕭小天。

蕭小天拎起塑膠管,扯開開塞露的包裝帶,簡單的塗抹了一下,對張躍進道:“我需要一個幫手。”

“我來,你吩咐。”張躍進道。

“需要子午流注針法,六十針封住他足陽明胃經全部穴位。”蕭小天言簡意賅。

足陽明胃經一側四十五穴,兩側共計九十穴,蕭小天直說六十穴,自然是知道張躍進一定明白他說的是哪六十個穴位。

“可以。”張躍進道。

跟高手交流,就是省心省力。

張躍進又道:“姚鳴,一邊看著。”他倒好,一點也不放棄教育學生弟子的機會。姚鳴自然高興,屁顛兒屁顛兒的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閃開兩人治療的位置,在一邊靜靜的觀察。

“來,扶住他的頭,把脖頸撐起來。”

張躍進不放棄教育弟子,蕭小天就不放棄讓他打雜。

這師徒二人都在配合自己,給自己打雜,傳出去這是多麽有麵子的一件事啊。

哇哢哢。

“誒,來了。”姚鳴乖巧的很,去接很不符合他的身份。不過這些都顧不得了,救人第一,學習第二,哪一點也比身份地位更重要。

撐起脖頸,是為了下胃管的時候更輕鬆。

“堅持一下,可能會有些不適應的感覺。”蕭小天做最後的術前交代。

“嗯,明白。”那年輕的士兵果然是一個剛強的漢子,雖然說話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但人們都能感覺到他的堅定與堅持。

蕭小天捏住塑膠管的一端,從士兵的鼻孔裏插了下去。

“吞咽。”蕭小天指揮士兵。

“下針。”接著指揮張躍進。

“再抬高一點。”還要指揮姚鳴。

***,我心分數用,我容易嗎我?

在場一片靜寂,除了蕭小天的命令指揮的聲音,沒有人插言搭話。除了靜靜的等待觀察,便是被蕭小天此時那股氣勢所震撼。

仿佛他就是那個明天要來檢閱以及參與藍色雪遺體告別儀式的二號首長,在他麵前,所有人都是當兵的份。

蕭小天很滿意這種效果,八妹的塑形塑體塑氣的三塑工程,果然不是白瞎的。

不但勾搭小mm效果不錯,現在咱還是中老年男士的偶像。

胃管一點一點的下了進去,一旁一個西醫冷笑一聲道:“胃管下了,卻是沒有外吸裝置,這胃管,怕也是白瞎了吧。”

“閉嘴。”大胡子瞪了一眼,卻發現說話的是那個助聽器。“不是讓你找美女去了麽?怎麽回來了。”

“放你媽的狗臭屁,你說的那個地方分明是女廁所。”

“當然是女廁啊,要不你以為是什麽地方?”大胡子忍不住笑道:“你不就是來吃屎的麽?”

“我靠!”

大胡子不等那個靠字說出口,再一次拎小雞一般把助聽器拎了出去。

“怎麽辦?”張躍進道。胃管已經下好,那西醫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沒有負壓吸引裝置,胃管下進去了也是白搭。

“我來。”蕭小天說著,把嘴湊了過去,吐出胸口的濁氣,把露在外麵的胃管含在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

咳嗽兩聲,吐出一口白濁的**。

再吸。再吐。

“來一杯清水!”張躍進連忙招呼,蕭小天這種人工洗胃的辦法,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需要清水隨時漱口,否則那砒霜毒物免不了會被他自己所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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