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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覺得自己在做事情的時候,尤其是代替朋友考慮事情的時候,大多數會想:我這是為了你好。【文字首發】蕭小天的幾個叔叔伯伯顯然也是把蕭小天當成了朋友,不由分說的便召集了醫護人員前來,給蕭小天處理傷口,消毒包紮。

蕭小天反對無效,幾個人都是自己的長輩,無從忤逆。

看著包裹的嚴嚴實實幾乎成了一個大粽子的腳,蕭小天哭笑不得。

“好了,我會照顧自己,你們去忙吧。”蕭小天擺擺手說道。眼神有些飄移。

於容光幾個人又千叮萬囑了一番,畢竟迎接領導的到來事情更重要一些,這才和譚處端聯袂而去。走了走了,譚處端又回過頭來,問道:“你確定不需要別人照顧一下?我可以把那麵壁的大胡子找回來,這家夥還是比較細心的。”

蕭小天搖頭道:“真的不用了。譚叔你也別太責備他了,如果不是他,我們真的就掉了下去了。”

“這個叔叔曉得。”譚處端笑道。大胡子是他的愛將,事情又沒有出現什麽不可挽回的不良後果,譚處端還真的不想過多的斥責他。

好不容易把長輩送走,也沒留下什麽尾巴,蕭小天這才雙手一撐,扶著一把椅子來到門邊,做賊似的四周張望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退了回來,反手帶上門,插上暗銷。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蕭小天拄拐杖似的扶著椅子蹭回**。

看了看自己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腳掌,蕭小天扯下膠布,把那包裹的厚厚實實的紗布一圈一圈的纏繞下來,最後終於露出自己那一片血跡的腳掌。

按照現在醫生的消毒包紮程序,自己恢複至少需要一周的時間。

可是自己完全等不及,也不需要等。

蕭小天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醫生,而且是一個身上充滿bug的醫生。

原本在屋頂的時候,蕭小天就聯係過八妹。悲催的是自己的學習點已經全部消耗一空,八妹拒絕自己臨時強化身體的決定。

不過沒關係,咱還有別的辦法。

蕭小天掏出隨身攜帶的小瓷瓶,從裏麵倒出過了兩千目篩打磨的極細的龍草粉末,緩慢而均勻的塗擦在自己的腳背上。

涼颼颼的感覺,很是舒爽。

淡灰色的粉末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不斷的從傷口的破潰處浸透,再浸透。

如果這個場景被其他的醫護人員看到,一定會驚訝的以為上帝降臨。

因為蕭小天的受傷部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滋生肉芽組織。

自從收購了星峰藥業之後,那原本被認為是贗品的龍草可以更大量的供應,成了蕭小天隨身攜帶的必備品。

疼痛的感覺迅速的減輕,當然這配方裏麵除了龍草之外還有一些涼血止痛的藥物成分。

看著傷口迅速愈合,蕭小天心情舒暢。簡單的給自己包紮一下,總算不用大粽子似的連活動都不方便了。如果當時不是於容光和譚處端強力阻攔,這個時候怕自己早就能四處亂轉了。

眨眼之間中午時分,蕭小天正在難得清閑的閉目養神,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了進來。敲門聲極有規律,既不是大的讓人覺得刺耳,也不是小的讓人聽不見。

蕭小天從半昏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還沒有來的及說一聲請進,門已經被咣的一腳踹了開來,那插門的暗銷噌的一下從小小天頭頂飛過,打了兩個滾,滾到角落裏消失不見。

敵襲!

蕭小天迷迷糊糊的第一反應,就是被敵人衝了進來,迅速的打了一個滾,滾落到床下角落裏藏了起來。

腳步聲沉重,來的不是一個人,至少有兩三個的樣子。

“咦!人呢?”一個聲音傳來。

這聲音比較耳熟,蕭小天一聽之下就知道是譚處端的聲音。

從藏身之處抬起頭來,果然是譚處端和於容光去而複返。譚淑端兩手捧著兩個精鋼托盤,裏麵熱氣騰騰的是新出鍋的夥食,一隻腳還保持著踹門的姿勢。

“你也太暴力了吧。”蕭小天站起身打掃了一下下不管有沒有灰塵的衣衫,這才說道:“在你自己的地麵上,還竟然暴力破門。”

“大白天的關著門,誰知道你小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譚處端斥責一句,這才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來到蕭小天身邊,把托盤放在**,又道:“你小子不好好休息,怎麽跑到床底下去了?來,叔叔看看是不是藏著一個女人。”

說著便要轉過去搜尋,被於容光攔了下來:“你正經一點。這裏是軍營!軍營。就算他有那個膽子,荒郊野外的你讓他上哪找女人去?”

“還是於伯伯了解我。”蕭小天嘿嘿的笑。

“不會勾搭了一個女兵吧?”於容光道。

“……”

三個男人盤膝坐在**,於容光把小灶的菜肴一份一份的取出來擺好,這才道:“看看你們這裏的廚子的手藝,比中原的如何。”

色香味兒俱全,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譚處端取出三雙筷子分給兩人,這才道:“自然是比中原好的。實話說,如果不是這美食誘惑,我才不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這個破司令員呢。”

“怪不得你又發福了。”於容光道。

譚處端拍拍自己的小腹,道:“人這一輩子,總的做幾件對得起自己的事情,現在在雲南,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胃了。這是我在雲南這些年最大的感受。”

作為一個軍人,戰爭和訓練已經是生命的一部分。或許對於普通民眾來說,軍旅生涯最令人熱血沸騰的是男人們豪氣萬丈的與敵人的拚殺,廝殺。但是對於軍人來說,一場戰爭與另一場戰爭之間的休息時間,才是最美的享受。

因為戰爭是生活,休息是娛樂。

尤其是休息的時候品嚐美食,更是極大的誘惑。

有小規模邊境作戰的時候,大多數時間是吃壓縮餅幹,小部分時間是自己去山林裏打野味,打野味的時候不敢生火,缺少鹽巴,自然是吃的沒有滋味。

“沒有陪著領導用餐?”蕭小天吃了一口炸雞塊,抬頭問道。這炸雞塊的味道和在肯德鴨吃的就是不一樣,天然的原汁原味,更像是山林裏打來的野雞的味道,肉質鮮美,不肥不膩。

“領導哪有時間?”譚處端反問道。筷子沒有停,看來早上的時候並沒有吃什麽東西。

蕭小天聽說過有些時候為了迎接領導視察的時候不至於臨時出現大小便等等讓人心煩的情況,大多數會選擇不吃飯不喝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二號領導前後來了五分鍾。”於容光說道,臉上神采有些飛揚的味道,一點也看不出是剛剛死了兒子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傷心,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五分鍾!”蕭小天不能理解。為了領導的五分鍾,下麵的人馬足足準備了兩三天的時間。

“很長吧?”於容光笑了:“兒子有福氣,領導能抽出五分鍾的時間來看望他,還親手把黨旗覆蓋在他的身上,我很知足,很滿足。”

五分鍾竟然還很長!

上廁所看一份報紙的時間,也比這個要長許多了。

領導的思維,果然不是自己能把握的。

領導是坐專機來的,來了以後直接放緩了腳步進入追悼會現場,給藍色雪親手覆蓋黨旗,之後又和於容光譚處端說了兩句話,轉身坐飛機又走了。

由始至終,飛機就沒有真正停下來過。

“走了好,省的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真因為停留時間太長出了事,咱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譚處端不無驚懼的說道。自古伴君如伴虎,譚處端也很明白這個道理。

“說的也是。”蕭小天點了點頭,道:“領導忙啊,還不如咱們這些平凡人過的舒心。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安危。多虧的我當初沒有同意我爸爸的意見去從政,要不然我這個性格,就算進了官場,也是遲早得抑鬱症的命。”

譚處端聽蕭小天這麽說,哈哈大笑,放下筷子說道:“這一次多虧了得到了老魚頭的指點,才知道這迎接領導決計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計。剛才沒有跟你們倆說、就在老魚頭指點的那個房間裏,真的就發現了有一個女殺手的影子。還好我們及時趕到。這才沒有讓她得逞。”

“女殺手?”蕭小天大吃一驚。沒想到在軍分區的軍營這麽隱秘的地方,都會出現殺手的蹤跡。“人抓住了?關在哪兒?”

“沒抓住,被她跑了。”譚處端神色黯然,一群大男人抓一個小女人卻被人跑了,說出來麵上無光。“不是我們不追,而是領導的安危更重要。”

“你就胡扯吧,你追的上麽?”於容光毫不掩飾的揭開譚處端的傷疤。自己已經看到鏡片的反光給了他們提示,可惜他們太自大了,隻是派了兩個新兵蛋子去執行任務,不跑了才怪。

“沒經曆過這個,咱這偏僻的野山溝,哪來過什麽大領導?下次不會了。”

“下次領導也不會來了。”於容光笑道。

“……”

“出,出事了。”大胡子晃晃張張的跑了過來,看到兩位司令員都在,還不忘敬了一個軍禮,這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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