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判官!”賭客們不耐煩的叫囂聲,象潮水般隱隱地傳來。

就在這時,金剛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趙北鳴把手機遞給金剛,用手槍捅了捅他的後腦勺,喝道:“說我在拉肚子,讓他先安排一場脫衣舞表演。”

“怎麽還不上場?”唐納德在電話裏憤怒地質問道。

“判官剛才忽然肚子痛,現在在廁所裏拉肚子。”金剛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老板,我看咱們先安排一場脫衣舞表演好了。”

“懶人屎尿多!什麽時候不拉,這個時候拉,讓他快點弄完,趕緊上場!脫衣舞最多隻能弄個十五分鍾,不然賭客們會把場子給拆了!”唐納德吼道,“還有,看好他,別讓他搞出什麽意外來!”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金剛掛斷電話,仰頭看著趙北鳴,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哀求道,“判官,你放過我吧,我什麽都沒做,我就是幫老板看看場子,我是在這裏打工的……”

“唐納德、三爺、溫憶雪,這三個人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在家裏?把地址告訴我!”趙北鳴打斷了他的話。他以前在溫憶雪、金剛他們身上用過讀心術,早已摸清唐納德、溫憶雪的住址,但三爺的地址,他一直不知道。可惜不能通過網絡施展“交流”異能,不然他早就從三爺那裏套出他的住處了。

金剛說了幾個地址,然後說道:“三爺住在哪,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在家裏,我也不清楚。有時他們會呆在別的地方,這地方隻有惡夢萊文知道。還有,唐老板的老婆瑪麗也知道。”金剛回答道。

“這場比賽,他們不可能不看視頻的。他們看視頻的地方,絕對就在這歡樂穀裏,而且你也知道地方,對嗎?”趙北鳴逼視著金剛。

“應該是在穀裏的賭場裏。那裏有地方看視頻。”金剛猶豫了一下,老實承認了。

“好。等我們打完比賽。他們一定會叫你過去地。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隨著趙北鳴地盤問。十分鍾很快過去了。趙北鳴仍然沒有收到肖夢雷地回話。於是撥打了過去。卻一直占線。這期間。曾在人在屋外敲了幾次門催促。都是金剛配合地叫了幾聲。把他們應付了過去。此外。趙北鳴還讓金剛把兩個打手地屍體給塞到了衛生間。並把鐵鐐衝洗了一下。

金剛把滿手地水在身上擦了擦。提醒道:“判官。你再不出去打拳。老板會起疑心地。會派人踢門進來查地。說不定還會讓拉薩地人把你母親轉移掉。”

“說得對。我們走吧。”趙北鳴沉吟了一下。把槍塞到抽屜裏。戴上腳鐐和手鐐。讓金剛把手機帶上。說道。“今天你也進鐵籠。做裁判。要是你敢通風報信。我在鐵籠裏就殺了你。還有。手機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話音剛落。金剛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趙北鳴一把奪過手機。看了看號碼。趕緊接通了。

“沙子。你媽找到了。已派武警守著了。守著你媽地黑社會份子也被我們抓住了。正在盤問。你爸還沒被送到醫院來。估計這種槍傷。他們也不敢往醫院送。等我們審完。就派武警去端他們地老窩。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肖夢雷說道。

“趕緊去找。”趙北鳴冷冷地說道,“如果找不到我爸,保護不好我媽,我回去後,第一個就找你算賬!”

“知道了。”肖夢雷苦笑道。

和往常一樣,在那條電子聲光大作地通道上,金剛押送著被鐵鐐鎖著手腳的趙北鳴走了出來。賭客們頓時瘋狂地呐喊著,趙北鳴也舉起手中的鐵鐐,微笑著向觀眾揮手致意。

金剛不敢逃入人群中,盡管他很想這麽做。此時他就在趙北鳴的身邊,如果逃跑,趙北鳴立即會用那令人恐怖的度,用鐵鐐砸碎他地腦袋。

鐵籠內已有一個強壯的日本拳手在等待著了,他叫春野,是日本京東有名的空手道大師,今年三十四歲,據說能單手開碑、鐵腿斷樹,度也很快,戰鬥力很強,攻勢猶如狂風暴雨。日本賭客們對於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都在他身上押了重注。

但其他地賭客們自然不會這麽想,不管對手有多麽強大,趙北鳴每次都能輕鬆應付過去。尤其是對於日本拳手,往往是一招擊殺,絕不拖泥帶水。因此,除了日本賭客之外,幾乎所有賭客都按慣例在趙北鳴身上下了重注。以九千名賭客、平均每人一萬美元來測算,這就是九千萬美元。

所以在這種情形下,唐納德就拿出了一大筆積蓄,準備吃下這筆巨款。當然,他並不會真的拿出幾千萬美元,隻是象征性地支付了一些,更多地是暗中讓財務操作了,記了虛賬,所以他的下注大部分都是空頭支票。反正他已安排了假拳,這場比賽他是穩賺不賠。

隨著喇叭裏對比武雙方地介紹,趙北鳴走到鐵籠邊,讓金剛為他解開鐵鐐,然後和金剛一起進了鐵籠。

一個助手拿著一個無線話筒進了鐵籠,先是讓春野說了幾句挑戰的話,喇叭裏把這些話翻譯了一遍,無非是要打出日本拳手地威風、為之前慘死的日本拳手報仇之類,然後助手又把話筒給了趙北鳴。

“我需要一個裁判,因為在這場比賽中,我會殺死春野,需要一個裁判去給春野驗屍,證明他已真地死去。”趙北鳴囂張地叫嚷著。

賭客們的情緒馬上就被調動起來了,高叫道:“殺了他,殺了他!”

金剛配合地抓過話筒,大聲宣布:“那就讓我來當裁判吧,讓我見證一下,這一次,判官能不能再一次做到!”

金剛也不是第一回客串裁判了,拳場的人都沒有覺得什麽不對。因為在這裏做裁判很簡單,隻要縮在鐵籠一角觀看比賽就可以了。並不需要計算點數、攔阻對手之類,純粹就是起一個讓賭客們覺得更為正式的作用。

金剛剛宣布比賽開始,春野就閃電般地衝了上來,雙手交錯一晃。一個側踢快地踢向趙北鳴的胯部。

趙北鳴敏捷地閃開,與春野大戰起來。趙北鳴時而被春野擊中兩拳,大失往日的威風,讓四周的賭客們看得噓聲不斷。隻有春野明白。他的拳腳都是剛剛挨到趙北鳴的肌膚,他就已用詭異地度退讓開去,這功夫實在是邪門得很,讓春野心中也有些虛。

本來在這場拳賽計劃中,趙北鳴是要使用“石化”異能挨打的。但因為他現在急於報仇,不能三選,否則會有12小時的異能冷凍期,所以趙北鳴從在辦公室起。就隻使用了“力量”和“度”異能。據說春野可單掌開碑,麵對他淩厲的攻勢。趙北鳴不願冒險去硬挨他地拳腳,同時也不願一招殺了他。那樣會立即引起唐納德他們的懷疑,從而逃跑。

打到酣處。趙北鳴“一不小心”就打中了春野的左眼,春野眯著個眼睛繼續狠鬥。不久就抱住了趙北鳴,想給他來個背摔,趙北鳴堅決不讓他摔倒,於是兩人扭鬥起來。在扭鬥中,趙北鳴手肘一挺,再次“不小心”撞傷了春野的右眼。

春野雙目受傷,痛得冷汗直冒,什麽都看不清了,隻得蹲在地上大叫認輸。趙北鳴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衝上前去踢了春野幾腳,把他踢翻在地上。

台下觀眾頓時喝起彩來,日本賭客們則憤怒地叫囂起來。黑拳一般是不存在認輸情形地,但這種雙眼受傷、失去戰鬥能力的情形是例外,金剛也趕緊湊上前來,攔住要繼續動手的趙北鳴,並宣布趙北鳴勝出。

通過視頻觀看比賽實況的唐納德和三爺,都憤怒地叫嚷起來。

“全是傻逼!春野這個傻逼,居然這麽不小心!還有趙北鳴這個傻逼,居然一不小心就打贏了,這下害死我們了,這次損失真***慘重,要打幾百場拳賽才能掙得回來!”唐納德怒氣衝衝地罵道。

“不對,不是不小心,應該是趙北鳴故意地。”三爺沉吟了一下,作出了準確判斷,“會不會是他父母的事刺激了他,他開始反抗了?”

“我問問其他兩個人。”唐納德心中一凜,回過神來,趕緊撥打了兩個電話。而這兩個手機的主人,都早已被趙北鳴殺死。

“媽的,沒人接電話,果然出問題了。”唐納德一邊罵著,一邊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操,他們都死了,趙北鳴這王八蛋果然下了黑手,我們快走!”打完這個電話,唐納德臉色大變,吼道,“叫人來收拾殘局!把萊文也留下!”

“老板叫我過去。”走出通道,金剛接了一個電話後,對趙北鳴說道。

“我也去,你配合好我,我就放過你,否則我第一個先殺了你。”趙北鳴一邊低聲地說著,一邊除下手上地鐵鐐。

“好吧。”金剛苦笑道,“我帶你出拳場,應該沒有人懷疑你的。”

在金剛地帶領下,果然沒有人盤問他們。從一道後門出來,趙北鳴和金剛快步走去,大約走了五六分鍾,才走到一家賭場外,然後上了電梯。

“他們應該就在裏麵。”金剛指著一個鐵門說道。

“我知道你有鑰匙,開門!”趙北鳴冷冷地說道。

金剛苦笑一聲,掏出把鑰匙,打開了那扇大鐵門。趙北鳴和金剛走進去後,就現裏麵有六個打手站在那裏,冷冷地打量著他們,惡夢萊文也在其中。

“我是來向老板陪罪的,剛才打拳賽是我不小心。”趙北鳴低聲下氣地說著。

“金剛,你先進去和老板說說。”其中一個人冷笑道,“你們兩個今天做錯了事,要受到懲罰。”

金剛一喜,趕緊向裏麵地隔間走去。

趙北鳴正想動手,抓住金剛向這些打手們扔過去,萊文忽然操著生硬的華夏話大叫一聲:“趙北鳴!看著我地眼睛,說,你為什麽來這裏?”

趙北鳴心中一凜,順著聲音的來處看了萊文一眼,便覺得他地眼神很不對勁,似乎閃爍著什麽光芒。

剛看了萊文的眼睛一眼,趙北鳴的眼光就象被磁鐵吸住了一樣,腦中一陣恍惚,然後就忽然現四周的場景一下子變了。

他身處在一片森林中,一男一女被捆縛著倒在地上,赫然正是王桂花和趙建國。一群狼正圍著他們啃咬著,將他們咬出了淋漓的鮮血和森森的白骨。他們口中他們出了磣人的慘叫聲:“小北,救我,救我!”

“爸,媽,你們怎麽會在這裏?”趙北鳴腦子裏“嗡”地一聲響,頓時懵住了,然後瘋狂地衝了上去,對著狼群拳打腳踢。

僅存的理智在腦海裏呼喊著:“不對,不對,這一定是幻覺!快醒醒!”

但他觸目所及,根本就沒有了辦公室,也沒有了那些打手,眼前隻有狼群在殘忍地啃咬著自己的父母。

而辦公室裏,看著麵對四周的空氣而瘋狂拳打腳踢的趙北鳴,萊文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右手往懷裏一掏,已摸出一隻手槍,穩穩地瞄準了趙北鳴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