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今天咱們兄弟們一定要喝好,我三十年的老胃病都豁出去了,老馬,你比我小十歲,還怕什麽?”55歲的老錢端著一杯高度白酒,臉紅脖子粗地叫道。

馬毅用手掌壓著酒杯口,搖了搖手:“老錢,我是真喝高了,再喝就要倒了。”

老錢麵紅耳赤地說道:“老馬,咱們共事二十年了,是不是鐵哥們,好兄弟?現在你***被人整了,落難了,要去大泉鄉派出所上班,做老哥的沒什麽送你,就陪你喝好這頓酒,你敢不給麵子?你要不喝,我們以後都不去看你。你要喝了,以後你周末回市裏,我們輪著請你!”

老錢是通元派出所資格最老的警察,他這話一說,大家都起哄了,紛紛端著酒杯圍了上來。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馬所長,這麽多年了,你的為人大家都看在眼裏,我們服你,為你打抱不平,可是……別的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裏,我先幹為敬!”內勤王秀雖然是個女子,但也豪爽地一口幹下了杯中的酒,對著馬毅亮了亮杯底。

馬毅的酒量本來還算可以的,但架不住所裏十多個人不停地敬酒,臉色已喝得鐵青。喝酒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喝一點就臉紅的,這種人一般能散酒,胃裏壓不住了,就會吐出來,當時難受點,以後卻不會落下什麽病。另一種則是臉越喝越青的,多半是老酒鬼之流,喝醉後往往吐不出來,全壓在腸胃和血管裏,一旦倒下,往往就驚天動地,凶險無比。

毫無疑問,馬毅就是屬於後一種人,今晚他已喝到了極限,心裏明白,再喝下去就要出大事了,於是趕緊擺了擺手,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大家的心意我都心領了,但我真的過量了,喝不了了,再喝就要送醫院搶救了。再說了,今晚大家是為我和小趙、小張餞行,也別把矛頭對準我一個人嘛。”

“他們?”老錢不屑地說道,“你沒看見嗎,他們早趴下了。”

大夥兒把目光瞧向軟癱在牆角沙上的那兩個人,張若敏和趙北鳴正背靠背地在窩在沙上迷糊著,看樣子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了,於是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誰說的?老錢,我又站起來了!”趙北鳴迷迷糊糊地聽見了馬毅和老錢的話,推開靠在他身上犯迷糊的張若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不服氣地叫道。

“小趙,就憑你那半斤的酒量,還不夠資格!”老錢哈哈大笑,“你還是先吐了再來吧。”

趙北鳴咬著牙向前走了兩步,忽然覺得一陣惡心,趕緊又退了回去,重新坐回到沙上揉著肚子,惹得眾人一陣哄堂大笑。

這晚大家喝的是55度的古井貢酒,這酒不貴,才三十多一瓶,度數也比較高,招待客人時顯得很經濟實惠。因為所裏經費比較緊張,這酒就成了所裏的招待用酒,今晚他們帶了一箱出來,又另外提了兩瓶單的,一共是八瓶,喝了半晚,已喝掉了整整一箱,隻剩下兩瓶。

趙北鳴的酒量並不大,最多也就是半斤,而剛才已喝了半斤多的高度白酒,確實已醉得不行了,胃裏難受至極,隻想抱著棵大樹去好好吐上一番。就在這時,他忽然心念一動,想起了那個用杯子圖案代表著的異能,於是趕緊調動了囂張操作係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第一次使用了酒杯圖案代表著的“淨化”功能。

出乎意料的是,“淨化”功能剛一啟動,趙北鳴便覺得全身一陣清涼的感覺襲來,就象把腸胃都泡在了清涼的山泉水中,那種涼沁沁的感覺十分舒服,胃立即好受起來,酒意也很快散去,大腦變得十分清醒,就象根本沒喝過酒一樣。

大夥兒正圍著馬毅使勁勸酒,老錢已把酒杯送到了馬毅的嘴旁,看樣子是準備強灌了。馬毅無奈之下,隻得接過酒杯,正要咬著牙喝掉,就忽然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兄弟們,馬所長有老胃病,真的不能再喝了。今天晚上,他的酒,我全替他擋了,也算報答馬所長這一年來對我的知遇之恩!”

大夥兒詫異地回過頭去,就看見趙北鳴正大步走過來,搶過馬毅手中的酒杯,就要一口喝下。

老錢陰沉著臉,把手一抬,攔住了趙北鳴,有些動怒地說道:“小趙,我們是敬老領導,你怎麽老攔著我們?你想擋,可不是擋這一杯就能作數的,所有人敬的酒,你都得擋!你先問問你自己,有沒有這能耐?”

見火藥味忽然濃厚起來,王秀趕緊捅了捅老錢,笑著打了個圓場:“瞧老錢這張臭嘴,小趙要是沒能耐,能去分局當領導?”

趙北鳴站出來時,是覺得自己要抓緊這三分鍾的異能時間,為馬毅擋一擋酒,免得真把馬毅給喝成胃出血,甚至喝出人命來。聽到老錢這番話,趙北鳴心中忽然有些惱怒起來。

趙北鳴知道,這回老馬下台,老錢是一心想當上所長的,但據說上麵內定的人選不是他,而是比他年輕的楊才清,老錢心裏就很有些牢騷。老馬是離任的所長,按理說雖然受了處分,但在所裏幹了這麽多年,好歹也應當有個提名推薦人選的機會。老錢大約是懷疑老馬沒推薦他,心裏有些鬱悶,今晚才使勁地要灌倒老馬,好讓自己消消氣。

聽了老錢的話,趙北鳴也不回答,直接提起一瓶剛開蓋的古井貢酒,咕嘟咕嘟地往嘴裏灌,不到一分鍾,竟如長鯨飲水一般,把那一斤高度白酒都喝光了,然後抹了抹嘴,對著目瞪口呆的老錢說道:“不就是替馬所長擋點酒嗎,你說我有沒有這能耐?”

“好小子,你居然有這麽好的酒量,卻騙了我一年多,害得我每次和你去吃飯,都要我這個老家夥替你擋酒!”馬毅一邊感激地看著趙北鳴,一邊站起身來,狠狠地在趙北鳴頭上敲了兩記,笑罵道,“臭小子,這麽喝酒,你不要命了?快去挖挖喉嚨,吐出來。”

老錢終於反應了過來,陰沉著臉說道:“我們這裏有十多個人,你喝一瓶酒,最多隻擋了一半酒,有種你就再來一瓶,我們就放過老馬。”

“好,你說的!大家同不同意?”趙北鳴大聲說道。

“同意同意。”大家都圍著趙北鳴,象看國寶熊貓一樣地看著他。大家也是酒桌上廝殺多年的老手了,就沒見過這麽強悍的人,竟然象喝啤酒一樣喝高度白酒。隻有馬所長捅了捅趙北鳴,悄聲說道:“小趙,你可別逞能,回頭喝出什麽毛病來,我可賠不起。”

趙北鳴也不答話,微微一笑,從茶幾上提出一瓶沒開封的古井貢酒,打開蓋子,又是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把那群警察們看得目瞪口呆。

愣了半天,大家6續鼓起掌來,一個新的酒神傳說就此誕生。

隻是片刻後,某些還沒喝夠的警察同誌,就現最後剩下的兩瓶酒,都被趙北鳴在三分鍾內,象喝白開水一樣地喝掉了。於是這群還沒過夠酒癮的警察們,就大呼小叫著,把趙北鳴按倒在地上,搜他的身,想搜出一點酒錢再去買醉,結果隻搜出了十多塊錢,於是趙北鳴遭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

擅長使用七十二種刑法的老警察們,所使出的那種種虐待方法,實在不是人類語言能夠描述出來的,我是純人類,所以也描述不出來,隻好就此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