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紅色的**在透亮的水晶杯中慢慢晃動,似乎在展現一種叫做“品味”的典雅,黑色的半框眼鏡在陽光柔和的金色中閃閃發光,精致的巴洛克式石膏雕塑靜默的陳列在石英書櫃內,隱藏在鏡片下的是鮮為人知的情緒,嘴邊浮起一絲複雜的角度,陽光下,沒有人知道影子的心情。看著閃爍不停的電腦屏幕,不屑的聲音自略顯蒼白的唇淺淡流出,移動的反光遮蓋了這個男人的表情,遮蓋了這個男人的一切。

困擾?羈絆?這個男人並不知曉。人類的心本來就是很玄妙的東西,即使是本人也不能完全頓悟。陽光下,似乎美好……

“怎麽樣?已經進去了……”心不在焉卻字字清晰的話語撞擊著身著白色西裝男人的耳膜。

“是。”簡短而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在這個陽光點點的屋內顯得很不協調。

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退出了房間,眼中閃過隱隱複雜的情愫。

日月穀中。

“果然,……就是這裏,與曆史中記載的一樣。”司徒海看著眼前的建築說到。

“……”看著眼前的祭壇,馬恩琪若有所思的看起了司徒海手中的卷軸。“日月穀……”馬恩琪喃喃自語道。

“有什麽問題嗎?恩琪。”毛凱洛問到,也湊了過去。

“巨蟹座的形狀。你們看,地獄十二神的排列方式,與巨蟹座的形狀幾乎一致。”馬恩琪說著用手指著卷軸,將地獄十二神連了起來。

“巨蟹的作用是鎮妖驅邪……哼,難道,這些法老的墳墓曾經也鬧過鬼嗎……”馬恩琪不屑的說。

“恩琪,那個宇文的目的真的是想找到‘無限聖域’嗎?”毛凱洛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為什麽這麽問?”馬恩琪對毛凱洛提出的問題感到很奇怪。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們好像被人牽住了。”毛凱洛略顯嚴肅的說。

“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倒很有趣不是嗎?……”馬恩琪臉上掠過一絲令毛凱洛感到戰栗的興奮感。就連一直冷靜自若的司徒海也著實對這種興奮感到一陣不自在。

“進去吧,迎接我們會是什麽呢?”馬恩琪冷笑著說。

“現在是白天啊。”毛凱洛提醒道。

“是遊客的話,他們還能阻攔麽?”馬恩琪一句話就把毛凱洛噎住了。

腳下是鬆軟細膩的黃沙,頭頂是略微烤人的紅日,三人在遊客的洪流中,進入了這片不為人知的禁忌之地。微微發紅的地獄十二神展現在眾人麵前,在陽光的照射下,別有異彩。祭壇上曆盡風化的石柱傲然聳立,向世人講述著曆史厚重,滄海桑田。三棱椎狀的金色石塔展示著古老帝國的興衰沉浮,象形符號,陳述著來自遠古的太息,深遠的桀驁。曆史的推進仿佛重現眼前,敬畏油然而生。耳邊盡是些聽不懂的異國語言,各種膚色各種瞳色的人絡繹不絕,所有人仿佛都在盡情享受來自遠古帝都的壯美,來自遠古帝都的雄奇。

盡管時間走得飛快,但對於這三人來說等待夜晚來臨卻如同經曆三秋般艱難。

終於等來了月上樹梢,三人進入了祭壇。白色的月光下,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十分靜謐詭異,地獄十二神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了微微紅光,更添幾分異樣。三人進入了祭壇內部,圓形的石盤中心,正映著白色的月光,讓人不禁驚歎古代人類智慧的高超。石盤上呈環狀的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在月光的輝映下發出微微朦朧的光彩,幾分清冷幾分迷蒙。這時,馬恩琪手中的羅盤赫然發出了強烈的紫色光芒,著實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小震驚。

“這裏有法器!”馬恩琪看著旁邊的兩人輕聲驚呼,另兩人也是一臉疑惑。

“祭壇裏有法器這倒不奇怪,隻是,這法器的力量似乎過於強大了。”馬恩琪警惕的說,“要小心了,這裏麵,鎮著一個很厲害的妖物。”說著,除魔劍就從馬恩琪的袖口滑了出來。

“知道了。阿海,你一定要緊跟在我們後麵。”毛凱洛轉身對司徒海說,司徒海則隻是淺淺的點了點頭。

“不用特別提醒那個男人,他的身手可不在你我之下呢,到是你,給我小心點!”馬恩琪特別對毛凱洛說道,但眼睛卻停留在司徒海身上。司徒海也沒有避開馬恩琪的眼神。

“過獎。”冰冷的口氣,一如既往地讓馬恩琪感到極度不快。

三人走近了石盤才發現,原來在石盤的下方有一個近乎正方體的石棺,上麵散發著隱隱寒氣,但卻不是鬼魅之流特有的氣息,這讓馬恩琪和毛凱洛感到非常奇怪。看著這散發著隱隱寒氣的石棺,馬恩琪突然想到了什麽,抄起除魔劍試探性的擢向了石棺。驟然,陣陣藍色的電光和一個金色的發陣出現在石棺周圍,馬恩琪臉上顯出了微微沉重之色。

三人走近了石盤才發現,原來在石盤的下方有一個近乎正方體的石棺,上麵散發著隱隱寒氣,但卻不是鬼魅之流特有的氣息,這讓馬恩琪和毛凱洛感到非常奇怪。看著這散發著隱隱寒氣的石棺,馬恩琪突然想到了什麽,抄起除魔劍試探性的擢向了石棺。驟然,陣陣藍色的電光和一個金色的發陣出現在石棺周圍,馬恩琪臉上顯出了微微沉重之色。

“是冰之封印。”毛凱洛低沉的說道。

“是啊,這裏,有僵屍。”馬恩琪的聲音也很低沉近乎蚊蚋。

“原來《馬氏劄記》上記載的封印僵屍的唯一辦法果然存在,好像還是各國通用的秘法啊。”馬恩琪若有所思地說。

“這個僵屍想必非常厲害了,巨蟹鎮妖法,冰之封印,凱洛,我們真是遇上‘大腕’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恩琪,你腦子沒出故障吧?”

“你們兩個都安靜點吧,看來,這次的運氣真的很差。”冷冰冰的聲音傳入耳中,兩人變得沉默起來,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石棺上。

霎時,石棺猛烈的抖動了起來,周圍的封印忽隱忽現,包裹石棺的藍色電流發出“嘶嘶”的聲響,同時還有產生了許多光球,瘋狂的在封印中旋飛著。祭壇巨大的石室內充滿了猛獸的吼叫聲,還夾雜著指甲瘋狂抓撓岩石的刺耳摩擦聲,這些聲音在石室特殊結構的作用下聲聲相疊更加令人戰栗膽寒。隨著近乎爆炸般震耳的聲音,用來鎮住僵屍的冰之封印瞬間消失無蹤,圓形的石盤也被遠遠的拋到石板地麵碎成了幾塊。石棺的棺蓋也被拋到了一邊,一個渾身纏著破爛發黑布條,形容枯槁的僵屍從石棺中蹦了出來,與此同時還發出猛獸咆哮般的聲音,直撲向了三人。

“布陣!”馬恩琪大喝一聲,和毛凱洛同時將畫有符咒的黃色咒布投向了這個變成僵屍的木乃伊,木乃伊的行動立即被兩人牽製住,動彈不得。陣陣紅色的符咒電光在木乃伊身上閃爍著,在石室的石壁上映出了道道掙紮不止的恐怖黑影。

“用桃木釘釘住它!”馬恩琪對這毛凱洛大叫道,艱難的抓著手中的咒布。可是毛凱洛此時也與馬恩琪一樣,騰不出多餘的手去釘這個僵屍。

“這家夥力氣太大了,我騰不出手啊!”毛凱洛回應道。

“我來。”冷靜的聲音自兩人身後傳出,沒等毛凱洛反應過來,司徒海已經從他的帆布包裏拿到了桃木釘。

“回來!你不能去!……”毛凱洛的話還沒說完,司徒海已經以驚人的膽量和速度衝到了發狂的僵屍麵前,猛地將桃木釘插在了僵屍的胸口。

僵屍頓時嚎叫起來,掙紮的比先前更加瘋狂,“快用龍神!”令人驚訝的話出自司徒海之口。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邪!”顧不得驚訝的馬恩琪迅速念出了召喚咒,隨著一陣氣勢宏博的龍哮,瘋狂的僵屍化成了虛無。

“你怎麽知道用龍神收伏僵屍?”馬恩琪氣還沒喘勻就開口問道。

“恩琪,阿海是曆史學教授啊,會知道這些事也不奇怪吧。”毛凱洛說。

“你別插嘴,我問的是他沒問你!”馬恩琪斷然說道。

“就像凱洛說的,我研究曆史,當然會對你們道家的事有所了解,所以,就算我知道一些道術方法也不足為奇,馬小姐不必緊張。”依舊冰冷似乎還夾雜了些嘲笑的語氣令馬恩琪一時語塞。

“你們快點過來,這裏好像,有條密道。”毛凱洛的喊聲把兩人的注意吸引了過去。

毛凱洛此時正在用手電照著僵屍掙紮時石棺移位的地方,順著道道光束向下看去,裏麵似乎隱隱顯現著階梯的影子。

“怎麽樣,恩琪,要不要下去。”毛凱洛問道。

馬恩琪看著黑暗中隱約顯現的階梯,又看了看司徒海手中的卷軸,令人不解的說:“凱洛,這卷軸,有沒有可能不是‘無限聖域’的線索,而應該是‘往生道’的地圖……”

沒有人注意到,司徒海的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微笑,沒有人知道,那絲微笑代表著怎樣的意義。

“怎麽這樣說?”毛凱洛不解的問道。

“僵屍是生存於三界六道之外的生物,在祭壇中供奉著這種東西難道就不會覺得不踏實嗎?除非,法老們希望得到永生,而自己又不想變成一隻以吸血為生的怪物,才會借祭祀僵屍打開‘往生道’以此獲得永生轉世相同命格的機會。”馬恩琪說。

充滿著波希米亞風格的房間內。

紫色的燈光淡淡照在沒有係第一個扣子的茶色襯衫上,閃爍著點點新鮮的深紅色。身後是一張豪華的皮質沙發,淡紫色的燈光下,閃爍著朦朧的光芒,柔和而典雅。深褐色的茶幾上放著兩杯不滿的法國紅酒,透過深紫紅色的**能夠看到俯身在皮質沙發麵部向上身體癱軟衣冠不整的女人。燈光淺淡的籠罩下能夠看到女人白皙光潔的肌膚和突出的鎖骨,以及脖頸處如深淵般望不到底的紅黑色洞孔。

“咚咚咚……”輕輕的叩門聲,敲門的人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進來。”拖長的強調令人厭惡,但無法否認,這個聲音確實包含某種吸引人的因素。

“您有什麽吩咐?”白色西裝的男人畢恭畢敬的問道,不曾將頭抬起。

“帶出去。”冰冷的令人發指的聲音仿佛來自遠古的惡魔般,令人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是。”托起那攤綿軟無力的身軀,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麵無表情的退出了房間,慢慢縮短的烏木門縫中,四目碰撞,滿溢無人知曉的情緒。

門外,熊熊烈焰的聲音久久揮散不去,令人作嘔的氣味讓白色西裝的男人狠狠地皺起了雙眉。

“靜。”烏木門內傳來了令人厭惡的腔調。

“是。”簡短的應了一聲,白色西裝的男人推門而入。

“‘騎士’和‘王後’那邊怎麽樣?”紫色燈光下,戴著黑色半框眼鏡的男人一邊輕輕的揩著嘴角,一邊懶洋洋的問道。

“正在接近。”沒有任何感情的語調後是種種複雜交織的漩渦。

“是嗎……出去吧。”意味深長的眼神散發出陣陣懾人心魄的光芒,身著白色西裝男人的額頭滲出了細小如鹽粒的透明**。

日月穀。

“真像是通往地獄的樓梯呢……”毛凱洛感歎道。

“你說的倒還挺符合事實,……”馬恩琪心不在焉的說,一邊看著盤旋石梯兩旁牆壁上的壁畫。

“也許,並不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兩人的耳邊傳來了司徒海似乎不包含任何情感的聲音。

總是這麽冷靜,這種男人還真是世間少有。馬恩琪看著司徒海暗暗想到。

“有什麽話要說嗎?”司徒海注意到了馬恩琪的眼神。

“當然有,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們看看這裏的壁畫就明白了。”

被司徒還這麽一說,馬恩琪和毛凱洛才發現,自己幾乎沒有注意過這些壁畫的意思,兩人望向身旁的石壁。借著手電昏暗的光,馬恩琪和毛凱洛大概看出了一些壁畫所表示的意思。

“不是地獄,而是,天堂。”馬恩琪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是,這些壁畫和符號所表示的就是這個意思。”司徒海淡淡的說。

“可是,既然是往天堂的通道,為什麽會在祭壇內祭祀僵屍呢?這不是很不符合常理嗎?”毛凱洛發出了疑問。

“往生之途,兩位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司徒海看著眼前南毛北馬的後人,話中有話的說。

“埃及人信仰上帝,相信死後會飛升天堂,就和我們中國人一樣。輪回之理,靈魂不滅,中國所指‘往生道’與他們所信仰的升上天堂重新來過幾乎同出一轍。”馬恩琪說。

“對,所以,這條路的盡頭,也就是我們中國所說的‘彼岸’。”司徒海接下了馬恩琪的話。

“地圖上標的‘無限聖域’似乎就在這條路的盡頭,繼續前進嗎,兩位?”司徒海看著兩人說,眼神中浮動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

“當然!”馬恩琪堅決的說,即使知道毛凱洛看到的星象指示,馬恩琪依舊想繼續這段充滿未知恐怖的路。

手電的照明範圍十分有限,盤旋的石階級級向下延伸到無底黑暗中,讓人倍覺壓抑,不知什麽時候能夠到達盡頭,亦不知盡頭的黑暗中有什麽在等待。三人沉默前行,沒有人知道此刻的彼此如何思維,如何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