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鏡中世界

我叫李曉倩,在我四歲的時候爸爸就死了,隻留下我和媽媽相依為命.

小時候我的身體不好,總是愛生病,所以媽媽就不得不身兼數職,來養活體弱多病的我。

不過好在媽媽的悉心照顧下,我活了過來,一點點的長大了。

逐漸成人的我擺脫了小時候的虛弱體質,慢慢變的健康起來,但換來的卻是媽媽那一雙布滿老繭與傷痕的老手。

每當我握著媽媽的手,看著上麵交錯互橫的傷口與鬆弛的皮膚時,我就暗暗的發誓,一定要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於是我在上學的時候,總會利用空閑時間出去打工,希望可以多賺一點錢,這樣媽媽就可以少受一點苦了。

記得有一次我打工的時候被媽媽發現了,她哭著對我說女兒長大了,女兒出息了,知道為媽媽著想了。

但媽媽說我應該以學業為重,她可以供的起我上學,讓我不要再打工了。

最後我離開了那家餐廳,可是當我看到媽媽那日漸消瘦的臉龐與略微彎曲下的脊背時,我哭了,哭的是那麽的傷心。

我再次發誓,一定要讓媽媽過上好的日子,不管做什麽,哪怕是出賣我的身體!

於是沒過多久,我再次利用空閑時間開始打工賺錢,洗盤子,發傳單,給人洗衣服,一切我能做的活,我都做過了。

身邊的朋友也在幫我打掩護,每次我出去兼職都是告訴媽媽說去找朋友玩了,就這樣過了大半年。

有一次身邊的朋友說我唱歌很好聽,可以介紹我去一個地方唱歌,每次都可以賺好多錢。

她說的沒錯,我確實從那裏賺了好多錢,也認識了更多的朋友,因為我的長相甜美,嗓音出眾,很快就在那裏打出了名聲。

但是我並不滿足,我還需要更多的錢,我要給媽媽買大房子,我要給媽媽很多很多東西。

這個夢想直到我遇見了一個男人,一個讓我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才有了實現的機會,他就叫東彥君。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去唱,當我下台之後,夜場的於大哥過來告訴我,有人想請我喝酒,而且是個大老板。

原本我是不陪人喝酒的,於大哥他們也都知道,有幾次我被人調戲灌酒時,還都是於大哥他們出手幫忙解決的。

“小倩,你就幫幫忙吧,我也是沒辦法了,這次的人真的是正經人,而且是一個很有錢的大老板,普崗你知道吧?咱們這一片的這個。”說著於大哥伸出了大拇指。

“他都對那人客客氣氣的,儼然一副小弟的模樣!”

看著於大哥為難的樣子,我也有點於心不忍,所以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他。

當我走進包廂後,第一次看到了他,東彥君,一個典型的成功人士,名利,地位,金錢,人們所希望的一切他都有。

很快,他的溫柔謙遜,彬彬有禮就吸引了我,我被他迷住了,開始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不久我就墜入了他為我布置的“愛河”。

他對我很好,給我買各種名牌衣服,名牌手表,珠寶,從小生活貧苦的我,天真的以為願意為我花這麽多錢的男人,一定就是真的愛我。

所以我答應了他移居的請求,和他一起來到了廣東,住進了他的大房子裏,這座房子真的是太大了,我天真的以為這裏就是我們結婚的地方。

但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我到廣東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醫院的通知,說媽媽被車撞了,已經危在旦夕。

我不知道那一天我是怎麽過來的,我也不知道那一天我是怎麽睡著的,總之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是躺在他懷裏的。

他對我說,以後的日子由他來照顧我,讓我不要傷心了,之後他帶著我回到了老家,將媽媽後事辦理了,花了很多錢,弄的很體麵。

媽媽的頭七剛過,他說怕我睹物思人,讓我和他回廣東,我想了想終歸還是答應了。

因為這些天我確實睡的不好,總會想起和媽媽在一起的日子,總是會做夢,而且還是同一個夢!

我們回到廣東的當天晚上,他給我準備了一頓精心的晚餐,說以後每天都要給我做飯,我興奮的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酒杯,在那之後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有了意識之後,隻覺得很疲憊,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就連眼睛都睜不開,可是我卻隱約的聽到了他在和什麽人講話。

“怎麽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Ok,ready!”

這裏還有其他人?我在哪裏?是什麽人?我怎麽會這樣?

我竭盡全力想要睜開眼睛,恍惚中我仿佛看見了他,我張了張嘴,可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透著一股冷漠,隨後轉身離去了,這究竟是怎麽了?

突然,我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人在我的胸口上割了一刀,然後我的胸口上灑滿了溫熱的**,在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之後,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在我閉眼之前,我看到了他的背影,我想要伸手抓住他,但是卻逐漸的陷入了黑暗當中。

我是誰?我在哪?

一陣來自靈魂的疼痛將我驚醒,我睜開眼,可是卻什麽都看不見,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段對話。

“Surgery was a success!We believe that the lady will soon be good!”(手術很成功!我相信夫人很快就會好的!)

“屍體我來處理,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快走吧。”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離去的腳步聲,我感覺有人在搬動我的身體,我聽到了他的喘息聲,還有某種機器轉動的聲音。

伴隨著機器咯吱咯吱的響聲,我再次感覺到了無法形容的疼痛!

就好像有人把我身上的肉都剝離了,然後再將骨頭都敲碎了,我瘋狂的呐喊,喊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可是沒有用,似乎現在的我已經是個啞巴,就連我自己都聽不到我說的話!

我隻能獨自承受這使人崩潰疼痛感,不斷的作用在我的靈魂深處,一波接著一波,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感覺終於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是林勻!”我猛然的睜開眼睛,憤怒的大叫了一聲。

看著鏡子裏滿頭大汗的自己,我忍不住的抱緊了雙臂,然後一股來自靈魂的虛弱,讓我直接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