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除了高超的技藝之外還需要冷靜的頭腦,因為手術都可能遇到。李傑天生就是一個膽大妄為的人,在手術台上常有驚人之舉,所以他遇到的意外也是最多的。

他在手術台上從來都是從容的麵對各種疑難雜症,但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壞死心肌的觸診對別人或許很難,但是對於他李傑卻是家常便飯,但是現在他的手沒有那麽靈敏了。

手術刀是外科醫生的靈魂,而一隻靈巧的右手則是手術刀的靈魂!李傑覺得自己正在喪失靈魂。變成一具沒有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無影燈下,李傑沒有了往日的揮灑自如,沒有了那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怎麽了?”老醫生助手問道。

李傑聽到他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還在手術室,於是換了左手繼續觸診,尋找壞死的心肌。這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壞死的心肌確定了。

此刻他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悲哀好,悲哀是因為自己的右手肯定出了點毛病,具體的原因還不知道,高興的是陳書記有救了。

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先將陳書記治好,在壞死心肌的位置確定了以後,手術刀精確的定位,經左心室心尖部心肌梗塞區切口進入左心室腔,顯露心室間隔穿破部位,切除心室間隔病變區的壞死心肌組織和左、右心室心尖區梗塞的心肌組織。

接下來是就是這次手術最後的一步縫合心肌了!

手術室中的人被李傑地技術所折服,這是一種近乎於完美的技術。

艾雅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進入了手術室,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庸醫竟然真的能完成這個超高難度的手術,這個皮膚黝黑。有點壞的家夥,真是讓人吃驚。

在眾人讚歎的目光下手術刀的靈魂卻在漸漸地喪失,失去了靈魂的李傑在在心室間隔下方左心室的穿破區進行修補時卻越來越感覺到力不從心。這種感覺就好像射擊隊員失去的瞄準鏡一般。

李傑不用放大鏡的器械縫合可以在讓縫線的間距在1mm左右,並且縫線整齊相互之間的距離幾乎是相等的。

這次用滌綸織片縫補心室間隔下方左心室麵地穿破區是,李傑卻無法將陣腳整齊,失去的瞄準鏡的同時他也失去了自己最得意的武器。

他覺得手似乎已經不是自己地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平靜,這個時候已經要穩住心態。台上躺著的是位高權重的陳書記,也是愛民如子的陳書記,這次手術不能出現一點差錯。

這都是心理作用,李傑心想,手臂的外傷沒有道理會導致這樣感覺喪失的神經性損傷,手部的暫時性感覺喪失應該是勞累的結果。

李傑想到著又重拾信心,雖然右手依然的狀態達不到最佳,但是他地手術依然精彩。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人。

雖然他們不是心胸科的醫生。但是對於心胸的手術還多少是了解的,他們也觀摩實習過的很多著名醫生地手術。

眼前的這個皮膚黝黑的年輕醫生,跟他們比起來根本就差不多少。

手術室外此刻已經集滿了人,陳書記的病情牽動了無數人的心。人民不希望這樣的好官就這麽的死去。他們在為陳書記祈禱,期盼他能夠早日康複。

雙手仿佛變魔術一般繞的人眼花繚亂,李傑覺得自己手似乎恢複了一點,起碼在縫合完畢後打結確實一點問題也沒有。

“真是太感謝你了!沒有的幫助這個手術不會成功!”老醫生助手將多餘的線頭間斷以後對李傑說道。

李傑摘掉那讓人窒息地口罩,深深吸了一口說道:“不用感謝我,治病救人是醫生的本職工作。”

手術已經結束這裏沒有李傑什麽事情,正要出去看到艾雅站在門口,冰山一樣的女人不敢相信李傑竟然真的成功了這個高難度的手術。

成功率如此低的手術竟然讓他輕而易舉的完成了,艾雅雖然是主攻腦外科的醫生。但是在心胸外科的造詣卻也不差,李傑這個手術難度她很清楚。

李傑正要走出手術室,看到站在門口的艾雅,於是低聲調侃道:“嘿!你要留我吃飯麽?莫非你舍不得我?”

艾雅一聽趕緊讓開,以證明自己清白。但又突然想起這個家夥怎麽敢對自己這樣?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李傑早已經跑遠了!

因為李傑說話聲音很小,其他的醫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看到這軍隊聞名的冰山美人竟然會因為幾句話而害羞,不由對李傑與艾雅的關係多了幾分猜測。

走出手術室,脫掉厚重的手術衣,李傑以為自己可以喘口氣了,他以為在門口自會有趙秘書這個家夥煩他,如果告訴他手術成功的消息,這個家夥肯定會感激死自己。可一出來竟然光燈閃成一片,照的他頭昏眼花,四肢發麻。

“哎呦!這個不是醫生啊!搞錯了,搞錯了!”一位記者後悔道。因為李傑他手術衣已經脫掉了。再加上他的樣子跟一個主刀的名醫相差太遠,也不怪不得記者。

這名記者的話讓那閃耀不停的光燈立刻熄火。眾位記者的熱情也都消退下去,一個個又回去等待消息。

李傑正愁如果擺脫這些討厭的記者,沒想到這群家夥竟主動放過了自己,在心裏對老天感謝一番,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李傑的身份,一直焦急等待在手術室門外趙秘書可認識李傑,李傑就知道這個家夥要問什麽,於是不等他開口就走到他身邊搭著他的肩膀告訴他

功,並讓他去告訴這群記者。

趙秘書對李傑的千恩萬謝,李傑不僅保住了陳書記的命,也保住了他趙秘書地前途。感謝一番後。他就跑去跟媒體公布關於手術的事了。

李傑覺得胳膊上的傷口已經不痛了,手部的感覺似乎也在恢複,但一個醫生的眼光來看他的手感覺的衰退絕對不是一個偶然。

難道感染了?李傑心想,現在必須去處理一下,除了感覺能力在下降並沒有其它的症狀。如果不是給陳書記做手術恐怕這麽細微地變化李傑還不會注意。

他很想去做個檢查,但是災區的患者無數,野戰醫院剛剛搭建起來沒一會現在已經有很多傷員了。他也不好意思就這麽點小傷去做個大檢查。

傷口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麽事,或許是外傷引發的感覺不靈敏吧!李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剛剛恐怕是自己多心了。

想開這些他覺得心情好了很多,現在道路打通了,各種救援隊員都來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似乎應該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可是上天似乎跟他作對一般,那些記者竟然迅速的從趙秘書口中得知李傑就是這次主刀的醫生,於是拋棄的趙秘書,一個個如蝗蟲般將李傑圍住。

地震災區的情況牽動著每個人的心,不能夠來災區地人隻能靠電視來了解災區的情況。特別是那些有親戚朋友在災區的,媒體成了解災區的唯一途徑。

中華醫科研修院第一附屬醫院。院長正在辦公室裏吞雲吐霧,享受著個人地空間,正在他要飄飄欲仙的時候。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醫院裏是不讓抽煙的,作為院長他在這裏抽煙,雖然沒有人敢管,但是形象上不好,於是趕緊將煙頭扔掉。

院長煙頭還飛在半空中冒著縷縷青煙,那敲門的醫生卻已經推門進來興奮的叫喊著;“院長,打開電視看XX台,李傑上電視了!”

院長剛剛想喝斥這個沒有禮貌的家夥,但聽到李傑上電視了?立刻慌了起來問道:“是不這小子闖禍了?”

“沒有啊!他救了人。正在接受采訪呢?現在直播!”冒失的醫生說完又跑去別的科室報信,就好像是他救了人立了功一般。

院長一聽,原來是好事,第一附屬醫院的醫療隊自從去了災區他就沒有放心過,因為去地醫生裏都是一群熱血醫生,醫術上還可以。但應變能力卻不足。

第一附屬醫院醫生們都在偷懶看電視,他們本來就一直在關注的災區的人民,這次李傑竟然上了電視,哪有不看的道理。

“李傑還是老樣子啊!好像又黑了!”一位醫生調侃道。

“看樣子累壞了,他胳膊好像受傷了還貼著東西……”

在災區的那一邊,李傑正麵對著攝像機接受采訪,他覺得有些不習慣,當然不是害羞,他隻是不習慣麵對著空洞的攝像頭說話而已。

“請問陳書記手術怎麽樣?”一位氣質典雅地女記者問道。

“很成功,已經脫離危險了!”李傑淡淡的回答道。

“他是如何病倒的呢?”記者再次問道。

“我想你們應該去問問這裏的群眾。陳書記是一個好書記長期勞累,心情過於激動!心肌梗死並室間隔穿破!”

“你有多大的把握讓他恢複呢?”

“百分百!”

李傑的話在外行人聽起來似乎是一種自信,但電視機前第一附屬醫院的醫生卻都愣住了。

院長更是捶胸頓足,李傑果然如他所料闖禍了,心肌梗死並室間隔穿破這樣的手術誰能保證百分百成功呢?你就算是技術高超,但是眼前這個人身份非同一般,如果有一丁點錯誤不是讓人笑話?

“請問你是中華醫科研修院第一附屬醫院的醫生麽?”

“不能算完全是,我隻能算中華醫科研修院的學生,我還在實習……”

當院長看到李傑說正在實習地時候,終於崩潰,於是幹脆把電視管了,讓一個實習生去給病人開兄做手術,簡直是瘋了。

他覺得這次鬧大了,病人或者還好,如果死了,不僅僅是李傑,他這個院長也得完蛋。

實習生?記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是現場直播的,剛剛說的話已經播了出去,趕緊給攝影師打了個手勢,將畫麵調轉到自己身上。

“感謝這位醫生對陳書記的救治,讓我們祝福陳書記早日康複!”

采訪到此結束,李傑的話其實還沒有說完,他想通過這次電視的直播說出自己的Bentall手術的經曆,上次媒體陷害他,他一直沒有能夠給自己正名。

可這個記者竟然自作主張的給停了!好事竟然突然變成了壞事!

“哎!你怎麽能就這麽結束我還沒有說完!”李傑鬱悶的說道,他又闖禍了。

這位漂亮的女記者白了李傑一眼說道:“你闖禍了還不知道麽?如果不是我跟你們院長有交情我肯定讓你全說出去。”說完卻轉身走掉了。

李傑看著這位好心的記者想發怒卻又怒不起來,這下又是禍患,但也不好說。陳書記的術手的恢複是最重要的,他剛剛誇口說百分之百,當然是誇張,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百的事情。

手術成功了沒有人會關係他是一個實習生,如果失敗了,他可就慘了!

PS:最近事情比較多,更新慢了點,不會斷更,以後會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