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普羅旺斯,張家,

張雨曦正坐在客廳裏麵看電視,電視裏播放的就是她的事情,並且是各大衛視輪流播放,她連換台的權利都沒有,麵對記者的質問,跟黎悠悠聲聲的的哭泣,張雨曦握住遙控器的手在發抖,怎麽可以這樣顛倒是非黑白,事情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是的!

“雨曦。”林婉茹坐在張雨曦的身邊,握緊女兒發抖的手,將她摟在懷裏安慰:“別怕,沒事的,記者他們在胡說八道,公道自在人心,謠言止於智者,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就沒事了哈,別擔心。”

張雨曦依靠在母親的懷裏,兩隻眼睛盯著電視屏幕,一句話都不說,懷孕,打胎,貪圖榮華富貴,利用,四年的感情,嗬,黎悠悠你還真想的出來。

“這個上官揚到底去了哪裏,雨曦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居然不聞不問!”一邊的張雨辰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哥,你放心我沒事的,別再說了。”張雨曦從母親的懷抱裏麵出來,仰頭對張雨辰說,雨辰看了眼落寞的妹妹知道她現在心裏肯定也不好受,出於心疼將嘴邊的話咽下去,不再說什麽了。

雨曦轉頭打起精神逼迫自己綻放出笑容,她看著林婉茹對她說:“媽,我有點累了,我想先回房休息。”

“嗯,好,去吧!”林婉茹撫摸著女兒的秀發說道,這個時候千言萬語都沒有辦法撫平她心中的痛,無端被中傷,她要花費多大的力氣說服自己在她的麵前表現的如此淡定,林婉茹看著女兒,一股莫名的心疼湧上心頭。

“嗯。”張雨曦得到同意後,起身繞過沙發,邁著沉重的步子往樓上走去。張雨曦手扶著扶梯,每走一步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腦子裏一片空白,最後她連自己怎麽樣走回房間的都不知道。

張嘯天坐在書房裏抽著煙,煙絲吐出,浮現出一圈圈的雲霧,凝視著遠方,眼底一片深邃,“是時候該見麵了!”他抽完一口煙,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過去,嘟嘟兩聲後電話被接通了。裏麵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喂,嘯天出什麽事了嗎?”男人問。

“海闊,這些年你一直跟景天有聯係吧?幫我跟他約個時間,就說我要跟他見一麵。”電話那端沉寂了一會兒最終回答出兩個字:“好吧!”

樓下,

“媽,雨曦她…。”張雨辰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我們誰勸她都沒有用,我們都不要去打擾她,先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林婉茹說。

“好,我聽您的。”張雨辰說,轉而似乎想起了什麽罵道:“就是不知道上官揚在幹什麽,雨曦因為他受盡萬夫所指,他倒好,這時候選擇當縮頭烏龜,所有的一切都讓雨曦一個人承擔,任憑那個姓黎的女人往咱們雨曦身上潑髒水!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雨辰!”林婉茹低吼,她抬頭看了眼二樓,雨曦的情況未定,現在怕是正需要上官揚的時候,偏偏張雨辰的聲音又那麽的大,如果讓雨曦聽到了心裏肯定會不好受。張雨辰順著母親的視線看向二樓,注意到自己的言行過激,歎了口氣不說話。

“你沒有聽那個黎悠悠說嗎,上官揚現在病著,我想她一定是趁著上官揚生病,不能在雨曦身邊保護她,所以她才敢這麽大張旗鼓的召開新聞發布會,汙蔑雨曦,不然,上官揚若是健健康康的,她黎悠悠斷是不敢這樣。”林婉茹一針見血的分析,聽的張雨辰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母親一向是以溫婉示人的,沒想到這溫婉之下還藏有一份他不曾知道的睿智。林婉茹接著又補充了句:“你這個做哥哥的一遇到妹妹的事情就亂了陣腳,不要忘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同樣是可以用到感情世界裏的。明白嗎?”

“明白了,媽媽。”張雨辰回答。

“好了,你現在就回去公司穩住大局,董事會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經過黎悠悠這麽一鬧恐怕又有人會不安分了吧。”林婉茹告誡道。

“好的,媽,我這就回公司主持大局。”張雨辰拿起外套,轉身朝大門走去,張雨辰走後,林婉茹目光定格在二樓拐角處的書房,張嘯天一個人在書房裏麵待了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林婉茹起身上了二樓。

二樓書房,林婉茹敲門端來一杯茶水走了進去。

“雨曦怎麽樣了?”張嘯天問。

“回房間休息去了,還有雨辰,我已經叫他回公司主持大局,畢竟傳出這麽大的輿論,員工們也是需要有人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的。”林婉茹把茶水放到桌子上說道。

“恩。這些日子就要麻煩你多多在意下雨曦的心情了,那孩子將親情看的很重,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我們因為她而受到傷害,如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她會把一切的錯誤都怪到自己身上,我們的女兒在這一點上像極了當年的你,所以你要費心好好開導開導她。”

“我知道~,我自己的女兒我最清楚不過了,哎…。”林婉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目光低垂,想起了往事,張嘯天是最了解妻子的人,看出她眼角的哀傷,起身越過書桌上前將林婉茹摟在懷裏,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別怕,有我在!”依稀記得,當年,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嗎,他也是這樣將她鎖在懷裏,給她最溫暖的懷抱,為她擋住了外界的風風雨雨,他告訴她——別怕,有我在!風風雨雨三十年了,他對她依舊是不變的疼愛與寵溺。

“對了,嘯天,你查出來了嗎?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是誰,單憑黎悠悠一個小丫頭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林婉茹在他的懷裏問道。張嘯天聽到妻子這樣說,便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鬆開懷抱問:“你想知道?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張嘯天明顯是在探聽妻子的口風。

“你快說吧,現在還有什麽比我們雨曦的清白更重要的嗎?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林婉茹向張嘯天做著保證。

“婉兒,你還記得黎景天嗎?”婉兒是林婉茹的小名,隻要最親近的人才會這麽稱呼她,以前張嘯天最喜歡這麽叫她了,但自從兩人結婚之後霸道的他就把婉兒改成老婆了,她已經好久沒有聽他這麽叫過自己。一提到黎景天林婉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愕:“竟然是他,他回來了?”麵前的張嘯天抿唇不語。

“怎麽會?那個壞人,他害了我爸媽還不夠,現在還要讓他的女兒來迫害我的女兒,他這個魔鬼,他到底想幹什麽!”提起往事林婉茹不知不覺中紅了眼眶,當年的事是她心裏永久的痛,她不願意提起,可是老天就是不肯放過她,一定要將她塵封多年的痛,再次放到陽光下曝光。見此情形張嘯天再次將林婉茹抱進懷裏:“婉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些的。”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他,他不是人,不是人!”林婉茹緊緊的抱著張嘯天在他的懷裏哭泣著。

“我已經找人約他出來見麵,為我們的雨曦討回公道。”張嘯天說,

“什麽時候?”林婉茹突然推開張嘯天的懷抱,抬頭淚眼朦朧的望著他。張嘯天看著愛妻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厚實的大掌拂去林婉茹臉上的淚水:“今天下午三點藍魅咖啡廳。”

“我去,讓我去見他。”林婉茹不假思索的說出口,“不僅是因為雨曦,更重要的是我要為我去世的爸媽向他討一個公道。”林婉茹下定了決心要見到黎景天,見拗不過妻子,張嘯天嗯了一聲,默許。

下午三點,藍魅咖啡廳。

藍魅是家高檔咖啡廳,來這裏的人都是商業精英,林婉茹如約赴會,她沒有在大廳裏選位子,她特意定了一件vip貴賓室,黎景天的黑色商務車抵達藍魅門口時,咖啡店裏的總經理親自出門迎接,待到他下車之時那總經理伏在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黎景天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告訴經理一聲:“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總經理雙手垂立對黎景天畢恭畢敬的應了聲兒轉身離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服務生把黎景天帶到vip室門前,黎景天揮手說:“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自會叫你的。”服務生點頭很識趣的離開。黎景天手握玄關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時光荏苒,二十五年沒有見,他真的很想很想她,她還會記得,那個從小疼她、愛她、保護著她的景天哥哥嗎?還是會恨他當初背信棄義遠走他鄉呢?最終她還是扭動了玄關進去,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刹那,映入黎景天眼簾的是一個穿著端莊賢惠的女子,雖然隻看見了側臉,但他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女人是林婉茹,是他的婉兒,女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察覺到門口有一束光朝她射過來,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去,黎景天穿著一身正裝,筆直的站在她的麵前。“婉兒。”他喊。自徑走到桌前,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林婉茹隻是盯著他不說話,房間裏一時陷入了僵局,最後還是他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麵:“婉兒,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他問。麵前的林婉茹依舊不說話,看著他,接著黎景天又說:“看的出嘯天這些年對你很好,你們一家…。一家人應該很幸福吧…。”話落,林婉茹拿起桌上的水杯,迎麵就潑向了黎景天。“好?我的女兒被你女兒害成那樣,你說我好不好,黎景天你還是人嗎?當年害了我爸媽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害我的女兒,你該遭天譴。為什麽當年死的不是你,而是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