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要進去,卻被侍衛隊長攔了下來,他很是糾結的說道:“幾位殿下,請恕屬下無理。雖然屬下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喬治大教皇大人的出現著實讓所有人都震驚萬分了。如今,喬治大教皇大人未通過議會的同意,便先讓騎士抓捕了梅隆殿下,以‘非正統挑選之人不可管理埃薩坦爾’的罪名。”

“那佩特拉侯爵他們呢?”薩斯伊蒙問道。

“這、長老們都沒有對此說過什麽話。”侍衛隊長搖了搖頭。

“看來是唐納德控製了議會。”薩斯伊蒙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我問道。

“進去看看情況。”艾文呼了口氣,他的表情變得非常沉重。想來也是,目前裏麵的情況我們全然不知,是好是壞我們也不知道,唯有走進去,我們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當我們一行人提著一顆警惕的心,一步步走進了埃索米堡,果然,裏麵變得不一樣了,警戒加強好幾倍,而且這裏似乎氛圍也不一樣。

“我怎麽覺得這裏的味道甚是怪異?”薩斯伊蒙吸了吸鼻子,說。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我點點頭,“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不太好。”

“看看再說。”艾文的臉色也挺難看的,看來我們幾個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這個喬治現在出現,定然沒有什麽好事。

我們走到了埃索米堡的內廣場之上,這裏人群更是密集,粗略一看,貴族、平民都有到場,但是在現場的人都沒有開口,全都一片沉默,每個人的臉上或茫然,或疑惑,更多的是一種不知所措。我們一路走,人們也一路給我們讓開了一條道路,當我們來到廣場前麵的平台的時候,那平台上正威嚴的站著一個身穿華貴服飾的高大男人。而在他視線之下的所有人,都非常默契的安靜地站在原地,那似乎像是在朝拜一般,那些人的眼裏我看到了尊敬、意外、驚訝甚至是仰慕的神色,這讓我覺得眼前的人,如無意外的話,那就是喬治·唐納德——埃薩坦爾的開創者。

當我們走到那平台之下的時候,我們停下的腳步也伴隨著那些族人的低語和喘息,他們非常的安靜,就像是舞台上的裝飾品一般,靜靜的等待著戲碼的開始和結束。

“台下之人可是艾文·薩爾斯·萊登、薩斯伊蒙·K·哈德雷,以及來自中國的肖繼哲,肖先生?”台上那個男人開口打破了這一方安靜,那聲音仿若從地獄出來一般,或許是他太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聲音很粗,那感覺就像是一台機器人在說話,沒有溫度,很單調的聲音。

“喬治·唐納德?”薩斯伊蒙緊鎖著眉頭,抬頭看向台上的人。

“看來是他。”彼得悄聲說道,“他這是要幹什麽?”

“噓。”莎莉朝他噓了一聲,她和陀老都像其他人一樣恭敬的低著頭站在一邊,似乎那喬治人隻要往上麵一站就可以氣壓全場,這恐怕就是一代大君主會有的氣場吧。隻是我們卻覺得喬治並非隻是那麽簡單的站在台上鎮壓全體臣民的意思,他那帶著笑容的眼神背後卻隱隱地透露出一股邪性,讓人很不舒服。

“喬治大教皇。”艾文似乎是在消化眼前的人就是喬治的事實,停頓了好幾秒,才最終朝唐納德行了個禮,我們幾個也隻好跟著行禮,而喬治的眼神在我們幾個身上流轉,最後落在艾文的臉上,而他竟然隻是非常、極為簡單的,就像是見到陌生人一般的拉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微笑了一下。“你們的事情,我聽艾德裏安和霍根說了。”喬治說道,“你們做得好,消滅了危害我血城的惡人。”

“大教皇謬讚了。”艾文不知道這個喬治的話裏到底賣的什麽葫蘆,心裏一緊,答話答的甚是小心。喬治一邊保持著那種很假的笑容,一邊朝著我們走了下來當他站在了我們幾個麵前的時候,他把雙手隨意的搭在了身前,一副很隨意的樣子:“這羅多夫叛逆弑父,已是不容於世的行為,如今此人已死,也算是自遭報應。我血城並不需要他這樣的族人存在,你等倒是做了一件功德極大的事情。”

他的話聽上去似乎是在誇獎我們,可是這話裏卻隱隱的透著殺氣,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眼前的喬治已經不像以前那帶著族人逃亡又建立新國家的一代明君了,而且他一直在稱埃薩坦爾為血城,那是他初次建立時所用的名字。

“教皇大人,”艾文並不打算在安瓦爾的事情上多停留什麽時間去回憶,便轉了話題,“不知梅隆他——”

艾文的話還沒說完,那喬治就開口道:“但是雖然你們做了大功德,卻依舊犯了我血城的律法。身為純血統吸血鬼貴族卻擅自和人類達成契約,違背我吸血鬼一族的宗旨,實為最大責。今我身為血城第一大教皇,責無旁貸,來人,將這幾個人帶去審判之塔,三日後和那混血的小子一起執行死刑。”

他的話一落,侍衛隊的人就上來了,拿著兵器指著我們,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了。就連還站在台上的幾位長老也都愣住了,恐怕他們根本不知道喬治有這一出戲碼。佩特拉和弗萊奇此時對視了一眼,而傑瑞·帕金森在他們開口之前,急急忙忙的搶先一步:“大教皇!這艾文他們救了整個埃薩坦爾,功不可沒,大教皇不能這樣。”

喬治斜眼看了他一下,對侍衛說道:“哦,你?來,把他也給我抓起來。”

傑瑞被抓了起來,弗萊奇欲要開口,佩特拉卻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此時不要說話。傑瑞被抓住後,還想著反抗,艾文卻阻止了他:“傑瑞舅舅!”他看向喬治:“教皇大人,此事是我一人而起,與傑瑞舅舅無關,還請教皇大人放了我舅舅。”

喬治卻並不打算放傑瑞,說道:“他,愛上了我吸血鬼一族的女子,之後被變成吸血鬼,這攪亂我族血統的家夥,我不懲罰他,何以服眾?”

薩斯伊蒙扯了一下艾文的衣角,艾文轉頭看了他一下,薩斯伊蒙微微的搖了搖頭,艾文頓然不再出聲。

我們毫無意外的被喬治關入了那審判之塔的一層牢房內。當然被關進來的隻有我、艾文、薩斯伊蒙、彼得以及傑瑞,還有之前就被關進來的梅隆,而當時站在人群裏的莎莉和陀老因為澤安德收到艾文的指令及時將他們拉進人群裏而幸免於難,這倒是我們所欣慰的事情,起碼還有人在外麵,就是不知道澤安德他們會想什麽辦法來解救我們。

審判之塔,一直是埃薩坦爾吸血鬼們最為忌憚的地方。這座塔樓建造在埃薩坦爾最高的山頂上,隻有這個地方,每個月十五的那一日的淩晨會有一束極為強烈的陽光照射下來,而這座塔樓就是為了這束陽光而建立的,整個塔樓形成

一個環抱式的建築,塔樓沒有頂,而是中空的。當太陽的光束照射下來的時候,在塔樓回型的牢房都會被照射住,絲毫沒有可以遮蔽的地方。這也就是吸血鬼們忌憚這座塔樓的最大的原因。

我們被分別關在六間獨立的牢房之內,我們的頭頂,是那昏暗的夜色,這抹夜色與之前的截然不同,似乎在那冷寂的夜空裏隱藏著濃鬱的血腥味。

“如今我們該怎麽辦?”彼得無奈的問道。

薩斯伊蒙站在月色下,抬頭看向上方,說:“喬治此時出現,定然有大問題。”

艾文倚靠在牆上,也同樣看著頭上的夜色:“我們始終還是沒查出喬治到底為什麽躲起來沉睡,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麽。”

“你們在說什麽?”傑瑞完全不知道我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非常茫然的看看我們幾個。

“傑瑞舅舅,”艾文對他說道,“具體的情況我日後再告訴你,目前我隻能說喬治這個人大有問題,而且絕對會對埃薩坦爾不利。”

“這、這怎麽可能?!”傑瑞被艾文的話驚訝道了,“他可是當年帶著族人逃到這裏來的,第一代大教皇,為什麽要做對自己一手建立的國家不利的事情?他有什麽好處?”

“說的是,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呢?”薩斯伊蒙也同樣的反問了一下。

“我看過喬治的自述書和泰勒寫的筆記。”此時,我開口道,“從這兩本書裏,字裏行間裏似乎隱藏了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泰勒和喬治都寫的非常隱喻,似乎並不打算寫的太過直白。”

“你看出什麽來了?”薩斯伊蒙問我。

“泰勒在筆記裏提到了喬治和索米婭,他說喬治並不知道上帝為何要對一個人關上一扇門之後還是會打開一扇窗的意思。”我說,“而他提到索米婭的時候卻是這麽說的,我與索米婭的看法驚人的一致,但是我不知道為何索米婭要對族人撒謊。你們不覺得泰勒說這兩個人的時候,說的有些奇怪嗎?”

他們聽我說完,也頓時覺得這兩句話有些奇怪,可是一時間他們又覺察不到哪裏有問題。“泰勒說,索米婭對族人撒謊?”彼得詫異道,“那她撒了什麽謊?”

我搖搖頭,說:“這就是個問題,泰勒完全沒有寫直白。而且,喬治在寫自述書的時候也寫的很隱喻,似乎在隱瞞著什麽,可是又想說出什麽來。那本自述書名叫《封塵的心》,我覺得這是在說喬治自己的內心。”

一夜無話,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喬治打算幹什麽,但是兩日後便是十五,我們還有時間可以逃出去。就在我們想不出辦法的時候,牢門那被人打開了,進來的竟然是莎莉。一名侍衛很是無奈的表情對莎莉說:“弗萊奇小姐,您可要快一點,不然被教皇大人發現,屬下恐怕也難逃罪責。”

“好好。我知道了。”莎莉點點頭,那侍衛離開之後,莎莉就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薩斯伊蒙的牢門前:“哈德雷殿下!您還好嗎?”我一時有些覺得詫異,這個莎莉竟然先跑去詢問薩斯伊蒙是否安好?“沒事。”薩斯伊蒙的眼神忽然略過了一絲尷尬,被我無意中抓到了,看來,這個薩斯伊蒙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莎莉,莎莉。”艾文對莎莉說道,“外麵現在什麽情況?”

“啊,薩爾斯殿下!”莎莉似乎是才看到我們一般,趕緊跑了過來,說道,“外麵現在可亂了。喬治教皇大人下令抓捕所有的非純血統吸血鬼,所以現在外麵實在是太亂了,到處都有侍衛和騎士在抓人。陀老他也被抓走了!”

“什麽?!”

“被抓走的人都關在了哪裏?”薩斯伊蒙問道。

莎莉皺了皺眉頭:“隻是聽說被抓走的人好像都被帶到埃索米堡地下牢房裏了,抓了好多人呢!”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嗎?”薩斯伊蒙又問。

莎莉想了一下,說:“哦對了,還有個奇怪的事情。喬治大教皇昨晚上把你們都關進來之後,就把長老們都召集起來,一直在議會廳裏商討事情,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呢,我擔心我父親他會不會有事。”

“應該不會,弗萊奇侯爵怎麽說都是純血統的吸血鬼。”我說道,“那個喬治目前隻對非純血統吸血鬼下手,所以包括你父親在內的長老們應該都不會有事。”

“可是——”莎莉還是非常擔心,“我不知道父親何時能出來,心裏很擔心。莎曼莎和瑞比雅都不在了,我就剩下我父親和佩特拉叔叔兩個親人了。”說話間,莎莉的眼睛都開始打滾起來。

我安慰道:“莎莉,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艾文又問莎莉:“澤安德呢?”莎莉回道:“我也不知道,陀老被抓的時候,他把我帶回了我家,而後他就跑出去了。”艾文想了想,沒有再問什麽。

莎莉離開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目前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也不知道我們接下來有沒有機會從這裏逃出去,再將喬治給滅了。

薩斯伊蒙皺著眉頭:“梅隆,你認識泰勒嗎?”

梅隆回道:“泰勒?你是說泰勒·布雷斯·薩斯特?那個預言家?”

“你認識他?”艾文問道。

“就是他給我寫了一封信,讓我離開聖域的。”梅隆奇怪的說。

“不不,我是說除了這個,你之前認識他嗎?”薩斯伊蒙說道。

梅隆點了點頭:“可以說,算是認識吧。我還在外界的時候,那年才十來歲,我在學校裏遇到過他,當時他勸誡我要好好念書。後來我回到埃薩坦爾之後,在聖域門口又見到了他,那時候他還是跟我說,要我好好念書。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後來我才知道他的意思,我在看書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留下的那封信。”

“這麽說來。”我環著手臂,“其實你跟泰勒並不算認識,隻是見過兩次麵而已。”

“可以這麽說。”梅隆點了點頭。

外麵傳來一陣陣的聲響,聽聲音,應該是喬治派人在抓那些非純血統吸血鬼,真不明白,喬治為何一定要對付那些人呢?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不是挺好的嗎?頭頂上的月色再一次上來了,這就意味著還有一個白天就要到十五了。

我們正在想辦法如何離開這吸血鬼的禁錮之所,門口傳來一陣聲響,隨後安靜了一會,從門口進來了一個人,那正是拿著長劍的澤安德,看來他是打算來劫獄嗎?單槍匹馬?哦,不對,在他進來之後,又進來了兩個手持長劍的人,其中一個是個女人,我曾經在圍剿安瓦爾餘黨勝利之後見過這個女人,我記得她叫漢娜·金姆·瑪格麗特

,她是盧娜長老的女兒,也是吸血鬼騎士領隊之一,她一進來我就覺得她屬於那種英勇幹練的女人。“殿下!”澤安德進來就舉劍將我們牢門上的鐵鎖都給劈斷了,對我們說,“事情不妙了。”

“澤安德。”艾文從牢裏出來,對澤安德說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殿下說的沒錯。”澤安德說道,“喬治大教皇天一亮就執掌大權,說是要整頓埃薩坦爾。”

那個叫漢娜的女人也開口道:“殿下,我們騎士團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歸順喬治大教皇,就連我母親也歸順了喬治大教皇,但是我絕不苟同我母親的想法。眼下隻有我和麥克、澤安德還站在薩爾斯殿下這邊,殿下,還是趕緊跟我們逃出去吧!”

漢娜說話間,一直在觀察門外情況的麥克·奧斯卡·米勒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事,急忙對我們說:“那些侍衛喊人來了,殿下,我們要快點走了。”

我們幾人便在他們三人的護送之下逃出了審判之塔。一出審判之塔,我們完全沒有頭緒,該往哪裏去。薩斯伊蒙左右看了一圈,最後指著埃索米堡後麵山崗上的那座教堂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去那裏吧。”

其他人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想法,於是我們一路躲避那些趕來的侍衛,悄悄的從審判之塔逃出來,再從城鎮裏逃出,繞到了埃索米堡的後麵,從狹道山縫裏翻了過去,來到了那座教堂前。這座教堂名為‘聖索米大教堂’,是當年索米婭建立的神殿,這裏作為埃薩坦爾的神聖殿堂,一般情況下是鮮少有人來的,隻有在主要的祭祀典禮之類的情況下才會聚集族人,所以目前隻有一名主教和三名教徒留守在此維護日常的工作。所以這裏目前是相對安全的,隻要那四個人不出賣我們就好。

“從後門進去。”麥克說道。

我們悄悄進入了教堂裏,暫時安全的待在裏麵,麥克和漢娜把主教、教徒給帶了過來。那主教一見到艾文等人,就一個勁的行禮,他們本就是在湯姆在位時期便執掌這個教堂的人,所以他們對湯姆是忠誠的,隻是他們人微言輕,沒有能力去對抗,而且這裏也沒人想到來對付他們這四個極度平凡的族人。

在他們為我們準備食物的時候,我們都圍著壁爐坐了下來,短暫的休息讓我們的精神都放鬆了一些,這倒不是一件壞事。那壁爐裏的火焰一點一點的燃燒著柴火的熱情,似乎怎麽也燒不夠,而我們的心情似乎也像這火焰一樣,一點一點的慢慢灼燒著。我們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是如何了,隻能先等待著。

“這四個人可靠嗎?”梅隆問漢娜。

漢娜說道:“吉姆主教一家曆代都是守護教堂的,他們家族對索米婭女皇是絕對忠誠的,而吉姆主教當年曾經受過湯姆教皇大人恩惠的,他是個非常感恩的人,所以應該是可信任之人。而另外三位教徒都是吉姆主教親自帶大的,他們很聽吉姆主教的話。”

在稍顯安穩的好好吃了一頓飯之後,我們的困乏之意也湧了上來,主教等人給我們準備了幾間客房。躺在**,我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我不知道那些被抓去的人會有什麽樣的下場,但是這個喬治絕對不是什麽善茬。而我們現在逃亡出來,恐怕等他知道的時候,又將會是一次大風波。

暫時的安逸,或許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樣,明裏看似平靜,暗中卻波濤洶湧。或許就像那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那天空,顯得格外的寧靜。

早上一醒來就得到了一個糟糕的消息:喬治把帕金森、佩特拉全給抓了起來,莎莉被關進了審判之塔裏,而陀老——被喬治殺死了。這對艾文來說,是一個噩耗,他一直愧疚於陀老當年所受到的刑罰,如今他卻被喬治殺害了,他越發的覺得有些愧疚。我不知道陀老對於艾文來說是個什麽樣的仆役,但是我直覺裏覺得艾文和陀老之間的主仆關係定然比普通的要高上一層。

“我們現在沒有選擇,隻有一個辦法。”在我們默哀中,薩斯伊蒙忽然說道,他轉頭看向彼得,“現在隻能靠你了。”

“我?”彼得很是迷茫,我們對薩斯伊蒙的話也非常感到奇怪。

薩斯伊蒙看了一眼那個吉姆主教,吉姆主教微微一點頭,就轉身對三個教徒低聲說了幾句,三個人立即轉身快步離去,而吉姆主教恭敬地對薩斯伊蒙說道:“哈德雷殿下,請這邊走。”

薩斯伊蒙說道:“梅隆,你們幾個留在這裏,艾文、彼得、肖,你們三個跟我走。”說完,便跟著吉姆主教走了出去,我們不解這是怎麽回事,也都跟了上去。那個吉姆主教一直帶著我們往教堂的地下室走了下去,一直走到最下麵一層,最後我們停留在一扇很古老的石門前麵,在石門上加了一把非常古老的巨鎖。吉姆主教拿出一把古老的鎖打開了那道石門,我們走進了一間非常陰暗的房間,而在這個房間裏中間擺放著一口黑色棺材。吉姆主教把房間兩邊的火把都點燃了,隨後和一起下來的一個教徒一起打開了棺材,我們聚集過去,探出頭去一看,發現這棺材裏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

“父親?!”

“湯姆叔叔!?”

艾文和彼得非常的震驚,而薩斯伊蒙看到棺材裏躺著的人的時候,竟然鬆了一口氣,這讓我匪夷所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薩斯伊蒙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那就像是當自己一直都認為的事情變成真相的時候會有的表情。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個湯姆並不如艾文說的那樣,失蹤了,反而是躺在這口棺材裏安靜的長眠著?!

“彼得,過來。”薩斯伊蒙踩上了教徒給他放在棺材邊的小凳子,招呼彼得到他旁邊去,而此時,吉姆主教恭敬地給他遞了一把匕首。彼得很奇怪的走到他旁邊,薩斯伊蒙伸手就拽過彼得的手臂,撩起他的衣袖,伸到棺材裏湯姆的嘴巴上方,接著我們就看到薩斯伊蒙非常迅猛地就照著彼得的手臂劃了一道小口子,彼得完全是在他劃完之後才感到疼痛,吱著牙:“哎喲,你做什麽?”

薩斯伊蒙沒有說話,當彼得的血滴到湯姆那發白到無形的嘴唇上之後,便鬆開了手,我們朝著棺材裏看了進去,那彼得的血漸漸的進入了湯姆的嘴巴裏,湯姆的臉色忽然變了,嘴唇上竟然有了微微的血色,同時他的眼瞼忽然動了起來。

“我父親這是——?”艾文非常奇怪的看向薩斯伊蒙,他想要尋求一個答案,而薩斯伊蒙此時臉色非常高興的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點了點頭:“他沒死,隻是跟你一樣,沉睡了。”

說話間,棺材裏原本安靜的躺著的湯姆·克拉格·萊登就在我們的眼前緩緩地睜開了他那緊閉的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