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是東西,聽得陳取麵如死灰。

同樣的場麵,依稀在陳取眼前浮現,兩年前,他好像也是如此指著錢名的鼻子,將一塊靈礦栽贓到錢名的頭上。

因果循環,陳取感覺到報應來了。

可是他不忿!

憑什麽自己栽贓了一塊靈礦,多說百十來斤而已,卻遭了九萬多斤的報應,這根本不公平……

“沒話說了吧,念你還算老實,默認了自己的罪行,我替你求求情,讓萬長老免你一死好了。”

徐言大度的一擺手,道:“死罪饒過,活罪可難免,九萬七千斤靈礦,你慢慢賠吧。”

根本沒用別人定罪,陳取得了個毀壞宗門財物的罪名。

九萬多斤上品靈礦,至少能提煉三千上品靈石,而三千上品靈石相當於三十萬左右的下品靈石,陳取一聽頓時急火攻心,雙眼一番,昏了過去。

他陷害了錢名十塊上品靈石,自己卻攤上了三千塊上品靈石,足夠他陳取半輩子忙活了。

徐言的這番斷案,堪稱神速,雖然萬朋根本就不信,但也不敢反駁什麽,隻好苦笑著在一邊等著。

元嬰長老不信,周圍的靈礦弟子可有人信,尤其是錢名,此時是老淚縱橫,點指著陳取顫抖道:“原來你才是最大的賊人!你也有今天,真是蒼天開眼呐!我錢名冤枉啊!”

錢名冤枉不冤枉徐言可不管,陳取想必今後沒心思也沒時間再找錢名的麻煩了。

斷了案子之後,在周圍靈礦弟子崇拜的目光中,徐言剛要離開礦洞,陳取忽然轉醒,跳起來大吼道:“我沒偷靈礦!我冤枉!萬長老救我,我冤枉啊!”

陳取不敢多看徐言,人家明顯是讓他背鍋來了,於是懇求著萬朋。

“長老明鑒!丟失的靈礦總共十七車,我就算再不小心,也不可能打碎九萬多斤的靈礦吧,而且靈礦就算碎了也該有痕跡,九萬斤靈礦的碎屑一定堆積如山,如果找不到靈礦碎屑,就是有人冤枉我!還望萬長老繼續查看,定是有人偷了靈礦!”

陳取說著將自己身上的儲物袋翻找出來,遞給萬朋,兩眼通紅的等待著靈礦長老裁決。

萬朋沒接陳取的儲物袋,他不用看都知道十七車靈礦在哪呢,一定在徐言的身上,可是又不敢阻攔那位身份高得嚇人的小師叔。

當萬朋愁眉苦臉的時候,徐言忽然笑了起來,道:“怎麽,我親眼所見你都不認罪?那好吧,我的儲物袋也在這,讓萬長老查看一番就是了,省得你認為是我盜走了那些靈礦。”

說著徐言將儲物袋拿了出來,扔給萬朋,九萬斤靈礦都在千機府裏呢,隨身攜帶的儲物袋可沒有上品靈礦。

萬朋明知徐言的身上一定還有儲物之寶,還不敢點破,隻好裝模作樣的看了眼儲物袋,又恭恭敬敬的遞了回去,宣布小師叔的儲物袋裏絕無靈礦。

“你看,我是清白的,那麽,你隻能認罪了,九萬七千斤上品靈礦,記得早些還清。”

徐言收起儲物袋,看向萬朋,好整以暇的說道:“大長老吩咐,宗門舉行鬥雲試煉,正愁找不到人選,今天倒是看中了一位,就讓這個冥頑不靈的陳取,做那金丹境界的擂主好了。”

“小師叔,鬥雲試煉今年就要開始麽?”萬朋苦著臉問道:“具體的規則又是什麽,擂主之說,又是何意呢。”

“師尊吩咐下來的大事,自然今年就要開始,至於擂主麽,就是被人挑戰的對象,規則之類的我還沒想好,等想到了再說,好了,我還有事,不陪你閑聊了。”

說罷徐言背起雙手,揚長而去。

“萬長老!我冤枉啊,那十七車靈礦是他……”陳取話沒說完就被一股靈力封住了嘴巴。

“閉嘴吧,得罪了他,你有好果子吃麽。”

萬朋以一道傳音喝斥著手下,看著徐言走遠,這位靈礦長老哭笑不得。

十七車靈礦而已,對於金丹來說是天文數字,對於元嬰強者其實算不得太多,尤其是坐鎮靈礦的元嬰長老,油水豈能少了。

搖了搖頭,萬朋決定將此時稟報宗主,他可不想背著個黑鍋,雖然拿出來幾十萬靈石不難,但那徐言又不是他萬朋一個人的小師叔。

連宗主都要稱呼師叔,小師叔收刮的靈礦,自然要算在宗門的頭上才對。

離開靈礦區域,徐言心情大好。

走了一圈而已,十萬斤靈礦到手,可算找到個賺錢的好地方,以後得經常來靈礦走走。

“可惜靈礦不是靈石,還得提煉,錢名太窩囊,這種累贅帶著多餘,地劍宗裏,信得過的太少了……”

徐言走了趟靈礦,本打算收攏幾個手下,他看得出地劍宗的各處山頭大多以元嬰為首,這些元嬰手下的金丹修士已經被收攏了多年,想要另投明主的一定會有,可惜徐言信不過。

“王昭被宏心雨看重,說不得要苦練一番修為準備突破金丹,費材好吃懶做,至少信得過。”

打算將費材培養成自己在宗門裏的話事人,隻是不知道費材有沒有膽子。

想起在化境裏死掉的兩個雲下峰的首領,徐言有些可惜了起來,傅玉與程武德倒是不錯的人選,不過已經死了,連渣都沒剩。

一次靈礦之行,徐言平白得了近十萬斤的上品靈礦,如此收獲,堪稱驚人,尤其是輕而易舉,簡單到隻要往兜裏裝靈礦就行,此時天生已經漸暗,夜幕降臨,心情大好的徐言,將飛行法寶停落到一處豎立著九座高山的地方。

九峰洞,以九座圍攏成圓的高聳山峰而得名,這裏是築基弟子最好的修煉之所,也是地劍宗天牢的所在之地。

在九峰之間,存在著一處磚石鋪就的巨大廣場,看似切磋之地,但是九峰洞的築基弟子從來沒有人敢在這片廣場上切磋比試,因為這片廣場實際上是天牢的穹頂,但凡被押入天牢的修士,幾乎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宗門天牢,關押著重犯,也是行刑的地方。

落到廣場的邊緣,徐言微笑著步入唯一的出口,想必叛逆梁哲已經被抓捕歸案,徐言這位小師叔,是要親自審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