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十分正常,此時的金豪猶如受驚的娃娃,渾身顫抖,目光無比驚懼地盯著徐言,一個勁地喊鬼。

對方如此異樣,徐言也跟著詫異了起來,特意用左眼看了看周圍。

連徐言都沒看到鬼,說明附近真就沒鬼,可是金豪卻被嚇得抖若篩糠,最後哇的一聲居然大哭了起來,躲到樹後哭嚎不止。

“逃啊,快逃啊!快逃,嗚嗚嗚嗚……”

院子裏的桃樹一人多粗,金豪躲在後邊不停的拍打著樹幹,好像要駕馭這顆大樹飛走,鼻涕眼淚長流,看起來已然瘋癲。

斐老三從門口轉了進來,嘀咕道:“又瘋了,他一瘋就哭,抱著一顆破樹有什麽用,又不是法器。”

“那顆桃樹,是他種的?”徐言看著大樹與老者,低聲問道。

“好像是老瘋子種的,看模樣怎麽也得幾十年了,這樹上的桃子味道不錯,我吃過。”

並非結果的季節,樹葉已經泛黃。

一顆平平常常的桃樹,徐言卻看出了金豪內心的恐懼。

如果不是遇到了無比駭人的經曆,一個虛丹強人怎麽可能種一顆桃樹來當做寄托。

桃,與逃諧音。

再次看了眼樹後的邋遢老者,徐言轉身離開院子。

金豪已經沒有虛丹修為了,因為徐言以左眼看不出對方身上的靈氣,正常的虛丹長老,大多會外溢靈氣,而金豪則絲毫靈氣都沒有。

境界跌落的瘋長老……

思索著對方經曆了什麽,徐言已經走出了老遠,半晌後忽然想起了鳴金石。

金豪說他曾經有過一塊鳴金石,後來換給了丘寒禮,當時金豪的神智還算正常,想必沒說假話,而丘寒禮這個名字,讓徐言想起了剛到西區的時候,那位被神武彈的響聲引來的矮小老者。

丘寒禮癡迷煉器,喜歡收集一些奇怪的煉器材料不足為奇,如果對方真有鳴金石,或許能有機會得到。

“徐爺,我們是不是要去找丘長老?”斐老三沒等徐言說話,當先說了一句。

雖然沒什麽能耐,但是斐老三這份眼力,堪稱絕倫,有這種家夥當手下,徐言不僅省心還會省力。

“丘長老住得不遠,有日子沒找丘長老請教了,嘿嘿,這次陪著徐爺去聽聽丘長老的教誨,其實我對煉丹煉器也懂得一些,上次差一點就能煉製出一件下品法器了,最後關頭火候沒掌握住,前功盡棄,哎。”

說起不久前的一次煉器,斐老三顯得垂頭喪氣,然而徐言聽了卻暗自心驚。

法器可不是那麽好煉製的,在金錢宗,真傳弟子都很難煉製出下品法器,普通弟子根本想都別想,沒想到斐老三這種家夥居然差點煉製出來。

“你的煉器天賦不俗啊,居然敢煉製法器。”徐言說道。

“嘿嘿,都是丘長老教的,要不然我們這些普通弟子哪能煉製法器,一旦失敗材料全毀,還不如買一件成品呢,我這不是自大了麽,以為自己差不多能煉製出來一件,其實差得遠了。”

斐老三嬉皮笑臉地說著,不多時,兩人麵前出現了一座院落。

沙海中的院子顯得有些特別,屋子不小,紅磚黑瓦的大宅,圍著一圈矮牆,從外麵能看到院子裏種著一些蔬菜,還養著鴨鵝,徐言走到近前的時候,正好看到矮小的老者在院子裏撿著鴨蛋鵝蛋。

丘寒禮的住處與其他長老不同,別人的殿宇樓閣一個比一個氣派,唯獨這位癡迷煉器的長老,居然如同個鄉下老者一樣,住在大院裏。

來到門前,斐老三顯得十分恭敬,叫開了門,對著丘寒禮深施一禮,徐言一樣躬身施禮。

“你們兩個,有事麽?”

丘寒禮挎著個竹籃子,裏麵裝著好幾個鴨蛋鵝蛋,語氣平和地問道。

“弟子徐言,想請教長老有關煉器的法門。”

既然連西區的那群惡徒都能傳授,說明丘寒禮的為人的確平和,徐言沒說鳴金石的事,而是打著請教煉器之道的幌子。

果然,一聽請教煉器法門,之前還四平八穩的丘寒禮頓時眼睛一亮,喚兩人進屋,道:“煉器之道,博大精深,如今宗門裏的弟子一個比一個浮躁,現成的法器買來就是,還煉什麽器啊,靈石不夠就去搶,去殺人,殊不知一技之長,是可以終身受用的。”

顯得有些嘮叨的矮小老者,這番話聽得斐老三渾不在意,可是落在徐言的耳中,則讓徐言肅然起敬。

丘寒禮說得沒錯,即便在修行界,沒有一技之長的修士,一樣會默默無聞,或許今天運氣好宰了兩個不開眼的家夥得到些靈石,可以去揮霍,可是明天很容易被人擊殺在無名之地,成為孤魂野鬼。

或有高絕的劍法護身,或是煉器煉丹的行家裏手,乃至陣道高手,亦或精通符籙,隻要有一個出色的地方,不怕沒機會一鳴驚人。

天鬼宗雖然是邪派,其內的長老弟子卻未必全都是惡人,至此,徐言對於丘寒禮這位長老顯得更加敬重了幾分。

丘寒禮的住處極其寬敞,一進屋子能聞到茶香。

小小的茶桌旁擺放著一些待客的椅子,看起來丘寒禮這裏應該經常有人拜訪。

“坐吧。”

隨手倒了兩杯清茶,推給二人,丘寒禮自顧自的翻看起一本古舊的書籍。

斐老三連連道謝,卻沒敢喝,人家畢竟是長老身份,能坐著說話,在斐老三看來已經是最好的款待了,換成其他長老,他還是習慣跪著說話。

“想要請教何種法門,祭煉法器還是提取材料,亦或是煉丹之法,別看老朽癡迷煉器,對於煉丹還算精通。”

丘寒禮捧著書本說道,並未多看兩人,他這裏經常有弟子前來請教,每當教導弟子的時候,這位長老都喜歡自己看書。

那是他的一份習慣,畢竟普通弟子學不了太深奧的煉器法門,一邊看書一邊教導弟子對於丘寒禮來說輕而易舉。

斐老三沒說話,畢恭畢敬的坐在一邊,徐言沉吟了稍許,道:“法煉。”

吧嗒。

丘寒禮手裏的古書一下沒拿穩,掉到了地上,一邊的斐老三下巴差點脫臼。

“法煉!你要學法煉?”

丘寒禮驚訝萬分地說道:“你可知道法煉對於你們這種普通弟子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煉器之道的天縱之姿!至少在百年來,我還沒聽說過有哪個築基境的弟子學會了法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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