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愛情與毒品無異,它會捉住一個人的思想,讓人對它產生依賴,慢慢上癮還難以自拔。

吃飯,逛街,看電影……我們幾乎做盡了世上所有情侶都會去做的事情。然而好景不長,很快我和子天戀愛的消息就傳到了父親的耳朵裏。

我知道這場風暴是無可避免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這天周末,我和子天去了ktv飆歌,他帶我進了一間vip包間,我點了陳曉東的經典《比我幸福》,一麥在手,我便熱血澎湃,前奏才剛剛想起,我就急不可耐的站在皮質長沙發上躍躍欲試的蹦著跳著。

鍾子天坐在一邊,望著我眉頭一皺,把我往他懷裏用力一拉,充滿妒火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如果陳曉東追你,你會不會拋棄我?”

我倒進他媚惑的懷抱裏,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他索性捉住我的手,欺身上來把我壓住,讓我無法動彈。

我感到他濃烈的控製欲,而我不喜受人控製,我努力掙脫出來,對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後眯了眯眼說:“你在吃醋啊?”

他下意識的整了整裝束,不屑的說:“陳曉東還沒我帥呢?我會吃他的醋?”

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轉過頭正好看到mv放到了高.潮,不由分說的唱起來:“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費我狼狽退出,再痛也不說苦,愛不用抱歉來彌補,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正唱的起勁被一把搶過麥,鍾子天表情嚴肅的凝視著我說:“這歌不好,我不要聽。”

我眨了眨眼,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我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你也太沒品了,經典的歌都不要聽,那……那你說說你要聽什麽樣的?”

“恩……我要聽……”他坐直身體,清了清喉,唱起來:“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隻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什麽都願意,什麽都願意為你……”

我偷偷的調了靜音,隻願聽他清唱。

他攬過我的肩,我依偎在他的懷裏,幾乎聽呆了,原來隻知道他說話聲音很好聽,沒想到他的嗓音唱起歌來比原唱還讚,他對著我唱,他那會說話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我,深情款款的眼神,配合著溫柔多情的歌喉,我真的呆了

一曲完畢,他丟開麥直接湊近我的耳朵清唱:“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裏,我的夢裏,我的心裏,我的歌聲裏……”

就在我沉浸在他的歌聲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毫不留情的幫我拔了出來,鍾子天識相的停止了歌唱,我按下接聽。

“喂?”我看了一眼屏幕,是父親。

父親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怒意:“在哪兒?為什麽不接電話?”

父親洪亮的嗓門逼得我將電話拿離耳朵,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鍾子天然後支支吾吾的說:“我……我和薛燦在一起呢!”

父親深知我和薛燦的交情,向來很放心我和她在一起,一有什麽事情,我次次拿她當擋箭牌,回回順利過關,然而這次我居然忘了薛燦是住在我家裏的,我的謊言不攻自破。

“胡扯!回家!”

電話“嗒”的一聲就掛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抓住了我,讓我的心七上八下,瘋狂的戀愛讓我喪失了理智,讓我的眼裏隻有一個鍾子天,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和事物,我早已把上次與子天擁吻被父親撞見的事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上回父親沒有發作,這一回我想是躲不過了。

鍾子天把我送到家門口的時候,已是吃飯的點,父親也早已站在門口翹首張望。

難得周末父親沒應酬沒飯局啊!我在感慨著,父親看到鍾子天送我回來,笑容可掬的朝他招了招手:“子天,今天是周末留下來吃飯吧!正好你爸也在,你們父子倆很久沒見了吧?”

父子?我身形一怔,家裏除了我和父親,隻剩下鍾叔,難道鍾叔是子天的父親?

我一臉詫異的盯著鍾子天的臉,再次仔細的打量,猛然發現他的眉宇之間還真像極了鍾叔,兩人都性鍾,又驚人的神似,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鍾子天回敬了父親一個微笑,他們都笑著隻有我糾結著。

我邁了一步,忽而又怔住了,我想起鍾叔跟我說過他有一個被仇恨衝昏頭的兒子,他講的那個故事中有個小夥子間接的害死了他的妻子,而子天曾跟我說過我的父親害死了他母親……

那……鍾叔說的這個害死他妻子的小夥子不就是父親嗎?他們同時愛上一個女孩,那女孩是子天的母親,那我的母親呢?

於子馨三個字猛然躍入腦海,我想起父親床頭櫃上的相片,難道……那相片上的女子就是子天的母親?難道父親並不愛母親?我從未見過母親本人,那……那我的母親到底是活著還是……死……死了?

我的腦子裏猛地一片空白,我被自己突然蹦出來的想法嚇著了,還有……鍾叔說那場車禍是意外,所以他不怪父親嗎?他不怪父親我還可以理解,但他居然還幫父親管家?這裏麵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鍾子天在前麵走著,我在後麵跟著,我的思緒一片紛亂。前麵的身形突然站住,我淬不及防的一頭撞了上去,這一撞拉回了我的神智。

“啊!”我吃痛叫出聲,身體不自控的往後仰,腰間一緊,被鍾子天的攬入懷中。與他目光交接,我看到他瞳仁中的自己竟然一臉的嬌羞,而他深邃的眸子也正含情脈脈的望著我。

如果我是一條深海魚,那他的眼波就是一汪海洋,他慷慨一點或者吝嗇一點,就能令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身上獨有的濃鬱的男性氣息溜進我的鼻間,沁入心脾,情不自禁的帶我漫步雲端,飄飄欲仙。

我旁若無人的幻想著,風,揚起了我的發絲,將一陣故作的咳嗽聲卷進我的耳朵。

“咳咳……咳咳咳……”

慌亂中,我看見了隱匿在門背後濃眉深鎖的父親,父親嚴厲的瞪了我一眼,嚇得我瑟瑟發抖。

“厄……那啥……我們進去吧。”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越過鍾子天徑自走進大門,與父親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深深的感覺到父親刻意壓製的濃濃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