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不過,一個人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兜風,每隔一小時就看一下手機,看他有沒有找我,三小時過去了,手機還是出奇的安靜。

我是氣呼呼的跑出來的難道他看不出來嗎?不追出來也就算了,都三個小時過去了,連找都不找我的,難道他就這麽不在乎我嗎?我越想越窩火,靠邊停下了車,我生氣的把手機往後座上一丟,結果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一條短消息,我瞪著那部iphone,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這會兒知道著急了,知道要來找我了,哼!我不理你了,我急死你,後悔去吧!”

我轉開頭不去看那部手機,發動車子開了不出三米又停了下來,我回頭看著手機,終究還是忍不住拿過來看了一眼,但這一眼幾乎讓我吐血

手機屏幕裏顯示著:尊敬的客戶,您當前的帳戶餘額已小於10元,為不影響您的正常通信,請您盡快充值交費,謝謝。

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我一氣之下狠狠的關了機,低低的咒罵了一句:“該死的10086!”

事實上,該死的不是10086,也不是鍾子天,而是我的壞脾氣。

我心裏堵得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一分鍾卻又好像有一個小時那麽久,我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這樣的“一個小時”,六十個?一百二十個還是二百四十,四百八十,我隻知道我難受的要死,煩躁的要命,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沒心沒情。

人在生氣的時候,心情不爽的時候,和愛人吵架冷戰的時候,這時間怎麽就突然變得這麽慢了呢?

車裏溫熱的空氣讓我覺得窒息,我搖下車窗,車外稀薄的空氣灌進我的鼻腔,絲絲寒意沁入心頭,我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些,我放鬆了四肢無精打采的靠進座椅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黑暗包圍了我,我看不見世事的紛亂和城市的光怪陸離,聽覺和觸覺就變得格外的敏銳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有人在敲我的車窗。

“嗒——嗒——嗒。”很有節奏的敲了三下,我一動不動,沒有睜開眼,我懶得睜開眼,我沒有力氣睜眼,我覺得好疲憊,才短短三小時的冷戰就已經把我搞得精疲力竭了。

車窗外的人是誰?管他呢!

“嗒、嗒、嗒。”又傳來三聲敲擊,這三聲的節奏比之前的似乎強了一些,但我仍舊無動於衷,終於那人急了。

“小姐,小姐——”

這是一位大叔的聲音,這兩聲小姐叫得我頭皮發麻,好不容易平靜了一點的心又癢了起來,我睜開眼,猛地坐直身子凶狠的轉向車窗外。

“瞎叫什麽呀,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我吼到一半猛然發現人家乃是一穿著製服的交警,我當即閉上了嘴。

交警大叔被我吼的一愣一愣的,良久才緩過神來,說我路邊停車,違章了,然後就給我貼了一張罰單

罰款就罰款,我爽快的“解決”了交警大叔,忍不住又手賤的拿起手機,想了半天還是決定開機,我好希望好期待,我幻想著開機後屏幕上會有未接來電或者短信,但是我的幻想最終還是破滅了。

堵在心口的氣一時之間順不過來,我氣憤的把手機丟向車外,手機在空中做了個開口朝下的拋物線之後,被一隻大手穩穩接住。

“可馨?你怎麽在這兒?”

林一諾的聲音的傳來,我百無聊賴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看四周,掀了掀嘴皮:“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

他把手機還給我,目光炯炯射向我:“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好嘛。”

“錯!”我扯了下嘴角,冷笑一聲:“我的心情好的很。”我打量了他一番,對他挑了挑眉:“你怎麽在這兒?你的車呢?”

“我家就在附近,我出來隨便走走。”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沒想到居然會碰到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我咬唇,一聲不吭的愣著。他猶豫著補充了一句:“我一個人住的……”

我的腦筋立刻轉動起來,他一個人住,我豈不是有機會把婚約的憑證給偷出來了?這麽一想,我不由得興奮起來。

“上車。”我朝他歪了歪頭示意他上車,他一下子讀懂了我的意思,頓時笑得像個孩子一般。

我得感謝林一諾,他出現的太是時候了,他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讓我忘記了生氣的不快和憋悶。

他的家裝潢的很簡單,四麵是雪白的牆壁,家具是一片的黑色,整個一黑白分明的世界,空蕩蕩冷清清,未免缺少一點人氣和溫暖。

“你的家缺少了一點東西。”我淡淡的說。

“哦?”林一諾的眼睛一亮:“你說說看,缺少了什麽呢?”

“缺少一個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