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爽,灌進我的大腦,一絲涼意襲上心頭。

“所以,我這是跳進了你挖的坑裏了?你假裝不認識我,目的就是想讓我自己透露信息,好讓你確定我是真的認出你了……嗎?”

“沒錯!”鍾子天打了個響指。

“我是不是真的認出了你有這麽重要嗎?”

我完全被這個鍾子天弄糊塗了,我很想知道,我渴望知道,我迫切的想知道他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運轉的?

鍾子天扯了扯嘴角:“你覺得我會告訴你理由嗎?”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看得我開始患得患失,是不是我長的太楚楚動人了?哦,不,難不成我長歪了嗎?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室內有片刻的安靜,突然他打破沉默:“你很特別!”

“……啊?”我還在神遊,沒聽清他說的話。

他索性在桌角邊坐了下來,兩條修長的腿就這麽交叉著伸到了我腳邊,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腳,這細微的小動作被他看在眼裏。

“怎麽,是不是覺得自己腿短不好意思啊?”

“誰腿短了?你這人怎麽這麽討厭啊

。”我表示很厭惡。

“哦?那請問倪小姐為什麽要專程來給我這個‘如此討厭的人’做助理呢?”他雙臂交叉抱於胸前,似乎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該死,我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我低頭冥思苦想著對策,等我抬起頭的時候,他冷不丁的把臉湊了過來。

“答不出來了吧?明明愛上我了還不承認。”他凝視著我,銳利的眼神筆直的射入我的眸子。

“我愛上你?”我嗤笑:“你這人不止討厭,還是個自戀狂,還……還有妄想症!我愛上你?想得美!”

鍾子天笑容詭異的一凜:“我不管你有沒有愛上我,反正我愛上你了……”

我被他這話驚著了,還沒從他的話裏回過神來,他又突然貼身上來,幾乎要碰到我的身體,我條件反射的後退,我連連後退,他步步緊逼。

這個人,狡猾的像頭狼,和他對話能傷我好多腦細胞,他說的話我能信嗎?

背後一硬,很好,他終於把我逼到了牆角。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灼熱,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一低頭,正好看到他性感的鎖骨,他鎖骨處那道巧琢天工似的曲線對我來說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我隻看了一眼就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免得泥足深陷難以自拔。視線落到他領口的第三顆扣子,我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於是我死死的盯著這顆扣子,哪兒也不敢亂看。

漸漸的,我聞到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我聽到他的喘息聲,我甚至感覺他的手正在朝我緩緩伸過來,我的心砰砰直跳,他想幹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嘭”的一聲巨響,我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他把門關上了。

“在想什麽呢?一身冷汗的,擦擦吧!”

一包紙巾遞到我麵前,我驚魂未定慢慢抬起頭,似乎看見了一張惡作劇成功之後得意忘形的臉,鍾子天見我沒反應就拉過我的手直接把紙巾塞我手裏,然後大步走回辦公桌,一屁股坐回他的“龍椅”裏

我尷尬的要死,又氣得要死,一腔怒火想發作又不好發作,隻好把火撒在那包無辜的紙巾上,我把紙巾攥的死緊死緊。

一次次的被耍,倪可馨啊倪可馨,你太嫩了。

鍾子天見我愣在門口一動不動,朝我招了招手:“過來啊。”

我還是一動不動,他“撲哧”笑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不是要做我的助理嗎?怎麽,後悔了?”

“後悔?笑話!”我撇撇嘴,徑直走過去再次在他麵前坐下。

“誰許你坐了?”他用筆戳了戳桌子。

“不是你讓我……”

“我是讓你過來,又沒叫你坐下!”

娘娘的,又一次被耍,我像瞪仇人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乖乖的站起來,畢恭畢敬的“候著”。沒辦法,是我自己要做人家的助理的,既然要做助理就要有助理的樣子。

鍾子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把一隻空的陶瓷杯遞給我,然後對我“恩”了一聲,我自然是聽出了這一聲“恩”的意思,但是我很不服氣。

我說:“喂,我好歹也是董事長千金,你也好意思把我當傭人使喚?”

鍾子天冷笑一聲:“又不是我逼你做我的助理的,這一切完全都是你自願的,既然你要做我的助理,那我也隻能把你當一個助理,我如果不摘掉你這頂董事長千金的‘高帽’,你讓我如何收你做助理?哦,還有,我不叫喂,請叫鍾總,謝謝!”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他的話,覺得挺有道理的,於是擺正態度,甜甜笑開。

“那您要喝什麽?鍾……鍾總……”

這不叫不知道,一叫才發現這鍾和總湊在一起好別扭,一不小心就會念成宗種,中中,或者宗宗,鍾子天見我叫的吃力,憋著笑意對我擺擺手:“私下裏沒人的時候叫我子天就行了

。”

“這不……不合適吧?”

“合適,怎麽不合適了?你叫我子天,我叫你可馨,多好!”他咂咂嘴。

“你……又逗我是吧?我還是泡茶去吧……”我不等他回應,就捧著茶杯“飄”出了辦公室。

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又在忙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忙東忙西,一會在這台電腦上急速打字,一會在那台電腦上滾動鼠標,一會又一頭紮進了堆積成山的文件。

我突發感慨:“這總經理的工作真不是人幹的。”

他聳聳肩端起我泡的茶,目光卻停留在文件裏舍不得移開。

“噗……”

我淬不及防的被他噴了一身的茶,我還沒生氣他倒“惡人先告狀”了。

“怎麽是茶啊?”他劍眉緊蹙,一臉嫌棄的望著我。

“要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麽?”我一臉無辜。

“我隻喝咖啡,不喝茶,不知者不怪這次就算了,哦,對了,藍山咖啡,記住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中標”的衣服,笑的合不攏嘴。鍾子天一臉莫名的看著我笑,也不打擾,直到我笑累了自己止住了笑聲,他才開口詢問。

“笑什麽啊?”

我狡黠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子——天,我琢磨著我現在應該不欠你了吧?”

鍾子天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可——馨,你本來就沒欠我什麽!”

“那你把欠條還給我。”我伸了伸手。

“嘶……你有打過欠條給我嗎?我怎麽隻記得張柏芝給我打過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