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看他,這個人很狡詐,我不知道他要欠條做什麽?不過對我來說,反正那張欠條是不具有法律效用的,就隨他吧。()

“對了,你來做我的助理,不需要向你父親打個招呼嗎?”鍾子天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掏出一看,還真是父親打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我先閃了,明天見!”

我指了指手機,退出來一腳踏進隔壁的董事長室,我才剛在椅子上坐下來,就聽到父親那渾厚的嗓門

“你一點打來電話說有事找我,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老爸很忙的,待會兒還有個會要開沒那麽多時間等你,你這是幹什麽去了啊?磨蹭到現在,老爸要是不打電話催你……”

“爸!”父親還在喋喋不休,我當機立斷一聲“河東獅吼”,見父親安靜下來之後,我才放柔聲音,我說:“您慢點說,先讓我喝口水行嗎?”

父親點了點頭,我拿起他的杯子咕嚕咕嚕連灌了好幾口。

“慢點,別嗆著……”

父親話音剛落,我還真就嗆著了,我一邊咳一邊怨恨的瞪了父親一眼,這個烏鴉嘴。我看了一眼表,北京時間四點整,原來我和鍾子天糾纏了足足三個小時,怪不得會這麽渴。

父親的視線落到我的衣服上,不禁皺了皺眉頭:“你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弄得這麽狼狽?”

我順著父親的視線低頭一看,才發現那灘可笑的,半幹半濕的,被鍾子天噴的茶水印緊緊的貼著我的胸,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一瞬間,我好慶幸我穿的衣服是黑色的而不是白色的。

“別提了,被一頭‘狼’噴的,人狼。”我隨意的擺擺手。

父親沒閑工夫陪我繞,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找我什麽事?”

我本來是想找父親打聽某人的,不過現在沒必要了,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繞到父親身後將手按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揉了揉:“爸,我想來上班。”

“喲!”父親驚訝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吧!看中什麽職位了?”

“總經理助理。”

“胡鬧!”

“我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我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我明天就正式來上班,我已經和總經理說好了。”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氣呼呼的回到原位。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既然子天沒意見,那就隨你吧!”

我咧了咧嘴,剛想拍父親的馬屁,父親又說:“做子天的助理沒問題,不過你記住你有個指腹為婚的林一諾,你最好不要對子天有什麽想法

。”

知女莫若父,說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父親一眼就看穿了我,我的確是對鍾子天有點想法,也有點感覺……

“那……如果沒有林一諾的話,我就可以對鍾子天有什麽想法了嗎?”我順著父親的思路緊追不舍。

“也不可以!”父親斬釘截鐵的說:“沒有林一諾,你可以對任何人有想法,除了子天。”

“為什麽啊?”

“沒有為什麽?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父親的語氣堅決如鐵,容不得半點商榷。

“爸,你放心,我不會看上他的,我隻不過是對他有點好奇而已。”我拍胸脯向父親保證:“那個家夥,那麽陰損那麽狡詐,我跟他好比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這實力相差的太懸殊了,我要是看上他我這不成自虐了嗎?”

父親嗤笑似的哼了一聲:“但願如此,希望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父親說完拿起記事本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我開會去了,你走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了!”

父親走後,我縮在椅子裏,仰麵朝天,盯著潔白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腦子裏有疑團在纏繞,父親很討厭鍾子天嗎?為什麽反對態度那麽的強烈?我表麵服從骨子裏卻是極為反抗的,父親的反對態度越堅決我就越好奇,這倆人一定有故事。

我本來對那莫名其妙的指腹為婚很好奇,打從有記憶以來,林一諾這個名字就在我耳邊不斷的回旋,以至於我一直想要見見那素未謀麵的林一諾,然而現在另一個名字似乎讓我更加好奇。

“鍾子天……”

我想的太投入了,情不自禁的就把這個名字念了出來。一陣暖風從我身邊經過,輕輕揚起我的發梢,我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麽想我還說沒有愛上我……”

鬼魅般的聲音響起,一疊文件就放到了我麵前的辦公桌上,我意識到“狼”來了,立刻挺直身板恢複“戰鬥”狀態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你怎麽不敲門?你……你偷聽我說話?”

鍾子天打鼻子裏切了一聲:“別自作多情了,我是來送文件的,我見門開著也沒人在就自己進來了,我可不知道有人躲在這裏在偷偷的想我……”

自戀的話真是欠扁,我生氣的指了指自己:“你哪隻眼睛看見沒人了,我不是人嗎?”

鍾子天居高臨下的俯近我,陰陽怪氣的說:“真不好意思,我真沒看見這裏有個人。”

“你能不能說人話啊?”

我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毫不客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鍾子天又俯近我一點,勾了勾嘴角:“我隻對人說人話。”

他的笑迷死人,說的話氣死人。我決定舉白旗,我再也不想和他糾結“我是不是人”這個問題了。

“你怎麽不去開會啊?”

我轉移話題,鍾子天卻低頭沉默了,看著一貫趾高氣揚的他露出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我內心暗爽。

“說話呀,你倒是說話呀。”我幸災樂禍的同時也感到十分好奇,鍾子天再次抬頭的時候,我發現他瀅亮的眸光,竟然翳上一股無盡的失落。

“倪董從來不讓我參加董事會。”他說。

堂堂總經理從來不參加董事會,這未免也太不科學也太不正常了吧?這個問題加上之前的疑團,讓我難以抑製心中的好奇。

“為什麽?”

“因為我跟他有仇。”

我問的直接,他應的爽快,鍾子天寒氣逼人的眼神銳利的穿透我的瞳孔,我仿佛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濃濃的怨氣和強烈的殺氣。

被他當仇人似的盯著看了許久,我心裏瘮的慌,原來是有仇啊!怪不得父親會那麽的不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