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的溫度一如既往的讓我心跳,我原本以為再見到他時我會恨,可真的見到了我才發現,在我心中對他的愛已經遠遠超過了恨。我回過頭來,他那對會說話的眼睛正熱切的望著我,於是我的倔強被融化了,我的偽裝也被瓦解了。

“子天,我錯了。”淚水湧進我的眼眶,我哽咽的說:“我不該亂發脾氣,不該無理取鬧,不該和你吵架跑去林……”

他用食指和中指封住了我的嘴,把我擁入懷中:“別說了。”他低低的說“是我不好,是我沒有風度,是我小氣。”

我拿開他的手仰起臉:“我真的不是劈腿,我真的不是去找林一諾買醉的,我真的是想去偷婚約書的,子天,你要相信我

。”

“我知道的,我相信你。”他輕輕的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我聽到了他快速跳動著的心跳聲。他的心跳讓我覺得很踏實,有種安全之感,我不由自主的抿嘴笑了。

下班時間,周圍陸陸續續的有人經過朝我們投來驚異的目光,但是,管他呢!讓他們去看吧!讓他們去議論吧!讓他們去傳播吧!

我們旁若無人的緊緊相擁,時間從來沒有過的像這樣快過,感覺才幾分鍾我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而周圍也早就沒了人影,諾大一個停車室隻剩下了我和鍾子天。

身子一輕,我被他打橫抱了起來,我驚呼:“你幹什麽?”

他把我抱進了他的車,又幫我係好安全帶,車子開動,他騰出一隻手來握住我的手,看著我笑容詭異的一凜:“幹什麽?你說我要幹什麽?你看看,天都黑了。”

他用下巴指了指車外的天空,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道路兩旁已亮起了路燈,冬日裏天色暗的比較早,雨夾雪還在下,紛紛揚揚的雪花爭先恐後的落在擋風玻璃上,被刷子刷向兩邊。

天黑了,要幹什麽?對於一個男人,天黑了還能幹什麽?我看著循環往複的刷子,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你確定要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鍾子天向我投來匆匆一瞥:“我確定要!”他說。

我心中一顫,被他握著的手不由的攥緊了,手心裏已經開始在冒汗了:“你……你確定今天要嗎?”

“確定啊。”他說:“而且是立刻馬上!”

“嘶……”我倒抽一口氣,不斷的給自己心理暗示,該來的遲早要來,倪可馨,勇敢的麵對吧!

“那好吧。”我低著頭說:“請你輕一點,我……我怕……怕疼……”

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我毫無防備的向前俯衝,一頭撞在鍾子天的手心裏。

“沒撞疼吧?”他捧著我的臉一邊查看有沒有受傷一邊關切的問

我驚慌的抬起頭,倉猝的看了他一眼,嚅囁的說:“沒……沒有。”

我的臉一下子燙了,熨燙感一路蔓延至耳後根,我知道我的臉一定是紅了,於是低下了頭。

“我們到了!”他憋著笑意說。

“到……到了?這……這麽快?”

我猛的抬起頭,眼前是一家餐廳,我對著餐廳大門怔愣出神,鍾子天輕輕的扳過我的臉,逼我與他對視,他盯著我,笑的讓我毛骨悚然。

“怎麽是餐廳啊?”我對他眨了眨眼。

“怎麽?讓你失望了嗎?”他對我挑了挑眉,他大聲的說:“某人的肚子好像叫到現在了,我立刻馬上要她飽餐一頓。”

我望著他,刹那間恍然大悟,我誤會他了,他隻是要帶我吃飯,我竟然想到那種事情上去了,天啊!我怎麽會有那麽不純潔的念頭呢?

我的臉一下子又燙了起來,這次比上次燙的還要厲害,我恨不得逃之夭夭了,丟臉丟大發了,我隻好用雙手遮住臉,從指縫裏偷偷看他。

他什麽都不說,隻是一直憋著笑,我實在看不過去了,我索性自己下車往餐廳裏頭奔去,他屁顛屁顛的跟了進來。

這家餐廳充滿了原始的野性氣息,我選了靠牆的位子坐下,鍾子天走過來坐在了我的對麵,翹起二郎腿,嘴角微微上揚著。

有個經理模樣的人走到鍾子天身邊,與鍾子天竊竊私語了一番,就退開了,接著餐廳裏的其他客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侍者走來,熟稔的與鍾子天打了個招呼就開始上菜。

他幫我切好牛排遞到我麵前來:“這牛排很嫩的,嚐嚐看。”他說。

我鋪好餐巾,拿起刀叉依言嚐了一口:“你好像是這裏的常客。”我說。

“你說對了一半。”他點著頭,撇了撇嘴:“事實上,我是這兒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