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鍾叔的請求,他說的對,複仇是條不歸路。

相愛的兩個人不是同類就是救贖者,我和鍾子天不是同類,我一定是他的救贖者,我要拯救鍾子天,我要用愛去拯救他,拯救我的愛人。

可偏偏,我還未能把他拯救出來,自己便處於需要被拯救的境地。

第二天一清早天剛蒙蒙亮,鍾子天就依約來接我了,走的有點匆忙,我又忘了把圍巾還給他,沒想到我這一忘就再也沒機會把圍巾還給他了。

鍾子天複職了,他又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經理,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手段讓父親給他恢複了職位,但我由衷的替他高興。

鍾子天似乎很忙,他把頭埋在了一堆文件裏,我和他麵對麵坐著,中間隻隔了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他的陶瓷杯裏泡著咖啡,咖啡的香氣在空氣中升騰彌漫,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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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天,你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麵的情形嗎?當初,我就是坐在這裏,看著你忙左忙右,你各種欺負我,對了,那張欠條你還留著嗎?”我滿心歡喜的問。

他低著頭專注的看著一份文件,居然不理我,拿熱臉貼人冷屁股的滋味實在不是那麽的好受。

“子天,我在問你話呢?那張欠條還在不在?”我忍耐的又問了一遍。

他恩了一聲,頭也不抬,我胸中突然就竄起了一把無名火:“你好像用不著我這個助理了,我走了。”

我氣呼呼走到門口,轉身看了他一眼,他仍舊低著頭看文件,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樣子,我突然想起林一諾說的話:“他愛的隻是他自己。”

他愛的果真是他自己嗎?我決定求證一下,於是我又走了回去。

“子天,別看了,我肚子餓了,陪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我抽走他手裏的文件,湊近他對他吹氣,沒想到他頓時就怒了。

“拿來!”他朝我吼。

“有什麽了不起的啊!幹什麽這麽凶?”我把文件丟還給他,心裏有點委屈:“昨天剛答應我不凶的,今天就凶我了,這算什麽?”

他繞過桌子走過來想要討好的抱我,我扭扭身子不給他抱。

“好了好了,我錯了。”他假惺惺的向我鞠了一個躬:“親愛的倪大小姐,我現在很忙,沒時間陪你,你餓了就自己去吃東西好嗎?”

很好,他果然愛的是自己,我很不悅的掉頭就走,我氣呼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關出一聲巨響,把自己扔進椅子裏,二十分鍾後,有人敲門。

“進來吧。”我說。

門被推開了,鍾子天神秘兮兮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隻似曾相識的盒子,我打開一看,果然是提拉米蘇

“我猜你沒去吃東西吧?”他說:“吃一點吧!代表愛的提拉米蘇,你喜歡的。”

“誰說我喜歡了?”我把提拉米蘇往他身邊推了推:“這隻是你喜歡的,你喜歡的我就一定也要喜歡嗎?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你又怎麽了?又要跟我鬧脾氣吵架嗎?你昨天答應我什麽來著?”

“我沒有要吵架,我隻是傷心。”我看他一眼,嘴角扯了扯:“我隻答應你不吵架,可沒答應你不能傷心吧?”

“好好的,你傷心什麽啊?”他微微皺了皺眉。

我立馬反駁:“好什麽好?哪裏好了?好個屁!”

他的聲音有點不高興了:“我隻不過是太忙了,沒有陪你去吃東西而已,你傷心個什麽勁兒啊?我拜托你沒事不要無理取鬧。”

我不服氣的喊:“我沒有無理取鬧!”

“你這還叫沒有無理取鬧啊?”他的眉皺的更緊了。

“我哪裏無理取鬧了?”我坐不住了,我抓著椅子的扶手撐起身子,我直視他:“你愛我嗎?你真的愛我嗎?還是你愛的隻是你自己?”

他逼近我,目光銳利的穿透我:“你這是在質疑我對你的愛嗎?”

他不相信似的搖了搖頭:“倪可馨,你簡直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我愛不愛你,你還要問我嗎?你難道沒有感覺的嗎?”

他連名帶姓的喊我了,這代表他生氣了,每次生氣他都會連名帶姓的喊我,可是?他生氣又怎麽樣呢?我還生氣了呢!

“對。”我瞪視他:“我就是沒有感覺,我就是感覺不到你愛我。”

“倪可馨,我告訴你!”他伸出手凶狠的指向我:“我要是不愛你,我不會掙紮,我要是不愛你,我早就出手將倪書華打倒了。”

我僵住了:“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你為了我放棄報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