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一陣激蕩,抱著某種希望期待他接下來的回答。()他突然揪住我的手腕,用力是那麽的大,幾乎要捏碎我的腕骨。

“你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他咬牙切齒的說。

“這麽說,你真的為了我拋開仇恨放棄報複了?你願意為愛而一笑泯恩仇?”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我沒那麽偉大,要我拋開仇恨沒那麽容易。”他目光深切的望著我說:“我隻是顧慮到他畢竟是你爸爸,怕你會難過所以不輕舉妄動而已。”

一股熱浪湧進我的眼眶,我撲進他的懷中,激動的說:“子天,我知足了,我知道你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你能為我做到不輕舉妄動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好感動。你知道嗎?鍾叔讓我好好勸你,我會慢慢的勸你,用我的愛去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子天,我錯怪你了,你是愛我的,我不該質疑你,我再也不會懷疑你的愛了。”

他用手撫摸我的頭發,隔著頭發在我的頭頂輕輕的印上一吻,霎時間一股暖流由頭頂沁入沿四肢擴散,心頭泛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啊!脾氣真是壞透了。”他恨恨的捏著我的鼻子說。

我開心的笑了,得知他是真的愛我居然讓我開心的得意忘形,開心的失去理智,我離開他的懷抱,掉頭跑了出去。

我聽到子天喊我的聲音,但我控製不住自己狂奔的腿,我跑出了倪氏,跑到三百米開外的大街,天空中寒風肆虐,呼嘯著從我身邊掠過,路人都裹緊身上的大衣背風行走,我卻敞開懷抱,張開雙臂迎風繞圈旋轉,我的目光所及之處仿佛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可事實上現在是冬天啊。

都說白羊座的人是瘋子,我本來不信,認為白羊座隻不過是熱情了一點,衝動了一點,瘋狂了一點,還不至於是個瘋子。但是現在我不得不信了,原來我的骨子裏確實是住著一個瘋子,悲起來歇斯底裏,歡起來沒頭沒腦。

我這誇張的行為引起路人的圍觀,人群堆在一起,堵在道路上阻礙了交通,鍾子天追過來,把我從人群裏拽出來,一邊抱歉的向路人致歉一邊使勁的對我使眼色,示意我行行好,不要再“張牙舞爪”惹人注目。

“你瘋了嗎?”他緊張兮兮的望著我:“發什麽神經啊?”

我從他手中掙脫了出來,仰起臉對他笑:“我開心啊。”

他微微皺眉:“開心也不至於這樣吧?”

一陣突起的狂風席卷而來,把我們的頭發吹亂翩飛,糾纏在了一起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一滴雨恰巧滴進我的眼睛裏,短短幾秒雨已傾盆,我們淬不及防的被淋成落湯雞。

大風大雨黑蒙蒙的天,是否預示著有事情要發生?

“下雨了,快走。”他把外套脫下來遮在我的頭頂當作雨傘。

他拉著我的手正要跑,我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連帶著子天一起摔了下去,與此同時,一陣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劃破長空,一輛出租車正以飛快的速度衝過來。

時間靜止了,我清晰的看到出租車司機驚恐的眼神,我清楚的意識到即將要發生的是一件多麽可怕而殘忍的事情,一刹那間,來不及細想,我的腦子猛然閃過一個念頭,子天不能死!

千鈞一發之際,正當我想要推開子天的時候,一輛保時捷橫空出世,筆直的撞上了出租車,出租車偏了方向,與我擦肩而過撞上街邊的路燈,保時捷則撞壞了車頭,停在路的中央一動不動。

我和子天毫發無傷,子天扶著我起來,我驚魂未定腦中一片空白,原來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比看驚悚片還來的驚悚。

他見我不動又不響抓著我的肩拚命搖我,一邊搖一邊喊:“可馨,你沒事吧?可馨,可馨——”

我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輛保時捷,我看見保時捷裏的男人閉著眼歪倒在駕駛座上,他的額角正淌著血,我想看清楚他的臉,卻被雨打的迷住了眼。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恐慌不安,我熱淚盈眶,眼淚順頰而落,雨越下越大,雨水打濕了我的臉,所以鍾子天並不知道我哭的稀裏嘩啦。

我一聲不響的瞪大著眼緊盯著保時捷裏的男人,鍾子天突然把我抱起。

“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他一邊跑一邊在我耳邊大喊:“可馨,說句話啊!我求求你說句話告訴我你怎麽樣?你別嚇我啊!可馨……”

“林一諾!”我猛然恢複神智,抓住子天的衣服大叫:“沒錯!是他,是林一諾,那個男人是林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