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開臉,躲開我的目光,還是一言不發,於是我又重複的問了一遍,“是不是?你又要分手,是不是?”

“是!”

他答的好流利,好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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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連後退,退到牆角,我扶住牆,淚水湧進了我的眼眶,或許我是應該笑的,上次他是直接提出分手,斬釘截鐵的跟我說分手,這次他沒有說,或許是因為他答應過我不再說那兩個字,但是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是他第二次要跟我分手,我卻不知道為什麽。

我已經認過錯了,我也低聲下氣的求過他好好溝通,現在我的自尊和我的驕傲已經不允許我再挽留他了。

“你走,你給我走!”我惱怒的喊。

他狠狠的點了點頭,“好,我走,我現在馬上立刻就走!”

他神情複雜的盯了我一眼,掉頭就走,我不由自主的追出幾步又站在,“你走了就永遠別再回來!”我放聲大喊。

他站住了,他轉過身來望著我,我以為他後悔了,正想朝他奔去他卻說,“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再回來了,請你也別來找我。”

然後他就真的走了,他這一走,我的心就空出了一塊,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

我哭了很久很久,到最後眼睛腫了,眼淚幹涸的再也流不出一滴,我的腦子像被抽空了似的,什麽都不想又好像想了很多,我一個人在原地一直站到夜幕降臨,忽略了時間也忘記了吃飯,行屍走肉說的大概就是我現在的樣子吧。

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有的情侶從不吵架,我和鍾子天卻一天到晚的吵,吵的沒完沒了無休無止,吵的雙方遍體鱗傷千瘡百孔。

後來我就回家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反正就是回家了。回家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雖然和上次一樣,午夜夢回也還是會夢到子天,但卻沒有難過,心裏也沒有洶湧的波濤,反倒是出奇的平靜。

我為什麽不難過?我怎麽會如此的平靜?是習慣了萬箭穿心的滋味,還是對此已經麻木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一遍遍的問自己,但沒有答案。

不知不覺七天過去了,我除了不再去倪氏上班,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沒有茶飯不思,該吃吃該喝喝,去醫院看林一諾和鍾叔的時候臉上還會有笑容,所以和鍾子天分手的事情,我不提也就沒有人知道

我覺得自己好偉大,上次分手三天就受不了,這一次我竟然可以一個人默默的挨了足足七天,我覺得自己百毒不侵,不會再有什麽會傷害到我,走起路來就像踩在雲裏麵,輕飄飄的。

因為不去上班了,我就頻繁的往醫院跑,七天裏跑了四趟醫院,上午看鍾叔,下午看林一諾,他們免不了的起疑問我為什麽不上班,我騙鍾叔說,“我是誰啊,我爸是董事長,我是董事長千金,我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上班,誰敢有異議啊?”

鍾叔信以為真了,然而同樣的理由我騙的了鍾叔卻騙不了林一諾。

“你在撒謊。”林一諾一眼就看穿了我,他盯著我的眼睛輕聲的詢問我,“是不是又和鍾子天吵架了?”

我在削蘋果,我用水果刀把蘋果削的差不多了,一長串的蘋果呈皮螺旋狀的垂在半空沒有斷過,結果聽到林一諾這麽一說,手一抖就斷了。

我的心本來猶如一潭平靜的湖水,他這一問,就像是往我的湖心丟進了一塊石頭,霎時間水波蕩漾,漣漪不斷。

“不是吵架,是分手了。”

此話一出,心就狠狠的抽了一下,痛的感覺立即從四方八方洶湧而來,原來我沒有百毒不侵,我沒有習慣萬箭穿心,我沒有麻木,七天的平靜隻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我從未真正的平靜過。

後來林一諾握著我的手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他的眼神深情真摯,但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悲傷的情緒是不能觸動的,一旦觸動那就是萬劫不複。我跌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無法自拔也沒人能幫我拔出來了。

晚上,我再也無法入睡,想睡睡不著的感覺就像一千隻一萬隻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東啃一口西咬一口,眼淚也跟著跑出來湊熱鬧,一夜下來,哭了停停了又哭,哭哭停停不知道重複了多少回,早上起來枕頭還是濕的。

滿腦子滿腦子都是鍾子天的音容笑貌,我再也沒辦法一個人獨處,於是我隻好去找薛燦了,也隻有她能給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