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歡顏,飲盡手中美酒,才道:“她就是歡顏?果然……長得不錯。”

蕭尋見其神色有異,遂道:“長得還行……若你喜歡這樣的美人兒,改天我送你幾個,怎樣?”

楚瑜笑道:“這樣容色的或許不少,但這樣性情、這樣醫術的小美人,隻怕不多。不然少主也不至於這樣記掛吧?”

蕭尋一時揣磨不透他在想什麽,拈著酒盞笑道:“我記掛她?嗯,不錯,哪個美人兒我不記掛?最近著實思念我府裏那幾個小辣椒般的小美人了……眼前這丫頭好歹救過我一命,我記掛她這條小命了……她這樣冒冒然出來,不怕皇上皇後命人補上幾杖要她的小命嗎?”

楚瑜冷笑道:“所以說,這丫頭也是個聰明人。你沒瞧見她是跟著二殿下過來的嗎?”

“二殿下……又怎樣?”

“二殿下雙目失明,雖然注定無法成為儲君,但也因此備受皇上憐惜,放在自己屋裏親自帶到十二歲,才交給章皇後和乳娘照看

。若是二殿下硬要保下她,皇上應該不會拗他心意。”

“可她與大殿下之死有關。”

“有關還是無關,無非是皇上的一句話而已。”楚瑜瞥了蕭尋一眼,“少主英明,想來不會不懂得翻手為雲覆手雨的道理。”

蕭尋散漫而笑,不由向那個目盲心明的貴胄公子多看了幾眼。

可不知為什麽,他好像更注意到歡顏跪坐一旁時微微俯身的姿勢,和淡淡含笑的眼神。

此時,他們該是十指交握,心意相通吧?

方才她看向許知瀾的眼神那樣黯然,隻怕還在為她過往的那段情事傷心吧?

小白狐的心裏眼裏,從來沒有他……

美酒入口,竟然是酸溜溜的。

這時,隻聞章皇後在上笑問道:“言兒,你身畔那侍兒,怎麽瞧著有些眼熟?”

她自然不會認不出歡顏,但明知其中必有蹊蹺,既不肯置之不理,便隻得宛轉追問了。

許知言急忙離席,從容答道:“父皇、母後容稟,這侍兒正是前日因犯錯被處罰的歡顏。論其行事不慎,原是死不足惜。但她自幼學醫,頗通歧黃之術,對我的病情又極是了解,這些年兒臣屢有不適,虧她幫我細心醫治才得以緩解。因此那日刑後見她一息尚存,便念著她這些年的勤謹將她救了下來。如今正要求父皇、母後暫恕其罪,且留她一命,日後兒臣再犯病時,也有個知根知底的人照應。”

章皇後一眼掃過許知瀾,皺眉道:“隻怕是你這孩子心軟,經不起旁人攛掇兩句好話便想著救人吧?要論你這病,從小到大多少名醫在治著,哪個不是知根知底的?難道還比不上這麽個小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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