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案案例集 錦第一章 暴風雪來襲

照海趕到菲普頓酒店的時候,瓢潑大雨正好傾盆下來。照海抬頭看看如濃墨一般的天空,感慨說,台風來了,這場雨不知到什麽時候才能停。何永也是的,這個天把大家召集到酒店幹什麽?

這麽想著,照海走進電梯,看電梯緩緩升到17層。何永的私人會客室在702室。電梯門打開,照海輕車熟路地向左拐,702室的門虛掩著。照海正要敲門,門卻打開了,一個苗條的身影撞進他懷中,嗬嗬笑著:“誒呀,你可來了,大家等你半天了。”

不用說,她肯定是涵冰。涵冰拽著他走進房間。偌大的辦公桌後麵,何永笑嘻嘻地說:“該罰你多喝兩杯,說好晚上六點,這會兒已經六點零五分了。”

照海不想說路上堵車了,這個時間,這種氣候,大家都趕著回家,誰也不讓誰,路好走才怪呢。他撇了一眼房間,隻見妘鶴背對著自己,站在書櫃前專心致誌地看書。這丫頭,到那兒關注的都是書,幹脆嫁給書算了。

見人都到齊了,何永從後麵的辦公桌後麵出來,雙手擊掌說:“好了,我們開始吧。”

一時,大家都有些暈。開始,開始什麽呢?這話到底什麽意思?每次都急匆匆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但每次都不說明原因,這家夥沒譜的事情沒少做。

涵冰放開照海,又飛到何永麵前說:“有什麽活動?快說吧,正無聊沒事幹呢,弄個刺激點的吧?”

話沒說完。天空一個響雷震天價響起,然後又是驚天閃電從天空劃過。天空像被黑墨鋪上了一樣伸手不見五指。涵冰看看窗外,無奈地說:“不過這天氣我們也做不了什麽吧?”

何永嗬嗬一笑回答說:“我早想好了,今天正好是周末。又趕上這天,我們就來個秉燭夜話吧?”

涵冰一點不客氣地在他背上打了一拳:“說人話,還秉燭夜話呢?說得文縐縐的,好像你是文化人似的。”

何永故意跌了一跌說:“你幹嘛呢?把我打殘廢怎麽娶媳婦?”

涵冰打趣說:“得了吧。你還缺媳婦?正兒八經的高富帥,一堆女人等著當你小妾呢。不過,你說那個秉燭夜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聽聽好玩不?”

何永解釋說:“其實也沒什麽,就像我們當初在宿舍講鬼故事一樣,每個人講一個故事~~~”

涵冰立即打斷他說:“我知道了,不過我們得有酒啊,好酒好肉伺候著,誰講不出來就罰誰喝一大杯酒,這樣才好玩。玩什麽都得有酒肉陪襯才好玩。”

何永連聲答應說小意思

。酒肉都現成呢。實際上。這樣的天正好做這類事情。喝著小酒,找三兩好友聊天,人生一大樂事。一向對聚會不感興趣的妘鶴也轉過身來提議說:“這個注意不錯。不過我建議別講什麽鬼故事了,我們就聊案子。每個人聊一個案子,看誰的案子更離奇,你們說好不好?”

真有她的,在惡劣天氣下聊謀殺,這注意不錯,夠刺激!涵冰拍手叫好。剛拍了一會兒,立即又擺手說不好。她倒不擔心別的,就怕自己肚裏的‘貨’沒他們的精彩。妘鶴不用說,她是真正的行家,照海也不說了,正牌貨;唯一能和她旗鼓相當的就是何永,這家夥畢業後一直都在酒色中混,肚裏應該沒什麽料。考慮再三,她心想,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墊底,於是也就同意了。

雖然不是很讚成聊案子,但何永思忖一番,自己也曾經約會過那麽一兩次懸疑的事情,拿來說笑一番也好。再說,他叫他們幾個過來的主要原因是聚聚,至於用什麽樣的方式都無所謂。

很快,何永的秘書安排了一桌精致的下酒菜,何永又拿出正宗純粹上好的伏特加。照海和妘鶴都連說不好,這種酒太烈了。涵冰卻連連豎起大拇指,這鬼天氣就得喝來勁的。隨後,她定下條規說,講出精彩案件的,大家陪喝一杯,講不出來的,自己連喝三杯。她倒要看看,誰先倒在這裏。

但是從誰開始呢?涵冰和何永都不敢冒險當先鋒,畢竟他們有自知自明,和妘鶴照海比起來,他們不占優勢。妘鶴也不願意占先,那麽隻能是照海了。

首先,大家舉杯共飲一杯。然後,照海想了想,開始敘述第一個真實的案例。

那是去年冬天的事情,那年,新湖下了一場大暴雪。三個小時之內,很多路段都被大雪封住。案件就發生在一個偏僻的農家院裏。

店主人李清正忙著在水槽裏洗涮,聽到外麵的敲門聲。該死的,這種天氣怎麽來人了?她在心裏暗罵一聲,瞅瞅外麵陰沉沉的天氣,雪正沸沸揚揚地下著。

她微喘著氣跑到院子裏,打開大門。沉沉暮色中,一個男子的身影隱約可辨。他低聲問道:“裏麵有房間嗎?我想住店。”

實際上,她和丈夫鄭暢幾個月前才開店。以前,這裏隻是所普通的民居。她和鄭暢結婚三個月後,他們才商量要從事家庭旅館這一行業。

一開始,李清還不同意開旅館,畢竟他們對這一行一竅不通。可鄭暢不這麽想,凡事都會有第一次。再說,現在很多人都追求在野外生活,像他們這種偏僻的小店正吃香。

上星期,他們的農家院才開始正式營業。今天是他們小店開張的第一天,可是天不作美,竟然趕上這麽悲摧的天氣。近兩天一直很冷,現在都開始下雪了。天氣預報說未來24個小時這裏將遭遇50年不遇的大暴雪。

李清心裏鬱悶極了,她擔心剛剛修通好的管道都會凍住。他們才剛開張就諸事不利,未免太慘了。

就在這時,她的第一個房客出現了。他抖落身上的雪,問她裏麵有房間嗎?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深色的大衣,灰色的帽子,還有包著脖子的圍巾

。李清簡單地回答說有,並打開了大門。男人走進來,解開圍巾、丟下行李箱,扔掉帽子。借著客廳的燈光,可以看到他很年輕,有著一頭蓬亂頭發,眼珠不安地轉動著。他聲音很尖:“這種天氣真不該出門,我想這是我們這裏遭遇的最大一場暴雪了。在這個時候,能找到一家店真是太幸運了,難以想像那些被困在山上的人該怎麽辦?”他環視一下房間,不滿地說:“雖然房間不怎樣,但湊合著住吧。我就住樓上左邊最後麵一個房間吧,我不喜歡前麵的房間,人走來走去的,影響我睡覺。”

說著,他自顧自提起行李箱上樓去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第一個房客的份上,李清真想揍他一頓。這話咋就說得這麽不中聽呢,房間不怎樣?房間咋樣?有錢住五星級賓館去啊。

正生悶氣間,窗口閃過一個陰影,她嚇得跳起來,以為見鬼了呢。接著,走進來一個須發皆白的男人,他看著李清笑,露出一口白牙。

這時,她看出來了,他原來是自己的老公鄭暢:“嗨,親愛的,這天氣真糟透了,看我整個人都凍住了。”

他跺了跺腳,又哈哈氣暖手,以他一貫的方式把大衣扔在一邊的大衣櫃上:“今天怎樣,有客人嗎?昨天預訂了兩個房間,不知道這種天氣還能來不能?”

“或者吧,誰知道呢?其他的我還不擔心,我擔心這種天氣,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停,我們的貯備不多了。”

鄭暢坐在火爐邊烤火:“我們也管不了老天爺,順其自然吧。不過今天我在回來的路上聽到一起謀殺案,一個叫杜妍芳的女人被人勒死了,警察在現場附近找到兩個目擊者,他們說他們曾見過嫌疑犯。”

“可憐的女人,在這種天氣裏被殺了,她和誰有仇嗎?”

“不清楚啊。聽說這兩個工人在鎮上鐵西路一家搞裝修,這種天氣,什麽都凍住了。他們出來想抽根煙,發現沒有打火機。這時,他們見到一個男人急匆匆走來。他們借火,他沒說話,把口袋中的打火機塞給他們,然後飛一般走了。他掏打火機的時候從口袋裏掉了件東西,他們趕緊喊他,但他跑得更快。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個女人高喊:‘殺人啦,殺人啦’!他們趕緊跑過去看,然後聽說好像有個女人被切斷了喉管,也有可能是被人勒死的,總之圍觀了很多人,有人報警,很快,警察也趕過去了。”

李清的興奮隻維持了一兩分鍾,很快,她就開始為現狀擔心。畢竟,農家院現在是他們的事業,他們需要考慮的是怎樣增加旅館的客流量。

晚飯吃得很慘淡,李清把饅頭蒸糊了,第一個房客程濤埋怨了好久,不過,那盤蒜瓣黃瓜的味道還不錯。晚上,整個旅館停電了,他們不得不靠蠟燭照亮。因為沒什麽娛樂項目,他們很快就睡了。誰知第二天淩晨兩點,他們就被持續的敲門聲吵醒了。

鄭暢罵道:“媽的,這個時候,誰會~~~”

李清翻個身,迷迷糊糊推他說:“快去,去看看,別是那個嫌疑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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