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可惜的是好景不常,當他們到達城牆的頂端,正準備翻出城牆外時,背後霍然亮起雜遝的人聲和光亮以及警犭吠叫的聲音。

武敘鈜當機立斷的對牆外的杜希文喊道:“希文,接住,拜托你了,趕緊離開,不用管我!”

語畢!完全不給初家寧反應的機會,便將她猛力推落,在初家寧的尖叫聲中,杜希文穩穩的接住了從天而降的佳人,不由分說的便按照武敘鈜的指示,載著初家寧,駕著直升機迅速飛離。

被綁死在座位上的初家寧,朝著機窗拚命的喊道:“費裏克斯!危險、費裏克斯!放開我!我要去救費裏克斯!”

最後映入她眼中的一幕是…城牆上的費裏克斯被孟擎風一槍射落墜地,然後被孟擎風的手下製服,用槍指住太陽穴。

“放開我!我要去救費裏克斯!”初家寧痛徹心肺的嘶喊。

如果她事先知道,這個“私奔”遊戲的代價會是這樣,說什麽也不會玩的!一直到這個生死關頭,她才赫然明白,原來她早已深愛著費裏克斯,更甚過未婚夫孟擎風千百萬倍。

證據是:當她目睹孟擎風一槍打下費裏克斯時,她心中有一股馬上將孟擎風碎屍萬斷的殺意。

然而,直升機在杜希文的操控下,還是頭也不回的朝“格蘭登”城堡全速飛去。?夜空下的孟擎風,呈現出來的駭人氣勢,絕對不輸給魔王撒旦。

森冷殘酷的眸底,清清楚楚的溢瀉出沸騰的殺氣。

“你還真會裝啊!大名鼎鼎的武禦使敘鈜大人!”孟擎風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充塞著顯而易見的恨意。

幸好他還挺上道的,在確定武敘鈜沒有逃走之意時,便下令製服武敘鈜的手下退下,大有和他一對一衝突的味道。

武敘鈜表現得十分鎮靜,原本他就不曾樂觀的以為他和家寧都能順利逃脫,畢竟“唐邦”名滿天下的“蓋世太保”之一的孟擎風並非浪得虛名的等閑之輩,能夠順利的送走家寧,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好說,好說,我隻不過來向孟大少要回我最重要的寶貝罷了!物歸原主,不算過份吧!”武敘鈜的能耐絕不下於孟擎風。

孟擎風冷不防的縱聲狂笑,“很好!被種!耙這樣對我說話的你是頭一個,看在你這份膽識上,我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他莫測高深的深深看了武敘鈜一眼,才接續道:“我們來決鬥,一槍決生死,如果你贏了,菲妮西亞就還給你,如果你輸了,就痹乖的當個真正的死人!”

雖然僅是一瞬間,但武敘鈜確實捕捉到了孟擎風那稍縱即逝的真正感情…這個男人也愛著家寧,出自真心真意的愛著家寧!所以,他才會對他有著如此深刻的恨意!

“在決鬥之前,我必須先跟你致謝,謝謝你這五年來如此用心的對待家寧。”他的話說得非常懇切。

“這不關你的事!”話雖如此,孟擎風的眼中卻再一次流竄過深情的閃熠。

懊說的話說完後,武敘鈜便回到正題,“由你定吧!決鬥的時間和地點!”

孟擎風沉笑數聲,便幹脆的定出時間和地點,“日出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

意思就是要在這裏待到黎明來訪。

“行!”武敘鈜倒也爽快。?杜希文把初家寧平安的送回“格蘭登”城堡,便將她關在城堡最高處的房間裏,命令絳月小心盯牢她之後,便帶著玄日前去搭救武敘鈜。

初家寧在高處不勝寒的窗口,對著漸行漸遠的直升機猛叫:“放我出去!我也要去救費裏克斯,聽到沒有!”

那直升機當然是沒聽到她的嚷叫,自顧自的飛出她的視界。

初家寧約莫是喊累了,退回牆角的一隅,冷靜下來思索更可行的方法。

她仔仔細細的將整個房間端詳了一遍,旋即掉入更深的絕望深淵。

此處房門從外頭緊鎖,又有人看守…看守人想當然便是絳月…所以想從門口逃謗本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的出口,就隻剩下那個沒有窗欞的窗口了。

問題是,那個看似毫無防備的窗口下,卻是怵目驚心的洶湧濤流,再加上如此高的斑度,若真跳下去,不摔死也會淹死,萬萬行不通。

“這可怎麽辦才好…”

初家寧六神無主的在屋內來回跺步,就是想不出一個較?妥當的辦法。

在她心急如焚的來回跺步間,旭日不知不覺中,悄悄的透露第一道曙光,而在未來得及全麵占領大地之前,便被一大片“不速之烏雲”遮掩去所有的光芒,原本該愈變愈亮麗的穹蒼,霎時烏雲罩頂,緊接著便在一陣驚天動地的雷鳴聲中,下起傾盆大雨,而且雨勢愈來愈大,閃電頻鳴,像極了世界末日降臨的情景。

轟…隆…!

初家寧似乎是被震耳欲聾的雷聲懾住了,嚇得定在原地動也不動,兩眼睜得如銅鈴般大,呆滯的瞪視著天邊忽明忽滅的可怕雷光,被封印的記憶似乎逐漸崩毀。

“救嗡帳─費裏克斯…”她的腦海有如萬馬奔騰般紊亂失序,好象有一股偌大沉鬱的不明黑團即將自記憶深處爆開,一顆心毫無道理的猛跳。

她居然這麽怕大雷雨,五年來,她都不曾害怕過的呀!

“費裏克斯…”

意外的是,在驚慌失措的恐懼中,“敘鈜”那個男人的影像卻在心中愈放愈大,幾乎和費裏克斯重疊。

懊死!都什麽時候了,她還在想著那個連臉都看不清楚的夢中男人。

但不知為什麽,她愈是命令自己停止去想“敘鈜”,“敘鈜”的影像就愈加清晰的烙印在她的腦海、心湖,偏偏隻有臉部看不清楚。最不可思議的是,好象有股不知名的龐大力量,一直在催促她、強迫她去挖掘早已沉澱的記憶。

轟…隆…又是一聲令人膽戰心驚的巨雷。然而,每一次雷鳴,似乎就勾起她多一分的記憶,好象快想出什麽被她遺忘多時、卻很重要的東西呼之欲出,牽引著她無怨無悔的走向雷雨交加的窗邊。

“再一下子就好了…再一下子…”初家寧像在念咒般,不停地喃喃重複著相同的執著。

任憑狂風暴雨、紫電驚雷如何放肆狂飆,都阻擋不了她移向窗邊的腳步。

對此刻的初家寧而言,再大的雷雨,都像消音的影片般,一點也影響不了她的心情。

“再一下下就好…”?眼看決鬥時間將屆,卻兀突下起瀚瀚雷雨,武敘鈜不禁心頭大亂。

正好杜希文和玄日的直升機趕到…“敘鈜,快上來!”杜希文打開艙門,冒著暴風雨探出頭來?喊。

玄日在杜希文的示意下,放下機上的梯子。

“知道了!”武敘鈜轉身便打算躍上從天降下的梯子。

“膽小表!不準逃走!”孟擎風朝武敘鈜的左腳側邊,威脅性的開了一槍。

武敘鈜因而回頭,朝他疾步走去,拉起孟擎風的手上的槍,按住孟擎風的手指扣下扳機,往自己左肩開了一槍。

在孟擎風驚愕得說不出話時,以懾人的氣魄和氣勢表示:“這槍算我食言、請你延期決鬥的代價,但是請你諒解,我必須馬上趕去保護家寧,家寧那丫頭最怕這種大雷雨了,我再不去,她一定會無助的哭成淚人兒!”

語畢,他便頭也不回的按住鮮紅的左肩,箭步奔向梯子,不顧肩傷,以最快的速度往上攀爬。

“舵主…”孟擎風身旁的侍從才剛要說些什麽,但被孟擎風大手一揮擋下去。

“你們全都留在這兒,稍後再派一駕直升機跟來。”

“是,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