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因為落水受了寒,早先還能強打精神作出若無其事沒想到中午經過太陽曝曬之後症狀竟加重,頭暈腦脹渾身無力的隻歪在轎子內昏睡,隨軍的禦醫開了方子,湯藥如流水般送上來,飯食沒吃多少,寬大的轎子內都是一股濃濃苦澀藥味。WWw。QuAnBen-XIaoShuo。Com首發

消息傳出去,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步青主行動不便,自不能前來,下午時候,蜜允姬卻是來了,請安過後,便略略噓寒問暖了一番,小樓自是沒有精神同她說話,明盞心有芥蒂不想同她多說,隻有奉珠一條筋,見小樓對蜜允姬那麽好,也自然跟著對她另眼相看,何況蜜允姬人生的美貌,氣質高貴,行路無趣,奉珠又好不容易抓到個能說話的人,於是便向她將小樓受了風寒之事細細說了一回。

蜜允姬耐心聽著,末了將手中一直端著的一個小木盒子舉起來,說道:“我是從隨從口中無意中得知了殿下生病之事,這裏有幾顆藥丸,對付風寒是最為快速有效的,願呈現給殿下,請轉告殿下,王爺跟我都衷心的希望她能盡快好轉。”

奉珠見那小木盒子雕琢精細,自是非凡之物,點了點頭接過來,臉上露出微笑:“怪道我們殿下對夫人好,多謝夫人啦,我這就給殿下送進去。”

蜜允姬見她欣然收下,笑道:“打擾了半天,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王爺還不能起身,若是能動了,必定第一時間前來探望殿下。”

奉珠答應一聲,說:“那夫人請回吧。”

蜜允姬微微行了禮,轉身徐徐離去,奉珠興高采烈端著那小木盒子追上了小樓的轎子,明盞一直暗暗看著那邊動靜,見蜜允姬不知遞了什麽給她,奉珠又是如此歡喜的模樣,不由心底疑惑。

奉珠跑了過來,歡天喜地說:“明盞,殿下怎樣了?”

明盞“噓”了一聲,說道:“別大呼小叫的,殿下方才又喝了藥,似乎已經睡了,你手裏拿得是什麽東西?”

奉珠晃了晃手中之物,說:“這是蜜夫人特意進獻給殿下的良藥哦,據說藥到病除,我這就給殿下送進去,讓她吃掉吧。”

說著身子一扭。便要攔住轎子。明盞眉頭一皺。喝道:“等一下!”

奉珠疑惑。轉身看向明盞。明盞嚴厲地瞪她一眼。又看向她手中地盒子。壓低了聲音卻嚴肅地說道:“你作死麽?你可知殿下是不能隨便吃任何東西地?就算是太醫開出地藥。還要讓我們先試過藥確認無誤才能進獻殿下呢。你拿什麽不清不白地東西就要送進去。萬一殿下服用了有個不妥。你當得起嗎?”

奉珠被她嚇得麵色發白。嘴唇抖了抖卻說:“明盞姐姐。這個是蜜夫人進獻給殿下地耶。我想。我想大概是不會有問題吧?”

明盞望著這個糊塗家夥。想到小樓昨日所說地話。忍住了心底衝口而出地言語。歎一口氣。將聲音放地委婉些。說道:“就算是蜜夫人一片好意。又怎知不會有居心叵測之徒從中作梗?你這樣冒失地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萬一真地殿下用了這個有何不好。你不止是害了自己。更害了蜜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她這麽說。奉珠卻是恍然大悟。心服口服。急忙將那小盒子遞給明盞。說道:“我錯啦我錯啦。我隻想殿下地病早一點好。卻忘了這規矩了……姐姐。你打我吧。”說著作出可憐巴巴地表情來。看著明盞。

明盞搖了搖頭。又微微一笑。說:“好啦。殿下這病雖然來得急。不過有禦醫地精心調理。也會很快就好了地。你就別瞎操心了。小心亂上加亂!”

奉珠使勁點了點頭,舉手說:“明盞姐姐,我聽你的,我以後再也不自作聰明了。”

明盞見她指天誓日地表情,無奈地又歎一口氣,卻忽地見奉珠神色有異,轉頭看向另一方去,神情似是呆呆的,明盞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見自後方,隊伍中有一人一騎,緩緩地奔來,馬上的人虎背熊腰,濃眉大眼,一身鎧甲勁裝,充滿了霸道的力量之感。

卻正是追隨小樓而來的周簡,周簡打馬向著這邊奔來,對上明盞奉珠兩人地目光,微微地點了點頭,明盞見他濃眉皺起,眼中帶憂,心頭略知道他所來何事。

果然,周簡打馬而來,到了禦轎跟前,勒住馬匹翻身下來,動作幹淨利落,大步走到轎子邊上,看了沉寂的轎子,轉頭打招呼:“明盞姐姐,奉珠姐姐。”

奉珠地個性很好,見到周簡,心情便又豁然開朗,將方才被明盞訓斥的事情拋之腦後,問道:“周侍衛,你來做什麽啊?”

自昨晚上周簡來到之後,小樓便已經吩咐隨軍護送地天風衛,將周簡破例招了進去,也暫且做一員天風內衛。

對周簡來說,無論是做什麽,隻要跟在她的身邊,一切便已經是足夠。

他先前隻是混街頭,第一次入正規軍,少不得聽人指揮,這半天都跟天風衛混在一起,天風衛知道他跟禦公主關係匪淺,起初地時候還對他有些敬而遠之不敢靠近,後來逐漸見他動作豪邁言談爽朗,他們本是軍中男兒,性格也都相近,不多時候便同很多人都認識了。周簡一時之間走不開,一直到了這時侯才聽人說起禦醫在後麵的馬車上調藥方熬藥,據說是殿下忽然病了。

周簡聞風立刻著急起來,尋了天風衛長告了假,便立刻打馬前來。

“小樓……”周簡張口就叫,這個名字喚的熟了,一時之間還真的改不過來,也更不想改,可是見到奉珠圓溜溜好奇的大眼睛,明盞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周簡頓了頓還是改了口,問道:“殿下怎樣了?我聽說她……殿下病了?”

說完之後卻伸手摸摸頭,一笑低聲自言自語說道:“這個稱呼還真他娘不習慣……”

幸而其他人未曾聽到。

奉珠快嘴,立刻說道:“是啊周侍衛,殿下自早晨就不舒服,方才在轎內睡著了。”

周簡拉著馬跟著轎子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問:“怎麽會忽然就病了,現在怎麽樣了?”

奉珠見他問,也跟著說:“是啊,我們也不知道,明明晚上睡得好好的,忽然早上就病倒,我昨晚上睡得早……”忽然停了口,忐忑不安地看了明盞一眼。

明盞臉色有異,低低

你不是說殿下不小心踢掉了被子麽?的確是我值夜,睡著了,是我失職了,等殿下好了,我自會請罪……”

奉珠急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簡見她兩個似有些不愉快,在一旁說道:“你們都不用說了,以小樓……咳,以殿下的個性,大概是偷偷跑出去玩所以才受了寒也說不定,她啊,如果想跑出去,明盞你又不會武功,怎會發覺?”

他本是寬慰明盞之意,是開玩笑的口吻,卻不料正好歪打正著,說中真相。奉珠不明所以,明盞一張小臉卻刹那變得雪白。

金紫耀喝了過多的酒,走出大廳行了一段路,這邊人跡罕至,靜幽地很,他酒力上湧,有些不勝之意,搖了搖頭,伸手撐住柱子略略定神。

正在此時,聽到身後有個陰柔聲音響起,說地是:“師兄,好久不見啊。”

金紫耀心頭窒息,這個聲音,竟就在身後……奇怪的是,在他發聲之前,金紫耀竟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以及靠近的聲音,就算他喝的半醉,也可能遲鈍若此。

“是高手!”心底一凜,金紫耀手撐著柱子,渾身繃緊,眼睛一眯,慢慢轉身。

忽地怔住。眼前這人,一身花花綠綠地衣裳,倒是顯得十分青春活力,頭上也是戴著幾乎同樣花色的帽子,一張臉尖尖地,臉頰如刀削,帶著一股冷峭,嘴唇紅卻薄薄的,似天生寡情,正站在他地麵前,一動不動,反而似帶有笑意般望著他。

這人,金紫耀卻是認識的,隻是,他緣何叫自己“師兄”,莫非認錯人麽?

金紫耀心頭連轉,無論他是真的認錯人還是另有緣故,他卻是不想得罪此人,因為此人的身份特殊,金紫耀微微一笑,舉手,說道:“原來是月使大人,怎麽,為何退出宴席來到此處,可是找本國師有事麽?”

這穿地一身花花的家夥,卻正是那個方才在大廳內一隅,自顧自飲酒自得其樂的月國使者。

“師兄,你我聚少離多,一別多年,如今你位高權重,也難怪你認不得我了。”月使微微一笑,那薄薄的嘴唇一抿,連笑都似帶著些刻薄冷峭之意。

金紫耀身子一僵,對上那雙深深的眸子,眉頭皺起,說道:“你……你是支離疏月?”

月使笑意更勝,氣質卻仍舊冷冷的,脖子一仰說道:“師兄,你終於肯認我這個小師弟了麽?”

金紫耀喉頭發幹,盯著支離疏月,不知要說什麽好,也不知要做什麽好。他自來沒什麽親人,七情淡泊地很,就算是這個……小時候曾一同玩耍過的小師弟,如今卻已經長地這般……陌生,他怔怔站在那裏,看表情如在深思,卻隻是不知該如何處理現在這種狀況的好。

支離疏月,原本是他地師弟,如今,卻是月國的月使,以他地冷淡性情,或許可以當他是師弟而不理,然而他又是月使,月國乃是他誌在必得的一股勢力,金紫耀左思右想,最後剛要說話,那邊支離疏月卻哈哈一笑,說道:“師兄聽見是我,歡喜的呆住了麽?疏月也非常的想念師兄啊。”說著,腳步踏前,張開雙臂,說道,“師兄,你可想念我麽?”竟是一股想要同金紫耀熱烈擁抱的姿勢。

金紫耀一驚,來不及多想其他,條件反射地一閃身,已經掠出了支離疏月的擁抱範圍,說道:“疏月!”這一聲,卻是發自記憶裏頭,輕車熟路。

支離疏月目光一轉,神色瞬間如常,垂下雙手,笑說:“師兄還是如以前一般,不喜跟人接觸啊?”

金紫耀哼了一聲,見他終於不動,才說:“你怎麽會忽然變成了月國使者?”

支離疏月微微一笑,笑的好不詭異,金紫耀皺了皺眉,隻覺得這孩子是越長越不討人喜歡,以前那個纏著自己的小不點忽然長成了這幅狡黠的模樣,頭頂上若是多兩隻尖尖的耳朵就立刻是一副狐狸相,還是讓人看了就很心煩的那種。

支離疏月不理金紫耀不耐的表情,自顧自說:“師兄,其他人今日便要離開神風都城了,可是我跟師兄關係不同,能否在城中多留幾日?”

金紫耀心底一動,沉聲問道:“多留幾日?你想做什麽?”

支離疏月笑意依舊十分討嫌,看著金紫耀微笑說道:“師兄,你不要總是如此冷淡,拒人千裏之外,那老不死的總不成真是老不死,這天底下除了他也隻有我跟你最親,難不成你真的要以全天下人為敵麽?留下我敘敘舊又如何?”

金紫耀眉頭仍舊皺著,淡淡說:“你是低估我還是在高估你自己,我……不需要。”

支離疏月竊竊一笑,說道:“師兄,我知道你不需要,這天下你需要什麽?方才在高台上,神風那代君小丫頭的春心蕩漾,我隔得老遠也看的清楚明白,師兄你的眼睛卻是半分不曾關注她,難道真如那老不死所說,師兄你這動心忍性的本領已經練成了天下無敵?”

“哼,廢話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金紫耀隻覺得支離疏月的聲音聒噪刺耳,在耳邊回響,如蒼蠅,如金石嘈雜,隻想讓他盡速離開。

支離疏月卻絲毫沒有不快,卻緩緩說道:“師兄,你知道我特意跟月王請命來神風這一趟是為了什麽?”

金紫耀負手不看他,望著空曠庭院,問道:“如何?”

支離疏月摸摸下巴,說:“就算遠在月國,師弟也始終心係全天下最親的師兄,所以也頗聽說了一些傳聞,不過……都是半信半疑的。”

金紫耀心頭一動,皺眉不語。

支離疏月腳步顛顛走到金紫耀身邊,身子靠上欄杆,一腿斜斜搭在另一條腿上,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正麵看著旁邊淡然的人兒,說:“我就是想親眼看看,師兄你是不是真的是冷清到天下無敵,還是……”嘴角一挑,已經清楚望見那雙金眸裏刹那閃現的殺機。

發生點叫人傷心的事,今日頭疼如裂,

希望大家都能開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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