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本王這幅胡子如何?”在車外的不遠處,拓跋山海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感覺茂密的呼吸刺在手指上,粗糲的手指果然是微微地有些發癢,想起小樓先前說過的話,感同身受的笑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旁邊的勇士們麵麵相覷,不知為何從來不曾重視過自己外貌如何的鎮北王為何突然口出驚人之語。按理說,拓跋山海的長相正是北魏男子的傳統相貌,濃眉大眼,炯炯有神,一副絡腮胡子,更顯得豪氣跟威勢,更加上他身份不同,尋常人沒見他就心生畏懼,見了麵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哪裏會敢去細細欣賞,其實拓跋山海眉眼頗為英俊,乃是上上的英偉不凡相貌,隻是一副胡子擋著,便少了幾分英氣,多了無限豪情,平常人見了他不怒自威的樣子,未免膽寒而已,哪敢多看兩眼。

這些勇士們是慣常跟著拓跋山海的,最是了解他豁達不羈的心胸。知道他不是個以貌取人的個性,忽然之間一反常態,問起這個問題來,大家刹那想了想,都麵lou笑容,情知必定是因為馬車裏那個美人的緣故,竟讓一直都不把自己容貌放在心上的鎮北王,對自身產生了不必要的疑慮。

勇士們紛紛回答:“王爺的胡子很有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又有人說道:“王爺是不是因為馬車裏那美人,所以問這個問題?難道美人不喜?”

眾人紛紛大笑,談論無忌。拓.跋山海雖然看似凶惡,按規矩辦事之時也毫不手軟,但是對待這些自己人,卻是慣出來的隨和,北魏男子的個性又很是豪放不羈,對於女子尤其是絕頂漂亮的女子,隻當是很貴重的物品一般,他們以往的戰爭,也是因為多起是因美女而起,對他們來說,掠奪美人,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是以拓跋山海此舉,他們竟無有覺得不妥的,反而覺得王爺做的極對,談論之上毫無忌諱避諱。

拓跋山海摸著胡子沉思,說道:“是.啊,這個不同,先前哪個美人見了本王,不是服服帖帖,滿口稱讚,她倒是不喜歡我這幅樣子。”這話雖然聽來似不滿,但拓跋山海的口吻,卻更似驕傲一樣。

眾勇士又是哄堂大笑,有人說.道:“這也是,中原的女子,好似是水做得,不敢太大力對待,一動的話生怕碰碎了,這位美人想必很合王爺的意思了。”

拓跋山海目視那人,簡直要引為知己,說道:“不錯,她.真是天底下最最嬌嫩的人兒了,本王從未這麽心愛過一個女子……”他一邊直白感慨,一邊手摸著自己的胡子,想到自己用手帕替她擦臉的時候都磨得她的臉蛋發紅,心頭暗暗在想一個主意。

勇士們見拓跋山海直言不諱,頓時又歡呼起來。對.他們來說,男子肯向一個女子表白,也是最值得慶賀的事情,是最至情至性的坦蕩表現,對那女子,能夠有一位勇士為她傾心,也是很榮耀的事。

這邊鼓噪聲中,拓跋山海含笑向著馬車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右手抬起,當空一揮。

本來喧鬧的歡.呼聲頓時寂靜了下來,拓跋山海濃眉一皺,猛地自言自語喝道:“不好!”人影一閃,身後長長的披風隨風一蕩,拓跋山海人已經直衝入馬車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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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在身上的蘇夜,悄無聲息,小樓本能地恐懼起來,一顆心好像同時被人用手摘了去,生疼地發出了難以忍受的砰砰聲響。喉頭的血液也隨之奔湧幾乎至嘴角噴出。小樓強忍著,雙手用力擁著蘇夜的身體,啞聲叫道:“不,不,我不要這樣,不要!蘇夜,蘇夜你別這樣殘忍……我求你,醒過來,醒過來啊……”淚珠滾滾落下,正在悲痛欲絕不能自控的時候,車簾子一xian,有人翻身上來。

“小貓兒!”拓跋山海見狀,濃眉一皺,搶身上前來。小樓見了他,卻似黑暗裏見了光芒,伸手抓住拓跋山海袖子:“拓跋,你看看蘇夜,你看看他,他怎樣了,他怎樣了……”聲音軟軟的啞啞的,身子亦斜斜地同蘇夜的kao在一起,淚眼盈盈望著拓跋山海,竟似個已經不能支撐的樣子。

拓跋山海掃她一眼,心底亦砰砰亂跳,心頭莫名升起一個念頭:倘若身邊這男人不幸……恐怕這句話一出口,小貓兒她也會立刻……

他心頭一緊,手如閃電一翻,按上蘇夜的手腕,手指搭上去,隻覺得男子的脈搏微弱的近乎無有。拓跋山海找來找去找不到,滿心冰涼,不敢看旁邊的小樓,心底懊悔而震驚,手指向上探,探到蘇夜的鼻息,更是寂靜一片,連個脈息都無。

拓跋山海高大的身子向後一晃,小樓一眼不眨地看著他,似乎隻等待他的宣判,拓跋山海攤開手心,渾身發涼。雖然他曾經有心想殺了這執著不休跟著自己的男人,可是,那畢竟是在小樓不知情的情形之下,他心底隱約知道,梅南蘇夜在小樓心底的地位,也猜得到以小樓的個性,必然無法接受自己殺了蘇夜的事實,除非他能天衣無縫的瞞她永久,他之所以肯讓小樓見蘇夜,第一是有恃無恐知道蘇夜不能再做什麽,他一路追到此地,已經是強弩之末,又能如何?第二是為了博取小樓的歡心……何樂而不為?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蘇夜竟會真的支撐不住!

若讓他死在小樓跟前,卻是他大大失策,現下他處在一個兩難的境地,喉頭竟是艱澀,說不出一個字,小樓目不轉睛地望著拓跋山海,咬著嘴唇似也無聲息,隻兩隻眼睛盈盈的,閃爍著楚楚絕然的光,拓跋山海掃她一眼,低下頭來心底一陣惱恨,忽然伸手,將蘇夜推在車壁上,伸手將他的前胸衣裳抓下來,手掌心貼過去,掌心kao向蘇夜胸口的時候,察覺到一股淡淡溫度,他心底一動,急忙催動渾身真氣,源源不斷地用力灌入蘇夜體內。

剛猛霸道的氣勁入內,將蘇夜的心脈緩緩護住。拓跋山海一手握著蘇夜的右手脈搏,一手抵著他的胸前不停的運氣,小樓跪在蘇夜的左邊,伸手拉起他的左手,眼淚無法控製地紛紛跌落,望著他頭發半垂遮住臉的樣子,想到昔日攏翠袖之中的相處,種種輕憐密愛,當時她為情所困,不明白金紫耀其實是另有苦衷,隻當他背叛自己,逃出宮外,顛沛流離又加心靈創傷,差些便死了,幸而蘇夜施加援手,又在她身後緊緊護衛,卻從不肯輕易說出他的心意,這樣的好男子,去哪裏尋,她恨隻恨,命運的陰差陽錯。

如此想著,痛到深處,反而麻木,手緊緊地握著蘇夜的左手,心底隻有一個念頭:“也罷,現如今還有什麽可怕的,若是你去了,那麽,我隻跟著你就是了。”

她打定了主意,反而安定下來,隻看著蘇夜,也不再哭泣,一聲不吭地坐著等候。

拓跋山海催動內力,替蘇夜將受損的心脈護住。又將餘下內力源源送入他的體內。蘇夜在神風皇宮的時候吃了他一掌,那一掌他用了七成功力,目的是想逼得他留步,更讓神風眾人慌亂以他為要,誰知他竟如此倔強偏一路追了來?拓跋山海惱恨他的毅力,幾度派勇士前去截殺,竟被蘇夜一一避開,雖然如此,他仍舊是勢不可免地受了傷,內傷不能調養,又加外傷,如此內憂外患,鐵人便也支撐不住。

然而蘇夜的傷乃是拓跋山海親手造成,也隻有拓跋山海知道怎麽醫治最好。他這樣處置,倒真的起到了作用。過了大概是一盞茶的功夫,拓跋山海的額頭上隱隱見了汗意,而小樓隻感覺,自己握在手中的蘇夜的手,也漸漸不似先前那麽冰冷,隱約地有了一絲暖意。

這乃是拓跋山海內力的作用。蘇夜原本是耗盡了內力,幾乎油盡燈枯所以才瀕死。若是此刻無人如拓跋山海般立刻救護,怕是真的大羅神仙也無法相救,幸而遇到的人是拓跋山海,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是拓跋傷了蘇夜,卻也是他最懂得如何救治最有效。他一方麵護著蘇夜心脈,讓他自微弱之中逐漸地重新恢複生機跳動起來,另一方麵真氣遊走蘇夜全身,才將蘇夜一口不能再續的氣給重新緩和了過來。

小樓察覺蘇夜不再是先前那般僵硬,心底也隨之升起希望,含淚看著蘇夜,一刹那竟無法相信自己此刻的感覺。

待拓跋山海收手之後,小樓伸手擁住蘇夜的身體,他的身子kao在自己身上,雖然仍舊不曾開口說話,但是小樓卻感覺到了他方才停止的心跳,赫然又輕輕地跳動了起來。她抱著蘇夜,幾乎想放聲大哭,失而複得的喜悅,卻讓她隻是不停地落淚,轉頭看著拓跋山海,哽咽斷續地說道:“謝謝……謝謝你……”便是此刻,就算是拓跋山海要她做什麽,她也會無怨無悔答應,眼中望著拓跋山海,宛如看著世界上最美麗最值得讚揚的事物。

拓跋山海耗費自身真氣,來救助這原本讓他惱怒的人兒,雖然是僥幸將人救了回來,小樓麵前亦好交代了,但是他向來果斷決然,從不曾對自己的敵人施加援手婦人之仁過,此時做了他三十年來未曾做過的傻事,心底怎樣也是不舒服的。然而見了小樓含淚望著自己,明明是流著淚卻仍舊笑著說謝謝的動人樣子,心頭卻砰然一動,刹那覺得:救了他又如何?耗費真氣又如何,隻要能看到她如此對待自己的樣子,就算是再耗盡了他這滿腔熱血,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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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說了我很親非常親了,絕對不要懷疑……

蘇夜這麽好的人……要動手也要向壞人動手啊,嘿嘿,某人行雲流水一般的飄過……大家記得扔粉紅嗯如果有的話,推薦要給新書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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