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山海縱身而出,同外麵的人交談一會兒之後,才又跳上馬車,鑽入裏麵放下簾子。wWw、QuANbEn-XiAoShUo、COm

小樓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主動問道:“怎麽了?”

拓跋山海看她一眼,終於回答:“前方快到冰穀了,這地方很是凶險,一定要小心又小心。”本是不想理會她的……濃眉一皺,心底卻想:風這麽大,冰穀的路定是難上加難,一定要看好了她……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卻不知為何。

拓跋山海先前生氣,此刻竟能回答她的問題,小樓心底一寬,隨口問道:“什麽是冰穀?”

“隻是當地的人起的名字,一條很難走的路。”拓跋山海看她一眼以及她懷中的蘇夜,有些憂心忡忡。小樓自不知拓跋山海想什麽,心想什麽路這麽難走?竟逼得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皺起了眉頭。她歎了口氣不再做聲,馬車內又是一陣沉默,聽到外麵風呼嘯著,如怪獸一樣發聲。

風的呼嘯聲中,小樓側耳傾聽,忽然眼睛一眨,抱著蘇夜身子kao向車廂。拓跋山海見她麵色十分認真的樣子,本不以為意,如此過了良久,耳旁忽然聽到一聲異樣響動,頓時臉色大變。與此相反的,小樓的臉上卻逐漸地lou出了一絲難得的歡喜笑意。

呼嘯的風中,傳來了一聲細.微的清嘯,不仔細聽甚至聽不出來,拓跋山海恨得牙癢癢,沉聲罵道:“真是陰魂不散,到底給他追上了。”又看向小樓,見她滿臉喜色,心頭更是不悅,問道:“來人是誰,你這麽高興……是金紫耀,還是步青主?”

小樓抱著蘇夜,細聲說道:“好像是.紫耀哥哥。”一邊說一邊將頭抵在蘇夜的頸間,半垂著頭,這般姿態回答,似帶一縷嬌羞一般。

但是說話的時候,忍不住語聲.之中的甜mi之意。拓跋山海怎聽不出?聽的他的心一陣一陣的發抽,望著小樓的樣子,哼聲說道:“哼,是他!既然他一心送死,那本王就去立刻去會會這位神風第一國師,你的心上人吧!”

小樓先前隱約聽到風中傳來熟悉的清嘯之聲,心.底歡喜,聽了拓跋山海怒氣橫生的話,這才想到金紫耀若是趕上來,他們兩個對上,必定是要動手的,立刻收斂喜色,一片擔憂看著拓跋山海:“你要同紫耀哥哥動手?”

“難道他還會同我好言相說?”拓跋山海嗤之以鼻的.說。

小樓說道:“無事,你隻要同意我回神風,紫耀哥哥.便不會同你動手。”

拓跋山海見她.認真的模樣,怒道:“你當本王是貪生怕死之人?還是以為我打不過金紫耀?我偏要弄死他給你看看!”

小樓聽了他這麽凶狠的話,嚇得怔住,說道:“你……你說什麽,不要!”

拓跋山海眼睛向上看,說道:“兩軍交戰都必有損傷,豈是你說不就不用的,哼,我已經一路盡量小心了,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斯聰明,也有可能你梅南蘇夜做的怪……”說著,狠狠地瞪了依舊昏迷中的蘇夜一眼。

拓跋山海雖然看似粗豪,為人卻是分的精明,他自出城以來,便兵分三路而行,一路之上又故布疑陣,就是怕身後有人跟蹤上來,沒想到卻忽略了一個梅南蘇夜,蘇夜被他傷了之後,卻忍著渾身功力渙散之痛,死死咬著他不放,一路上拓跋山海竟無法打退他,冰穀之地,一到了冬日,連當地居民都不敢走,他卻選擇這一條堪稱天險般的路,就是為了讓追兵猜不透,沒想到這樣安排,卻仍舊避不過被追上的命運。

他是個好戰鬥勇之士,當然不怕跟誰交手,心底反而躍躍欲試,一想到能跟小樓心底最愛之人交上手,若是自己贏了的話,日後在她跟前便麵上有光,當下心底的惱怒一點一點壓下,反而升起了一股期待。

小樓見拓跋山海不再說話,閉著眼睛靜坐,仿佛是個調息的模樣,心底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方麵盼著金紫耀來到,另一方麵卻又怕他們兩個動手……

拓跋山海靜坐慢慢調整內息,準備以逸待勞。外麵風大雪大,原本的冷雨此刻變成了颯颯的雪片,那人一路千裏追擊自風中雪中來,自然耗損不少真氣,拓跋山海自然不會不知,心想這倒是個敗敵的大好機會。

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風中的清嘯之聲越發清晰了,外麵的武士們也已經察覺,大聲地用北魏話同拓跋山海交談,拓跋山海隔著車簾子回了幾句,最後看了小樓一眼,說道:“你乖乖地呆在車內,他們會保護你,千萬不要出來亂走,不然的話……會有危險。”一邊說一邊伸手,輕輕地搭上小樓肩頭,到如同個語重心長的模樣。

小樓心底艱難,隻好點了點頭,見拓跋山海似要出去,才張口說:“拓跋山海,我……我有一件事想同你說……”

拓跋山海停了身形,問道:“什麽事?”小樓左思右想,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口。她心底怕他們兩個猛虎相爭,必有一傷,本是想讓拓跋山海看著點,點到為止都行,可是這男人的心她看不透,生怕說了反而起反作用,因此不停猶豫,話到嘴邊又停住。

拓跋山海看著她猶豫的模樣,一笑說道:“小貓兒在擔心什麽?擔心我麽?”

小樓望著他笑的開朗的樣子,慢慢地點了點頭,說:“我也不想你受傷的。”

拓跋山海聞言,目光一亮,反而回到她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撫摸上小樓的臉,小樓微微躲開,拓跋山海擋著她不放,小樓歎了一聲,說:“我……我不想見任何人有事。”

拓跋山海目光炯炯看了她一會兒,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親過,說:“你就是這樣,罷了,好好地聽我的話,呆在車內,知道麽。”

小樓無奈答應。拓跋山海依依不舍看她,似乎還想做什麽,車外忽地響起一聲天籟清冷之聲:“鎮北王,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停車?”

拓跋山海放開小樓,衝她一笑,縱身掠了出去,小樓隻聽到他哈哈大笑的聲音,自外響起:“國師大人,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啊!”小樓抱著蘇夜,急著想看看金紫耀的模樣,然而這車子為了保暖,竟封死了窗戶,而拓跋山海先前出去的時候,將車前的門也關的死死的,竟是一絲風也透不進來,這車廂內,宛如是個小小密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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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紫耀一路追來,起初真的是追錯了路,幸虧他動作快,一旦發現中計,便立刻原路返回,再細細地看,果然發現了蘇夜留下的記號。隻不過這一去一回,未免耗費了太長的時間,而且拓跋山海為人又機警,選擇的路刁鑽難走,金紫耀追到天險冰穀的時候,蘇夜已經被擒住了將近一天。

車內之人縱身而出,哈哈大笑,將他攔住,其他的武士護送著馬車繼續向前,金紫耀目光一閃,知道小樓就在馬車之中,可拓跋山海偏偏就擋在身前,忍不住心頭微怒:“鎮北王,你要執迷不悟嗎?”

拓跋山海打量著風雪中的來人,他的身上並不見穿更多的衣裳,站在狂風大雪之中,渾身清冷仿佛九天仙子降落凡塵,自有一種出塵的氣質,當初見他是在神風朝堂之上,隻覺得那人威儀棣棣氣質貴不可言,更有一張絕頂好相貌,如今雪中風裏看來,倒更是別有一番風味,這風雪襯得他周身的氣質越發清冷孤傲,看的拓跋山海心底嘖嘖稱奇,笑道:“果然不愧是小貓兒的心上人,這幅姿容,看的本王都覺得傾心。”他本是實話實說,然而這一番話在金紫耀聽來,卻純屬諷刺。

金紫耀向來憎惡別人拿自己的相貌說事,見拓跋山海如此口沒遮攔,金眸一沉,喝道:“鎮北王,你若再不回頭,我便不再容情了。”

拓跋山海說道:“我也想見識一下國師大人的神乎其技,不知國師大人的功夫,是不是也跟外表一樣出神入化?”其實他心底已經知道金紫耀乃是自己生平勁敵,光是這千裏急急追來披霜帶雪卻麵不改色氣不喘,渾然淡定的樣子,便已經是一派絕頂高手的風範畢lou無疑。

金紫耀更是惱怒,手掌一抬,說道:“鎮北王請了!”拓跋山海看著他迷人樣貌,還要說話,金紫耀上前一步,隻是一小步,卻已經到了拓跋山海身邊,拓跋山海心頭一驚:“好快的速度!”來不及多想,抬掌對敵,兩人掌心未曾碰在一起,彼此身上散發出的真氣交撞,卻讓兩人身形各自一晃,竟忍不住彼此後退一步。這一掌,帶著幾分試探,兩人心底卻同樣一凜,察覺對方的功力竟是深不可測,這一戰,必定要打起精神來好好應付。

風似乎更大了,此處是進入冰穀的要塞,金紫耀同拓跋山海相對,一邊仰頭望著那馬車的去向,心頭暗暗焦灼,隻想盡快打倒拓跋山海而後追過去,然而拓跋山海此人功力非凡,金紫耀覺得普天之下除了步青主,再無人可及。另方麵,拓跋山海心底又怎會不著急,這冰穀之路險境重重,他急著想回去小樓身邊,隻不過放這個人過去,卻更要不得,於是苦苦攔住,兩人對峙之間,前方小樓所乘坐的馬車卻忽然一晃,接著,馬嘶鳴的聲音,護送武士的呼喝之聲,頓時此起彼伏,逆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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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這幾章仔細看,比較激烈的樣子,嗯,似乎沒幾章就結束了吧……記得扔票票,去看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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