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年已過,人世間生生死死依舊,悲歡離合依舊。Www!qUAnbEn-xIaosHuo!cOM時光的波濤裏,有人遺忘,有人被遺忘,有人心傷,有人的心傷已經愈合,時間原本就是最好的醫生,淡化撫平曾經的傷口,他又是最無情的小偷,偷走原本不能失去的寶貴的東西。

就算是失去最不想失去的那一個人,應該也是很快可以走出陰影的吧。

寒風呼嘯,更勝從前,那冰封恐怖的天險冰穀之中,卻赫然來了一道英偉不凡的身影,高大的身影迎風,他緩緩一步一步向上,按捺心頭暗湧,雙眼宛如寒星兩點,沉默而堅定地盯著前方。風呼啦啦地xian起他的衣襟,驀地也將他蒙麵的黑巾xian開,lou出一張憔悴卻更見風骨的清俊臉龐。雪片打在臉頰上,必定很疼,他卻仿佛未曾察覺,隻是鎮定地繼續向前走,那黑色的麵巾被風撕卷起來,嘩啦啦一聲,茫茫然不知被卷著落入哪個深淵,男人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低著頭依舊如前。當他快要走到傷心故地之時,卻猛地一怔,他發現,早已經有人比他捷足先登。

腳步一停,站住了身形,抬頭向上看去。

而原先早到的那人,似也察覺到身後來人,慢慢地回過頭來。四目相對,來人望見對方身著一襲厚厚的毛皮大氅,頭頂帶著黑色的皮毛帽子,頂天立地站在懸崖之上,渾身散發著霸道王者之氣,等他轉回頭來,卻赫然是一張青蔥英俊的臉,濃眉大眼,堅毅的下巴,泛著一絲鐵青色。

來人望見那張臉,竟然為之一愣:“你……”欲言又止,此早到之人,陌生而又熟悉,可……不由地皺起眉來。

“步青主?”那先到之人略一挑.眉,旋即卻笑道,“沒想到,你也會來……”

風急雪打,他負手巍然挺立,卻依.舊是一派王者風範而不改,雙眸炯炯有神,望著麵前來人。

聽了這個熟悉的聲音,步青主.才確認,原來此堪稱英俊的男子,居然真的是北魏的鎮北王,拓跋山海,隻是……昔日他引為經典的一部雄偉的絡腮大胡子,居然蕩然無存,下巴上光光的,沒有了胡子的襯托,一張臉顯得棱角分明,有型的很,整個人竟似乎年輕了十幾歲。

其實拓跋山海年紀本也不大,隻不過一部胡子顯.得人滄桑很多,而在北魏,人人以粗獷為美,他蓄那樣的胡子倒沒什麽不妥,反而威猛異常。至於他今日究竟為什麽肯將胡子給剃掉,其原因,卻隻有他跟小樓知道了。

步青主望著拓跋山海隱隱陌生的臉,緩緩地點了.點頭,慢慢開口,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鎮北王你也會來此地。”

當初拓跋山海劫持小樓出了神風,為了避開身.後追兵,選擇了這樣一條天險之路而行,卻不料想,因此而釀成慘劇,一直到小樓縱身跳下懸崖,拓跋山海獨立懸崖,手按胸口強忍痛楚之時,才明白當初小樓所說“希望他永遠也不懂得愛是什麽”的真正意思。

此刻遇見舊情.敵,拓跋山海張口:“步……”卻又不知說些什麽好,隻好苦笑著搖搖頭。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步青主一步一步走上最高,一直到了拓跋山海身邊,望著前麵深不見底的極淵,忽然說道:“鎮北王這樣子,英俊的很呢。”

拓跋山海的心情本是沉重的,見步青主來到,更有些難過跟淡淡愧疚,身不由己拖口說道:“多謝誇獎……那是因為……”臉上竟浮現一絲忐忑,微微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不再說話。

步青主回頭掃他一眼,問道:“那是因為什麽?”

拓跋山海忍不住輕笑出聲,想了想又歎一口氣,說道:“那是因為,她……曾經說過不喜歡我的胡子。”

步青主雙眉微蹙,卻不見其他反應,點了點頭說道:“哦……你竟然……肯為她如此……嗬……”聲音低低的,卻絕無嘲笑之意。

拓跋山海豎起耳朵聽著,見步青主沒有什麽多餘表情,也不再說話。他心底卻始終沉甸甸的,想來想去,終於又說:“步青主,我很抱歉。”

聲音沉沉,步青主微微抬眼,看向他:“哦?”竟似帶一片茫然。

拓跋山海見他這樣,咬了咬唇,有些惱怒,說道:“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怎麽,你不覺得生氣麽?為什麽還這樣不溫不火……以前的你,恐怕早就跟我動起手來了吧?”

他的聲音提高,說完之後,雙眼緊緊盯著步青主,警惕而戒備。不料步青主卻連動也沒有動過,等拓跋山海說完,才慢慢說道:“我以前……的確是這樣……若是在以前,恐怕真的會跟你不死不休的,可是……”

拓跋山海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問道:“可是什麽?”

步青主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說道:“可是就算我打死了你,她……會再出現我的麵前嗎?”

他說完之後,嘴角一挑,竟似笑了,望著麵前深淵,低低說道:“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似乎沒有任何的表情,拓跋山海卻覺得心頭一震,鼻端竟微微發酸,說道:“步青主,我、我……唉……”知道說再多也隻是廢話,想了想,還是忍住,跟步青主一起看向麵前,那沉靜的,隻剩下風的怒吼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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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靜靜地幾乎是並肩而立,麵對著隻是咆哮的群山,過了許久,拓跋山海聽到身邊的人忽然又開口,說道:“其實我不怪你,還有另一個原因。”

“是什麽?”拓跋山海轉頭看向步青主,不知這人要對自己說什麽。

步青主麵色卻依舊平靜如常,望著麵前的沉沉死寂之暗色,說道:“就算不是你,我跟她的結局,也不會比現在更好。卻也正是因你,讓我在這一年之後,想清楚了很多事。”

拓跋山海略微一思索,想到去年自己帶小樓出神風的時候,她身上的傷,那是步青主所為……莫非他說的就是此事?拓跋山海說道:“我不知道你想清楚了什麽……隻是,我知道的是,她心底是愛著你的,當年我劫她出來,在馬車上談起你的時候,我看得出,她很在乎你。”他此生此世,都是無法如步青主一樣,在那個人的心底留下那般深刻的記憶了吧。

“無情何必生斯世……有情終須累此生。”步青主卻並不吃驚般,淡淡地一笑,說道:“我知道,她的心底始終都有我。”

他的聲音很清楚,拓跋山海聽的心頭一動,似懂似不懂。

過了一會兒,拓跋山海又問道:“我聽說,你們原先是仇敵?”

步青主點了點頭,嗬嗬地低笑出聲,說道:“我們兩個,的確是天生一對……不是我傷她,就是她傷我,好似是冥冥之中被詛咒了一樣,若是聚首,歡少痛多,偏偏又聚少離多,我常常想,是不是老天在捉弄我。”

拓跋山海皺著一雙濃眉,思索了一會軟,說道:“我不太明白,既然是仇敵,怎麽會又互相喜歡上,而且喜歡到肯為對方豁了性命的份兒上,既然是喜歡,為何又互相傷害?小……小樓她心底沒我,若真的有我的話,我定不會作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毫無經驗的人,不由地誇誇其談著。

步青主望著拓跋山海自信的臉龐,輕輕地搖了搖頭,拓跋山海問道:“怎麽,你不信?”

步青主轉開眼光,說道:“不是……我隻是,忽然又想起了當初的我。”他的聲音淡而寂寞,拓跋山海聽不明白,當初的他又怎樣?為何會看著自己想起當初的他?卻不知道,步青主是因為他這種無端自信的表情,想到了當年自己一意孤行勢必得到之時的心境,心底不由地苦笑,浮現四個字:年少輕狂。

兩個人站了一會兒,風大雪急,拓跋山海自腰間將羊皮囊取下來,拔開塞子,說道:“來,喝一口。”

步青主也不推讓,更不問是什麽,伸手便將羊皮囊拿了過去,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拓跋山海見他沒有停住的勢頭,心頭一驚,伸手握住步青主的手腕,說道:“停下,不要喝太多,你會受不了。”

步青主嗬嗬一笑,鬆了手,拓跋山海見他恍若無事的樣子,心底仍舊有些擔憂,說道:“這是我北魏最烈的酒,當初她隻喝了一小口就昏睡了良久,呃……不過禦寒的話倒是最好的。”說著鬆了手,將羊皮囊取過來,也對準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便停下來。

步青主喝的時候,酒水入口,隻覺得如利刃過喉,他卻越發自沙啞似的疼痛裏得出一絲快意,竟不能停口,等到拓跋山海阻止了他,才覺得那酒水入了腹部,滾滾地便如火燒起來,步青主怔了怔,微微一笑,他千裏而來,路上很少吃東西,此刻在這裏,宛如空腹,喝下這烈酒之後,感覺更是怪異,那火燒的滋味,滾滾地便泛濫開來,隻不過仗著決定內功穩著而已。

“我本以為,隻有我記得此地……”步青主眨了眨眼睛,說道,伸手抹去了額頭上的積雪,烈酒將體內的鬱寒慢慢驅除,感覺有一些些的舒服。

拓跋山海看他一眼,說道:“其實,我本來以為,我會忘記的,隻不過……”他的臉上lou出一絲糾結神色,最後歎一口氣,說道,“不來看看,始終心底有什麽放不下似的,步青主,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傻?”似有些苦惱,又有些無奈。

步青主說道:“是……都是一樣的傻。”

拓跋山海見他雙眸璀璨,其中隱隱泛出淚光,心頭一抖,思量再三,終於說道:“其實我們再怎麽看,也無濟於事了……步青主,這裏風大,不如早點回去吧。”

步青主並不吃驚,隻說道:“鎮北王要走了麽?那麽就先請……我……稍微再呆一會兒。”

拓跋山海眉頭略微皺了皺,沉默站了片刻,才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便先走了。步青主……後會有期。”

步青主點了點頭,拓跋山海心頭長歎,轉過身子,向下走去,走出了幾步,聽到身後步青主的聲音又響起,說道:“對了,多謝你的酒,我感覺……好多了。”

拓跋山海停住步子,回頭看向那孤單背影,忽然伸手將腰間的羊皮囊取下,向那邊一扔,說道:“步青主,接著。”

步青主略微回頭,同時伸手,準確地將羊皮囊捉住,兩人對視頃刻,拓跋山海說:“保重!後會有期。”

步青主略略一笑:“嗯……保重……”

拓跋山海覺得他的笑容竟似有些古怪,卻來不及多想,衝著步青主點點頭,自己也轉身,下山去了。

步青主一個人站在山崖邊上,手中握著那羊皮囊,雙眸低垂,站了許久,終於開口,低聲說道:“過去,我讓你等了很久,可是你也讓我等了這麽久,如今,該是一切結束的時候了,如果,真的有天意的話……”長長地,他仰起頭來,一聲歎息之中,淚緩緩地爬入鬢角,渾身發熱,麵容淒楚,嘴角卻帶著溫暖的笑,似是釋然,又似乎是解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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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山海走出了許久,始終覺得心頭忐忑,回想見到步青主時候的場景,回想臨別他的那一抹笑,太過釋然淡漠,竟有些不似是先前那個步青主,難道情之一字,竟讓人有如斯轉變,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麽?

鎮北王堅持向下走了一會兒,終於心頭叫一聲不好。他刹住腳步,濃眉一皺,轉過身向著山上重新而去。

那一道身影破雪破風,剛轉過彎,卻似見眼前有影子一晃,動作太快,竟看不清,鎮北王略微一怔,猛地刹住腳步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麵前,原本步青主所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哪裏有半個人影在?

“步青主!”拓跋山海顫聲出口,心頭巨震,竟站不住腳,後退一步,身子kao在岩壁之上,腦中嗡嗡亂舞,先前步青主所說的那一句話,略帶低沉的聲音不停地在耳畔回蕩:“無情何必生斯世,有情終須累此生。”

※※※※※※※※※※※※※※※RP劇場慎入※※※※※※※※※※※※※※※※※※※※※※※※※※※※※※※※

任時光匆匆離去,我隻在乎你,咳……

意外吧,我就知道~~誰也猜不到啊猜不到,為了撫平大家的心緒,特上這麽一段以供娛樂,有些rp……準備好了的請往下看哦——……

天險冰穀:停停!我說你們當我是什麽,一個一個的往下跳,這樣下去我的威信何在?我要吃掉你們

某四人,淡定狀,圍著桌子坐定

某蘇:對不起了冰穀先生,是後媽讓跳的,我們隻得乖乖的,其實我們也粉是無奈啊

某金:我說叫神威的那個,你到底出什麽牌?想半天了~~

某步:容我考慮……好了,我決定這張~~~

等待以及偷窺許久的某樓xian桌子而起:哈哈哈等你很久了,通殺!

旁邊負責茶水的某一人,打了個哈欠……看書的某些人……石化……

(哈,心情好點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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