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著出去看看?”陳吉端起一杯鐵觀音,輕押一口,感受著入口的甘醇清香,一臉享受地眯起眼睛。

“不用~”止末頭也不抬,端起屬於自己的那杯鐵觀音,輕吹一下,將熱氣吹散,慢慢喝入口中。彎起的眼眉一臉享受的模樣,與陳吉同出一轍。

“可,止末師姐不是要去除煞麽?”陳吉邊說邊出手快如閃電,趕在止末伸手之前,一把拎起紫砂壺為自己再續上一杯。

止末看著被陳吉搶走的茶壺,挑了下眉,伸手拿起碟子上的桂花糕,放入口氣輕咬一口。

陳吉端著茶杯看著止末手裏的桂花糕,瞬間覺的從喉嚨裏泛出一股甜膩膩的感覺。癟下嘴,哼~這才幾天,她們小師妹怎麽就做什麽都喜歡放甜,將這人的口味照顧的無微不至。

止末見陳吉直直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桂花糕,於是問道:“你要吃?”

陳吉一臉嫌棄地送止末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誰像你,整天吃些甜兮兮的東西,也不嫌膩味

。”

“這個味道很不錯~”止末將手裏精致的糕點吃下後,想著小時候師兄師姐說的,這種糕點很貴,一會等那個柳師妹回來要不要再給她些人參呢,她好像很喜歡人參的樣子。

“十年前你和小師妹兩個發生什麽事了?”陳吉放下杯子很是好奇地看著止末問道。

“十年前?”止末抬頭看陳吉一眼,搖頭:“我不曾見過柳師妹。”

“是嗎?”陳吉一臉不信地瞅著止末說道:“十年前小師妹去了紫陽山,你竟然說不曾見過小師妹?”誰信啊?何況小師妹對這人的感覺,明顯就很不一樣,不說這親手煮茶了,還親自下廚做這些桂花糕。

“不曾~”止末很認真地搖頭說道:“十年前,我受傷了,在後山修養。”

陳吉見止末這麽認真的模樣,反而愣了下,於是皺眉糾結了下,覺得改天還是去問青紫來比較實際。

止末見陳吉沉默下來,給自己斟上一杯茶後,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道:“陳師妹,你身上帶著沾染了些死氣的東西……”

“陳世美?”陳吉一聽止末的這個稱呼,想到外麵某個戲文裏唱的負心漢,直接對著止末怒目而視,忽視她後麵那句話,說道:“你才陳世美……”見麵第一次就這麽喊她就算了,這會還喊是吧……

止末見陳吉突然生氣,愣了下,問:“難道你不是陳師妹?”

“你才是陳世美負心漢……”陳吉見止末還說,“啪”一下用力一拍桌子。

柳若卿從廚房出來,遠遠地看到這兩天明明已經和睦相處的兩個人,這會又起衝突,無奈的同時,也加快腳步走過去,問二人:“怎麽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才走開一小會,這兩人怎麽就又瞪眼又拍桌子的?

止末聞聲抬起看了柳若卿一眼,隨後掃了眼陳吉後對回來的柳若卿說道:“她不是陳師妹嗎?”

柳若卿一愣,明白,這次又是因為一個稱呼的問題,讓陳吉聽到扭上了

。於是無奈的笑了下。對止末的問話,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轉身讓跟在後麵的青紫將剛做好的菜肴拿出來。

“都說,別叫我陳世美……”陳吉咬牙切齒地瞪著止末。

止末看著柳若卿低頭忙著自己,隻好對陳吉一臉無辜卻又一臉認真嚴肅地看著。

陳吉咬牙切齒地瞅著一臉無辜的止末說道:“你可以跟小師妹一樣喊我師姐~”說著指了下端坐在一旁的柳若卿,對著這麽一個白目的人叫師姐,她自己是喊不出來了。

止末想都不想,直接看著她說:“你小~”

陳吉一聽,惱了。視線直接從止末的臉上向下移,落到她胸口上,不屑地說道:“哼~你也不大~”

止末順著陳吉的看過來的視線,低頭往自己的胸口看去,而後疑惑地看著對麵的陳吉說道:“我比你大……”

“撲哧~”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柳若卿,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陳吉被柳若卿的笑聲,弄的惱怒不已,於是衝著止末挺起胸口,不屑地說道:“就你,哼~”

止末疑惑看著陳吉挺起的胸口,隨後掃了眼邊上忍著笑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柳若卿,看著陳吉認真嚴肅地道:“我比你大四五個年歲。”

“咳咳~”陳吉聽到這句,直接嗆著自己。

止末見她被嗆到,不再跟她糾纏誰大誰小的問題,而是認真嚴肅地將剛才說的話再說了一邊:“陳師妹,你接觸過那兩個人,身上沾了死氣……”說完低頭看著桌麵上柳若卿她們剛剛做好素菜。

“額?”陳吉渾身一僵,愣下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原本做一邊的柳若卿聽了一怔,扭頭往陳吉身上看去。

見止末不說話,陳吉打個冷顫,問止末:“我怎麽會沾上,你,你說的這些?”

止末搖頭說:“你身上帶著那個東西

。”

“師姐,你和龍虎山的人接觸過?”說著柳若卿斂起臉上的笑意。

陳吉認真地想了下,突然恍然大悟,從袖袋裏麵拿出一個折成三角狀的符咒看著止末說道:“你說的是這個?”

止末掃了眼陳吉手上拿著的符咒,點下頭。

“啊~”陳吉見她點頭,一驚,直接將手上的符咒甩了出去。

止末淡淡地掃了眼被拋飛在空中的符咒,右手食指微動,從邊上備著用來煮茶的泉水中升起一顆小水滴,小水滴飛出不差分毫地擊到符咒上,符咒瞬間燃起,最後化成一小撮灰燼跌落到地上。

“額~”陳吉低頭看著瞬間化成灰的東西,嚇的白了臉。

“這個給你~”止末拿出一道符咒遞給臉色蒼白的陳吉。

“這是?”陳吉愣愣地看著她手上的符咒。

“這個比它好~”止末掃了眼地上的灰燼,那符咒裏麵沾了死氣,就如那兩個人身上的氣息一樣。

“啊~”陳吉愣愣地伸手接過來,許久悶悶地說來句:“謝謝!”

柳若卿看了眼地上的灰燼,眉梢動了下,神情平靜地看著陳吉問道:“師姐,為何會有這樣的東西?”

“今早到旁邊院子把脈時,恰好遇到了從外麵進來的龍虎山兩個人。交談幾句後,那叫李正陽拉著我,說了通什麽鎮上不太平的,最後還硬要送我這麽一個東西,拒絕不了,最後我就收了……”想起那兩個人一副為她好的真誠模樣,陳吉就覺得人不可貌相的。那兩人什麽龍虎山的,都是虛偽,這麽一想,有些坐不住,想起身去找那兩個人算賬。

“那兩個人,身上帶有死氣,製符時身心不正,隻怕符咒帶有的死氣是從他們身上沾染的。”止末說著拿出一個紅色果子。

“嗯?”陳吉一愣,坐了回來,不解地看著止末。

柳若卿注意更多的是,止末隻是看了眼桌上的素菜,沒有動手,而是拿出果子吃起來

“他們來此之前,應該去過地下,身上也帶有從地下的來的東西。那東西上占有死氣,所以一開始他們進不得這個院子。”止末眯著眼睛,心中想著像手上這種果子,味道很不錯。

“地下?死氣?”陳吉愣了下,扭頭與柳若卿對視一眼。

“看來傳聞也並非空穴來風。”柳若卿倒是一臉平靜。

“傳聞?”陳吉想了想問道:“小師妹,你說的可是有關龍虎山之人倒鬥的事?”

柳若卿輕輕彎起嘴角,淡淡一笑,不點頭也不搖頭。

“那他們來這裏是要幹什麽?”陳吉想起龍虎山兩個人來了後,每天早出晚歸的,整天淨是瞎轉悠的。比邊上這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師姐還不如,都三天了都不見他們去除煞什麽的,反而不時地在邊上小院外徘徊打探。

這個被止末設下三重陣法外人輕易進不了的小院內,兩人享受著美味的素菜佳肴,一人眯著眼睛啃著小果子,不時地交談著什麽。

而小院外,龍虎山的兩個弟子,則是拿著羅盤皺著眉,繞著小院裏的所有角落來回地轉悠著。不時蹲下,在角落裏翻找些什麽;不時對著某顆花草,拿出符紙對著它們念念有詞。

許久之後,李正輕拉聳著肩膀,從一個長滿壁虎的角落站起來。放下羅盤,走到李正陽前麵,有些泄氣地說道:“師兄,還是沒有。”

“嗯~”李正陽也皺著眉放開一顆小牡丹,跟著站起身放下羅盤,皺著眉點點頭。

“師兄,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李正輕扭頭看著這個府衙後院。

“應該錯不了。”李正陽搖搖頭說道:“這個小鎮很是古怪,鎮上布滿煞氣,唯獨這裏充斥著濃鬱的金吉之氣。還有,我們剛到時候,明顯是觸動了這個小院的護院陣法,才會被一股無形未知的力量攔下,進不得此地。”

“可是我們都在這裏找探了三天,不說那天奇怪的力量,就是這個陣法,我也們也沒找出來?”李正輕微微氣惱地踢了下地上的一顆小石頭

“我想,應該是布陣之人的修為比我們高深,所以我們無法探知這陣法的所在。”李正陽說著將手上拿著桃木劍和羅盤放回打在肩膀上的布袋內。

“師兄,你說,這個陣法會不會是裏麵那些藥穀的人弄的呢?”李正輕說著瞅了眼十米開外的一道小圓形拱門。

李正陽搖頭,順著他的視線往裏麵獨立小院方向看去,說道:“應該不是,藥穀素來以醫術傳名,此次來的陳吉和柳若卿二人雖然說醫術舉世無雙,但她們都不是修道之人,布不了這樣的陣法。”

“師兄,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李正輕說完,想起他們此次下山的任務和他們身上帶的東西,說道:“師兄,要不我們是不是先回山,請教師傅後,我們再定奪?”

李正陽想了下,說道:“師弟,既然我們已經來了這裏,就先順路去西邊那個祭祠那裏找找看,看餘下的那些東西是否真在那裏。”

“好是好,可是師兄,這個小鎮如今這麽古怪,我們……”李正輕有些猶豫。

“無妨,如若沒有,正好也可幫這個小鎮除去危險,積下福緣。”李正陽說完,示意李正輕跟上,避開人眼線回房再細細商議。

“是,師兄。”李正輕說著快步跟在李正陽背後,進了兩個人住的房間,進門後,還順手將門叉上。

“師兄,那古卷上說的地方就是那個祭祠嗎?”李正輕壓低嗓音問。

李正陽從胸口的衣襟內拿出一小塊看不出質地的褐色東西,小心翼翼地展開,攤在手掌上,指著上麵一處以蒼蠅小字標注的地方說道:“如果沒看猜錯,上麵標注的那個地方,正是當年師傅下山見的這個地方,也就是鎮上那個祭祠。當年那個地方很是古怪,隻是那時候師傅推算出時機不對,才沒有動作。”

“嗯~”李正輕點下頭,說道:“難怪,我們這次下山的時,師傅交代我們一定要來此地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回來碼字……所以先更上……

下一章最遲還是在周二更新……